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振作點,醒醒,猴子,猴子。」
羅德迷迷糊糊的醒來,身體一根手指都無法控制,靈敏的探測器在眼前形成洪森焦急的臉龐,不斷的在說什麼,慢慢聲音傳入耳朵。
「咯……」一陣雜音響起,聲帶已經完蛋了,羅德切換了機械發聲,「我醒著呢,呵呵,自己把自己玩死,這也是時髦的死法了吧!」
「你……」洪森一聽又火了,可看羅德這個樣子,勉力壓下去,「你會……沒事的,我發誓!」
可是,這話自己都不信。
羅德的傷已經不能用重來說了,全身肌肉被硬生生壓碎,內臟擠成一團,如果不是鎧甲的維生系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雖然說骨骼大部分只是開裂沒有粉碎,大腦保存還算完好,但這有什麼意義,這裡又不是埃蘭,只要大腦還在在,就能滿血滿籃復活。
「行了,胖子,別忽悠我了,這鎧甲的生命檢測系統不錯,我身體現在怎麼樣我能看得到。」羅德歎了口氣,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早知好好寫作業,要我當初好好學習,娟子大概不會離開我了吧。可憐我情人無數,老婆沒有!」
窮要窮開心,富要富開心,死了也要死開心,這是羅德的一貫作風。
洪森看羅德已經醒了,忽然想起光顧著救人,還沒有通知其他人,連忙摸出諾基亞大磚頭,就要撥號。
「給木頭和鬼鬼打就行了,千萬別給我家人通話。」羅德從傳感器中看到洪森的動作,趕忙制止。
「你都這樣了,怎麼能不讓你家裡知道。」洪森強壓著聲音,不讓其提高。
「死了也就罷了,乾乾脆脆,半死不活拖著所有人都一起受罪,沒意思,你知道我脾氣,別告訴他們,別讓我死不瞑目。」
「我靠!」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自己口才不好,說不過死猴子,讓老大來吧。
兩個半小時後,確切說是兩個小時零17分鐘,一輛被撞的破破爛爛的奧迪滋嘎一聲停在了門口,大門被匡當一腳踹開,沐佑仁和魏槐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地下室。
猙獰的牙獸機甲站立當中,無數導線連接在上面,洪森坐在板凳上玩命的吸煙,地下室煙霧繚繞就跟戰場差不多了。
「咳,咳咳,死猴子……咳咳……死了沒?」沐佑仁吼道。
「咳咳,羅德出什麼事了?」魏槐叫道。
「老子還活著好好的呢,還是鬼鬼好,死木頭你壞啦壞啦滴!」羅德沒好氣的機械聲吼道。
「老大,鬼鬼,你們來了,快幫我勸勸猴子吧,至少讓他家人見上一面。」洪森看二人到來,把煙掐掉站起身來,無比的自責,「瑪德,都怪我沒把禁忌說明白了。」
「得了得了,我自己要上天看看的,怪不了你,那十萬個為什麼,你說了老子也記不清楚。」
「別廢話了,責任什麼的以後說,情況怎麼樣了?」
「很糟糕,你看吧。」洪森勾指,拉出個能量光屏浮在沐佑仁和魏槐面前。
沐佑仁掃了一眼綠色光屏上的檢查報告,觸目精心,如果不是聽到人說話,這情況只會出現在屍檢報告上,閉目壓了壓火氣,一把拽住洪森的領口:「為什麼不送醫院。」
「一旦脫離鎧甲,就只有一分鐘屍檢……」
「為了不暴露鎧甲嘛,就讓猴子這麼呆著,**的想什麼!還是不是兄弟!!」沐佑仁再也壓不住火氣,爆發了出來。
洪森一把甩掉沐佑仁的手,反揪住沐佑仁的領口,大吼道:「他喵的你當我想,醫院醫院,他喵的要是醫院有用,我會不送過去,就他喵的你是兄弟,死猴子救過我一家人的命,你腦子還有沒有了,老子救不活的人,醫院有個屁……」
洪森忽然呆滯了,嘴裡不斷喃喃重複,「老子,救人,救人,救……人……」,忽然聲調上去了是個八度,「對了,我他喵的咋把這東西給忘了。」
一轉身撲到堆在牆角的一堆盒子裡,亂翻起來,這是從埃蘭帶過來的,地球上無法生產的各種設備器件的核心組件,不過一直沒法使用,所以先堆在這裡,反正自己住在這,也沒人能拿走。
不斷翻騰,東西不多,很快洪森拿著一個灰白色的盒子走了出來,打開,一排四隻褐黃色藥劑,「身體強化液,依蓮做的初級產品,本來打算拿回來做實驗的。」
「這玩意能救人?」沐佑仁看著洪森手裡的盒子,目光火熱。
「說實在的,不知道。」洪森看著手裡的藥劑,心裡也沒底。
「不知道你也敢試。」
「這個藥劑是通過誘變讓全身細胞代換,在代換過程中滲透大量營養藥劑來促使強化。這種過程實際上是身體所有細胞根據身體的基因記憶重組一次,理論上可以剔除任何傷勢,除了大腦損傷,不是不能救治,而是會損傷記憶。猴子的傷勢雖然重,但一不是基因缺陷,二不是大腦損傷,理論上應該也能行。不過,這一切都是根據推論來的,基因這東西沒人是相同的,所以實地效果肯定有處入,危險性很大,我帶回來就是做這方面試驗的,我的例子不能作為佐證。」洪森寒著臉,說完一大串,沐佑仁陷入為難之中。
「幹嘛不用,不用羅德就完蛋,用了還能有希望,你們都在遲疑什麼啊!」魏槐一句話提醒夢中人,總想著不能出問題,可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我也打算這麼說呢。」羅德的機械音也響了起來,「本來都打算寫遺書,現在看來還有搶救可能哈,幹嘛不用,強化,我喜歡,哈哈哈哈,咳咳!」
羅德兩聲咳嗽,把洪森嚇得不輕,聲帶可都已經出問題了,還咳什麼,顧不得透過智腦,一個箭步上前,把手按在牙獸開間的胸口,透過思感連接直接查看詳情。
「開始衰竭了,只能賭了,老大,怎麼說?」
「用吧,猴子自己都要用了,我還說什麼,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