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鐘的路，頭頂上直升機群轟隆隆接二連三的飛過去七八次，曹平可算是理解了什麼叫一萬多架直升機，什麼叫我憋死他，被這麼多直升機輪番攻擊，防毒面具裡的活性炭濾料罐很快就得失效。
來到小客廳，就是那個危險之地，由於三番五次老鬼洞來了不少的訪客，於是在沐佑仁和脅迫下，這個小客廳被清理了一邊，雖然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起碼活人敢進了。
羅德已經等在裡面了，初次見面，多哈拉了幾句，在洪森的白眼中進入正體。
「曹哥，說說正事吧，這事情進展怎麼樣了，時間都這麼久了。」洪森一落座就問道。
「那還用說，聽老頭子回來說，這東西交上去，整個震翻了一片，那個場面宏大啊……」曹平手舞足蹈的描述。
「停！」洪森大喝，丫的，這個傢伙平時話不多，可一旦興起了，跟話嘮沒區別，讓丫說下去，今兒就別想說正事了，「少廢話，事情到底怎麼個章程，快說，再廢話信不信哥們找你練練。」
「……好吧，好吧，明知道打不過你，拿這個威脅我。」
「少廢話，快點說，說完了我給你找個房間，隨便你說幾年！」
「靠！」曹平比出個中指，然後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說道：「好吧，言歸正傳，總參那邊牽頭，8125，8127，8334三個特種金屬冶煉廠，衡陽設備模具廠，衡陽金屬研究所，8110特種合金研究所，總共六個單位合併，成立新公司，以人力資源和土地以及政策入股，占49％，你們用技術和資金入股，占51％。大體上如此，具體的如何劃分，得你們去上京再談。」
「那廠子呢？總不可能用原本的設備吧，這玩意根本不兼容，我在資料上已經寫清楚了。」洪森問道。
「當然不，我正要說，公司將下轄數個塑鋼鋼鐵廠，基本是借助原8125，8127，8334三個廠原址擴建，總年產量300∼500萬噸，分四到六期完成。但一期工程年產量不小於40萬噸，建立兩條粗鋼生產線，一條用原有設備改造，一條新建，附屬建立八條粗加工生產線，十四條精加工生產線，兩個精密模具車間等設備，細節一會你們自己看資料，裡面有，當然，只是粗框架，細節還是要等到你們去上京再商討，畢竟沒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麼冶煉。」
「明白了，簡單說，一切去上京再說對吧。」沐佑仁撇撇嘴說道：「那一個電話不就得了，還跑一趟。」
「嘿嘿，咱們腿腳不值錢唄。」曹平大笑，在沐佑仁鄙視中撓撓頭，說道：「關鍵是想看看你們這個老鬼洞，對你們怎麼研發出這種怪物比較好奇。」
「感覺咋樣？」羅德嘿嘿笑道。
「大開眼界，印象深刻。對了，你那直升機賣不賣，我想買個玩玩。」
「不賣，回頭你拿幾個去好了。」洪森打斷莫名其妙看對眼的兩個傢伙的互動，問道：「曹哥，你知不知道，上面怎麼一下這麼大手筆，40萬噸啊，不怕洩密嗎？」
「這手筆也叫大？」羅德撇撇嘴，「總共加起來才300∼500萬噸，去年國家鋼產量就有7億噸了吧。」
「……小白，7億噸那是粗鋼，粗鋼能跟特種鋼比嗎，且不說高硬高溫耐腐蝕等特殊鋼，光常用的不銹鋼，去年也不過1500多萬噸的產量。」洪森翻著白眼鬱悶的解釋道，「你丫這幾年跟我做搞機械，真是白幹了。」
「啊靠，我管這些幹嗎，知道有7億噸已經不錯了好不好，沒記成7000萬噸已經很給面子了。不過，就算小白，我也明白，塑鋼這東西應用很廣泛，刀具軸承，高壓殼體，噴嘴工具，精密模具，從地底到太空哪裡不能用，年產400萬噸，你不覺著太少了嗎？」
「呵呵，一看就知道你沒仔細看過資料，露餡了吧！」沐佑仁聽完也樂了，完整認真看過那份資料，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羅德根本沒那個耐心，「塑鋼跟一般鋼鐵不同，以它的硬度，一旦成形幾乎無法再加工，也就是說，只能用於精密鑄造，現場成形，然後整件出廠，後期的焊接也非常麻煩，需要特殊工藝，這些卻像讓它的應用範圍小了很多，這些鬼鬼的資料上寫的明明白白。當初我和胖子預計可能只會年產100萬噸足有，初期甚至可能只有年產2∼3萬噸的規模，所以年產400萬噸，已經非常多了。」
「噢，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說了我這不就知道了嗎！」羅德皮厚，理所當然的說道，洪森和沐佑仁滿頭黑線，自家兄弟也就罷了，小jj扽出來都知道有多長，這邊上可還有人呢，丟人啊！
「咳咳……」曹平一通咳嗽，急急說道：「洩密問題並不大，我來的這麼晚，就是上面在等一個評估報告。老頭子回來的時候跟我說，這東西交上去，初步的研究報告就震翻了太多人，應用範圍太大，甚至可以讓我國在成百上千個領域達到突破性進展，所以上面就起了兩個分歧。
一個是說小範圍應用，盡量長時間保證機密，同時也讓新技術對社會的衝擊降到最低，這種鋼材一出，很多特種鋼行業都得倒閉；還有種說法是要大範圍應用，整體性提升國家工業水準，提升對外競爭力，佔領國際市場。
兩邊爭執不下，所以就有了一個防止難度的評估，以此確定應該如何應用，結果你們應該已經明白了，這東西你們發明的，肯定知道防止難度有多大。最後上面決定折中，大範圍應用，但暫時嚴格限定在軍工企業，一來規避對民用領域的過大衝擊，積累應用經驗，同時給轉型留下時間，二來軍工內部的控制力遠遠高於民營企業，可以盡可能長期的保持優勢。」
「原來如此，不過首期上馬就是40萬噸，這手筆也夠大的。」
「誰讓你們這東西數據那麼嚇人的，應用範圍廣泛，自然產量就得上去。」曹平說道：「就跟羅德說的一樣，從地下到太空，海陸空都能用上，這用量擺著呢。」
「可以理解。」洪森說完想了一下，說道：「不過塑鋼可不是那麼好造的，那些老先生們怕還是低估了難度，一下子40萬噸，這量產設備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得跟那些老先生們好好談談了。」
「呵呵，我是二把刀，只管傳話，這些具體問題你們到上京去直接交流吧。」曹平樂呵呵說道，「對了，你們什麼時候上京？我好給那邊一個回復，那邊可等著呢。」
「我這邊暫時走不開，巨型機正裝著呢，而且鏡面處理機的那些零件也還沒完成，這些都不能拖。」洪森說道。
「我先過去吧，反正不把合同敲定談妥，你過去也沒法開工，就算是都有誠意，這談判扯皮匯總文案也要一段時間，你把這邊忙完再過去吧。」
「行。」
「嗯，那我明天去南埠把工作交待一下，後天去上京。」
「我這裡大概還要十天上下，處理完了和鬼鬼一起過去找你。」
「好，事不宜遲，我先去南埠了，那邊東西要交待清楚也得不少時間，你們慢慢的聊吧。」沐佑仁站起來。
「不聊了，到上京再聊吧，我得趕快回去覆命。」
「啊，你也去上京，你那假期不管了？」
「你這事一來還假期個毛，早都被你們給破壞了。」曹平幽怨的說道。
洪森汗毛一豎，然後吼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