在小鬼洞那邊會過面，瞭解了大致情況，並安排好任務，或者說做完了交接工作，兩天後，四人就回歸了海牙島，畢竟，通洪琳一起回來的是一個完整的管理班子，各項任務只要決定了，就可以很快的各司其職的完成，這邊算是基本不用管了。
回來海牙島，悠閒了兩天，遙控老鬼洞那邊的工程機械人，很快就完成了改裝車的最後組裝工作，原本早就可以這麼幹的，自動化生產線放著不用豈不長毛，只不過拗不過羅德那廝，硬是說什麼車子是男人象徵，改裝車子就是改造自己等等一系列雜七雜八的鬼話。
兩天過後，華科院起運的光路超級計算機也成功抵達了海牙島，四人早早的就等在碼頭，準備好了一應的鏟車拖車等用具。
辟里啪啦，船上下餃子一樣跳下來十好幾個人，看看基本都是熟面孔，打頭的兩個就是明明40多歲，但心理年齡總覺著跟二三十歲沒什麼區別，表面上還特別的看不出來，超有欺騙精神的兩個坑爹貨，左廉和林天祐，後面的一群，也在老鬼洞超算裝機時見過，洪森在被抓去華科院那段時間，也共事了不少時間，都是還沒轉正的助理研究員。
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熟人見面，分外眼紅……沒錯，就是分外眼紅！
安排好裝卸，幾人來到住宿的地方，臨時居住點，一排水泥板搭起的房子，說不上多舒適，但也還算是過得去，反正現在天氣比較熱，這種房子還陰涼些，不過……
「喂，我說，來了就叫我們住窩棚啊，難怪那些老頭子們一個個唯恐選上，老狐狸啊，太坑爹了吧！」左廉當頭炮轟。
「嘁，還不是拜各位所賜！」洪森一臉的不爽，指著正對著窗口的半山腰，一地的瓦礫，還有明顯被拆了一半的別墅，黑著臉說道：「一千多機櫃，你們牛的，建好又拆了，就為了挖風道，都想吃了你們！」
「就是，有窩棚住就不錯了，沒看老子也住著窩棚嗎，現在這就是高檔住宅！」羅德哼哧哼哧把一個大盒子扔到床上，說道：「你這是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不讓看。」
「嘿嘿，好東西！」左廉走到床邊，把盒子打開，在層層棉絮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去除蜂蠟，掰開瓶口，一股誘人的香味就飄散到了空氣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
「我靠啊，金菊靈芝酒，不是說沒了嘛，你哪兒弄的啊？」羅德大叫道，一把搶過瓷瓶，蕩漾出來幾滴金黃的液體，把羅德心疼的不行。
「嘿嘿，金菊靈芝酒確實沒了，這可不是金菊靈芝酒，這是次一等的菊梗酒，不過我們不是老饕，這東西也不錯了，除了沒有大補的功效，論味道也差不了多少。」左廉從箱子裡又掏出來一瓶，說道：「就是貴的要死，花了我半年的薪水才買來三瓶。」
「再貴也值，有這東東我就原諒你了！」羅德毫不客氣的把一個瓷瓶揣到自己的懷裡，轉身就開溜，左廉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喂，混蛋猴子，想拿哪兒去？這是拿來慶功宴上喝的！」
「啊？沒事，就當提前慶功了，我到時候不喝好了！」
「毛，你會不喝！」
「…………」
看看床上放著的兩個白瓷瓶，又看看門口，洪森扭頭看著林天祐，說道：「這意思……這兩瓶是不是就留給我們了？」
「嗯，可能，應該是。」林天祐木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沒想到那傢伙居然買到了這好東西。」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怕老左回來吃了你們！」沐佑仁好氣又好笑的把瓷瓶放回箱子裡，蓋上，然後對著林天祐說道：「說正事，你們這次吃槍藥了還是咋滴，一千多個機櫃，我靠，發瘋啦？！」
「哈哈！」林天祐聞言大笑，一挑大拇哥，說道：「不止一千個，一千個是計算單元，還有兩百多個櫃子是硬盤塔來著。哈哈哈，這次你們牛了，超牛，一套頂得上半個華國的計算量，絕對的世界第一，未來幾年裡都是。」
「扯吧你，世界第一，還未來幾年，感情你當技術不發展了是不是？」洪森無限的鄙視這個當面扯淡的傢伙，「半年多就拿出個半成品，居然還世界第一，還未來幾年！」
沐佑仁卻聽出了弦外之音，皺著眉頭問道：「你們不打算繼續深入研究了？我雖然不太懂，但也明白，這些芯片肯定還有很多的改進餘地。」
「呵呵，當然要研究。」林天祐笑笑，說道：「不過，暫時不再主攻超算了，而是轉向小型機領域，爭取拿出一套光路計算機系統的標準出來，跟國際上的巨頭們掰掰腕子，擴大我們的影響。」
「標準？呵呵，野心不小啊。」沐佑仁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一流企業做標準嗎，現在誰不清楚，「上面下文了？」
「嗯。」林天祐點點頭。
洪森也明白過勁了，說道：「研究個家用機的芯片，用得著你們全上嗎？太浪費人才了吧，而且標準什麼的，只要資料整理出來，標準完全可以讓別人去準備，然後你們發行就是，幹嘛也你們來弄，又不是要搶時間，現在我還真不知道除了你們，還有誰能玩出光路計算機來。還有啊，搞推廣掰腕子，那都是計算機公司的事情，跟你們做技術的有什麼關係，我看這裡面肯定還有別的事情吧！說吧，還有什麼貓膩？」
洪森對這個很瞭解，掰著指頭一條條的剔出來，林天祐翻翻白眼，就知道跟這傢伙根本躲不過去，所幸也沒打算瞞著。
「教學！」左廉衝進門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看看床上箱子裡棉絮堆中的白瓷瓶封口一個也沒動，不由的鬆了口氣，然後咬著牙說道：「丫的，還好回來的快，否則今兒我非跳海不可了。」
看左廉急急忙忙，喘的跟驢一樣，洪森呲牙一樂，馬上又板著臉佯裝發火，說道：「喂喂喂，我們可是手下留情了哦，你要這麼說，我可真給你喝乾淨了，你搶不過我，我保證！」
「別，就這兩瓶了！」左廉呼的一下就撲到了箱子上，用身體護住箱子，慘叫道：「我可是給慶功宴準備的，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們了，一群牲口啊！」
「哈哈哈哈！」登時，房間裡爆出一陣大笑。
「行了，沒人搶，否則你覺著還能剩下？」沐佑仁拉起左廉，問道：「你剛說什麼教學？」
左廉剛要說，洪森忽然道：「猴子拿走的那一瓶呢？」
登時左廉腦門上的青筋就蹦起來了，暴跳道：「死猴子仗著路比我熟不知道跑那裡去了，混蛋啊，買來我還沒喝過吶，別叫我抓住，抓住非把他猴皮拔下來不可！」
語氣之悲慼，言辭之怨毒，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洪森憋不住噗哧一聲樂了出來。
「行了，行了，胖子，別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了。」沐佑仁也有點憋不住，「老左，你剛說什麼教學來著？」
「教學就是……算了，叫老林說吧，傷心著呢！」左廉說了兩句，就跳到床上對著那三個空格傷心去了。
「剛胖子也說了，改進餘地大，正因為改進餘地大，所以才得緩一緩。」洪森等聽不懂，看著林天祐求解答，林天祐聳聳肩，解釋道：「現在有能力研究光路計算機的人太少了，就算加上胖子這個一天打漁，十天曬網的傢伙，也不過20多個，連30個都不到，其中能獨立帶隊研究的就更加的少了。胖子那個『通路』技術，現在是越用感覺作用越大，幾乎什麼地方斗能用到，但可研究的方向太多了，一受限於人手，那東西理解起來實在難，二來也受限於資金，想齊頭並進基本不可能。
所以所裡決定，暫時先放一放新技術的開發，教導一批應用研究員出來，把一些實用技術先應用起來。我們這些人分散開帶隊研究，爭取在一兩年裡帶出200∼300人的研究團隊出來，然後就可以把這些人充實到企業實驗室，由他們進行二級研究。同時，我們在帶隊研究的時候，也可以通過大量不同的應用，累積經驗，減少將來的彎路，畢竟光路計算機與傳統計算機的差別實在太大了，不論是研發還是製造，幾乎都得走出一條新路出來，按照原本的研發生產模式，基本上可以說事倍功半。」
「難怪，」沐佑仁說道：「那巨型機怎麼辦，我們還打算在這台運行正常後，再訂購兩台來著。」
「這個沒問題，生產已經轉到夢想公司（查無此司，也別對號入座）名下去做了，你們訂購也好，正好讓那邊有個機會練手。」
「喂喂，這東西是能練手的嗎？」
「放心，最多速度慢點，質量肯定沒問題，有問題我們不會坐視不理不是。」林天祐嘿嘿一樂，笑道：「只不過，短期內向拿到性能更好的，怕是不會那麼容易了，除非你們自己造。吶，反正你們有錢有閒，論技術功底也不差多少，現在用的好多工藝還是上次胖子來的時候幫忙弄出來的呢。」
「靠，自己的活都忙不過來呢，還有空弄那個。」洪森翻翻白眼，我們早就在造了，可這能跟你說嗎？張口問道：「數據存儲怎麼解決的？上次電話裡，林老還在跟我抱怨呢，說是存儲器的反應速度拖慢了計算機的整體運轉。」
洪森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上次想著要找個機會，把一些持久存儲的技術漏出去，結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次正好問問，看看有沒有機會。
「怎麼，你有主意了？」林天祐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連在床上坐著，看著兩個酒瓶子發呆的左廉聞言也轉過頭來。
「……你當我是機器貓啊，神仙還得打盹呢！」洪森被噎住了，立馬的決定不能說出來，以後再找機會吧。
「唉，真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問你話呢，怎麼解決的？」
「還能怎麼解決，早不就跟你說了嗎，光路內存加上電膠原體啊，至於運算速度方面，加大緩存就是了。」林天祐無精打采的說道，「這台超級計算機裡，除去cpu內部，還設了三級存儲，一級是內嵌式板載光路內存，沒有保存能力，但速度最快，二級是電膠原體維持的光路硬盤，用來維持作為電子硬盤的緩衝，同時也可以作為慢速內存使用，三級是電子硬盤塔，用來持久保存，就是那二百多個機櫃，如果你們需要可以隨時擴充，這次我們沒有直接配備磁帶機，不過想配也沒問題，有接口。」
「電膠原體維持……光路硬盤？」這算啥事啊，洪森覺著蛋疼，是不是說一斷電，人家數據全沒了，這還叫硬盤嗎？
「沒辦法啊，相比之下，電子硬盤讀寫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但存儲介質和存儲技術方面又沒什麼突破，而且短期內也看不到什麼曙光，只好採取這種變通手段了，總不能聽蟈蟈叫就不種地了吧。」
「得，那這樣一個硬盤能用多久？」
「當然是用到電膠原體徹底沒法充電為止。」看洪森瞪眼，林天祐笑笑說道：「開個玩笑，這東西的壽命不在於這個，而在於激光頭，雖然改良了，但激光頭壽命最多也就20年上下，所以一個硬盤能使用的時限大概也就在二十年上下，電膠原體的電容量也是根據這個時限計算的。」
「那還好，現代家用機裡的硬盤，還沒聽說過有超過10年不換的。這東西成本多少，現在能做到多大容量？」
「現在成本600剛過，大規模生產能降到500上下，拿出去銷售初期售價可能在1000上下，容量目前最大可以做到500gb，外面超算裡就是，不過這不是極限，工藝上還有再進步的餘地。貴是貴了點，不過家用機不比超算，這東西在家用機裡當硬盤的同時也可以當內存用，綜合算算跟電子產品價格上相差也不算大。不過對於巨型機就有點問題了，大規模存儲都用這東西，價格能讓人哭死，所以才搞了個三級存儲。頭頭們決定先轉戰小型機市場，既是積累經驗，同時我覺著也算計著讓光學材料所那邊看看，能不能借這段時間弄出點東西來，否則這始終是個軟肋。」
「更可能是打算賺錢，也罷，這個看你們的了。」洪森點點頭，問題扔腦後，不妨礙推廣就行，「不過你們總說這台機器性能好，到底是怎麼個好法？少給我說什麼深騰7000的1600倍，計算資源不是這麼算的。」
「嘿嘿，確切說是1650倍，深騰7000的平均浮點運算是106.5tflops，也就是每秒106.5萬億次，這台是它的1650倍，也就是175pflops，每秒鐘17億億次的浮點運算，採用了18萬塊光路處理器，144萬個計算核心。存儲器方面，一級內嵌式高速光路內存是22pb，二級光路硬盤總共是18pb，三級電子硬盤是64pb，磁帶機沒有配備，採用12台專用文件服務器管理，可以隨時擴展，再擴展三倍也沒問題。
系統的架構，由於你們開始的要求，類似於深騰7000，不過經過了改良，而且全部採用了光路連接，內部網絡傳輸速率1.1tb，採用56台專用網絡主機調節。可視化節點120台，同時配備光路顯卡和電子顯卡，其中光路顯卡1228塊，電子顯卡8124塊。操作系統採用了國產的linux，也就這個玩意看起來最不爽，還得專門針對它優化，性能拖下來起碼3％，丫的。」
林天祐咬咬牙，顯得很不爽，然後繼續說道：「對外網絡接口因為內外制式不同，採用了隔離式，用6台服務器控制，外接12台光纖交換機，帶寬24g
ps，光纖交換機市面上就有賣，如果需要擴展，可以隨時擴充，最多可以擴展到128台，不過我估計沒什麼用處，你們又不是拿來當網絡服務器的。另外，這套設備因為沒多少發熱部件，所以他的發熱量相當低，連深騰7000的一半都不到，所以通風省了很多，不過它的能耗並不小，功率全開大概要15.7兆瓦電力供給。大概就這麼多了，更具體的你。」
「15.7mw？」洪森一愣，馬上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就靠了，當初你們說高，我還當多少呢，叫老大又去訂了100mw的光伏套件，現在好了，海牙島上180多兆瓦光伏裝機，海牙島本身能耗10兆瓦都不到，你叫我節餘出來的那150多兆瓦往哪兒用去？」
「現在世界上最大的超級計算機，功耗也不過12.6兆瓦好不好，而且我這都不算通風散熱什麼的能耗。」
「嗯，你叫他給我算算單位功耗看，就算他去掉通風散熱。」洪森沒好氣的說，「產能超級過剩，浪費有罪啊！」
「得了，反正日後射電望遠鏡，還有天文激光測距儀，也是耗能大戶，算不上浪費，現在裝好，日後就省的裝了。」沐佑仁說道，正好給日後有什麼高能耗設備出來，打個埋伏。
「嘿嘿，就是嗎！」林天祐拍拍洪森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同志，不要這麼斤斤計較嗎，小沐說得對，反正以後都有用嘛，有什麼關係呢，好好地想想，不要鬧脾氣了！」
「我太陽啊！」洪森惱火的拍掉林天祐的爪子，這老頭都40了，咋還這麼副脾氣來著，真當有童心就不老是不是？！
「哈哈哈！」左廉，沐佑仁，包括剛走進來的魏槐，都被逗笑了。
隨著魏槐走進來，帶進一陣濃濃的酒香，魏槐張口說話，香氣更濃郁了，「東西都卸下來了，在碼頭堆著，猴哥把人都喊去吃飯了，吃完飯再往機房裡搬。對了，左哥，謝謝你的酒啊，很香，還不上頭，超好喝啊，哪裡弄得，我也去弄點。」
左廉當時臉就黑了，黑如鍋底，青筋直蹦，仰天大吼道：「死猴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哇哈哈哈哈哈哈！」
沐佑仁、林天祐、洪森當時就狂笑不已，魏槐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