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羅德把一疊子文件扔到桌子上，「你收好，丫的居然沒用上，還打算用這玩意好好扇扇那幫雜碎的臉來著。」
「你得了吧，給你家裡人省點心吧，就不怕人惱羞成怒。」沐佑仁把文件鎖到保險櫃裡，說道。
「惱羞成怒？嘁，那些雜碎什麼時候和和氣氣過。」
「你家裡的事情解決了？解決了就快點過來幫忙。」
「解決，早了！」羅德搖搖頭，「那些傢伙決定先下手為強，抱成團發難了。」
沐佑仁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怎麼回事，要幫忙嘛。」
「不用，以前他們算一群狼，現在他們頂多是一群羊，只要你們這邊快點，那邊就鬧不出什麼大亂子。」
「那就好，香川可是我們的老窩，別出事了。」沐佑仁鎖好保險櫃，坐回椅子上，「有需要就知會一聲，反正專利剛移交好，下一步工作還沒展開，暫時我和鬼鬼都沒太多事情。」
「得了，你們能清閒幾分鐘，這邊我自己處理就行了。我來這裡是有些事情要問你，鬼鬼那傢伙語焉不詳的，搞得我一頭霧水，本說上次來問問你，結果你還不在。你們這裡事情怎麼樣了？」
「廠區已經準備完畢，這個月下旬，首批30條生產線就會建設完成，磨合一個禮拜左右，就會正式開始投產，然後本省會投入十個10萬千瓦級別的小型太陽能電站，一個100萬千瓦的大型電站，大概兩個月左右建成，然後並網試運行一個月，如果試運行沒問題，就會全面向國內國外同時供貨，剩下70條生產線建設也會全面鋪開，然後視國外銷售情況開始逐步淘汰火電。」
「怎麼這麼快？」羅德倒抽一口涼氣，「廠房設備倒也罷了，大會戰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工人的培訓有那麼簡單嘛？我們不藏私，工人認真學，可就是手把手教，熟悉也要相當一段時間吧。」
「胖子和鬼鬼連實驗室都不用就能弄出來的玩意，你還指望有多精密，所有精密的都在配方和工藝上了，這些大多靠機械可以完成，工人只要會按按鈕就行，少數幾個技術工種，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流水線嘛，多操作操作，在工作中學習工作就好了。」
「也是。」羅德想想聳聳肩把這個扔到一邊，問沐佑仁道：「不過這種足以造成產業動盪甚至崩潰的玩意，以那幫子老爺子的效率，居然這麼快就批下來，甚至還快要投產了，也真夠快的，照我想法，沒個一年半載的翻來覆去討論，有個准信都難，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呵呵，你和我開始的想法一個樣子。」沐佑仁樂了，解釋道：「這事多虧了那些太陽能廠商，還有一個巧合。開始我還以為是能源荒，後來才明白，這純扯淡，都荒了那麼多年了，誰會在意，弄不好他們還希望荒來著，荒荒才有理由漲價嘛。
問了蔡老爺子才知道，一來是軍方推動，前些時候不是有個大飛機計劃嘛，金屬材料方面打算要引進一部分技術加快研發，還有什麼大涵道比發動機之類的東西，一直在跟米國西歐還有老毛子那邊扯皮，扯了都快兩年了。馬雲馬老爺子上面的人是安全局的，知道這一塊問題，就把這事捅到了軍方那邊，軍方推動著用技術交換。
嘿嘿，太陽能帆板對軍用戰鬥機作用一般，可對無人偵察機等於永動機，甚至載人電動飛機也不是什麼難事了。電膠原體，海量的電能供應，加載到電子戰飛機上，足以讓所有雷達一起變成瞎子，還有海軍的潛水艇，燃料電池可以退休了，陸軍更不用說，哪裡用不上，我聽馬雲老爺子說，還有人打算折騰電動坦克來著，真能想。而且，上繳給國家的那40％利潤裡面，協議至少10％要充入軍費，頂幾年的撥款了。
二來，那些太陽能廠商的能量也不容小視。那些boss跑的為什麼那麼快，一個是利益驅動，一個是害怕，它們的身家，在這種收益下面，跟窮光蛋沒區別，他們很清楚，利益拿到手而且不會燒手的唯一辦法，就是捆綁，就是快，快速擴散，快速啟動，快速發展，同時把能綁上的都綁上，我們拿他們當擋箭牌，他們也得找擋箭牌。為什麼還有個二次分配，就是擺擺各自的收穫，以及彌補付出。
這麼一來，多方推動，速度當然快？」
「軍方？還推動？我暈！」羅德後面一半的話基本沒聽，就聽到軍方二字，然後一拍腦門，問道：「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把軍方扯進來了，這事既然被他們知道了，怎麼還會讓我們生產，還讓我們賣出去？這東西用在軍事上有多大威力，他們會不知道？」
「怎麼會，不是把電動坦克都折騰出來了嘛。這多虧了那些太陽能廠商，這東西知道的人太多了，知道的人一多，事情就沒法保密，事情沒法保密，這東西也就沒法獨佔。現在各個大國都有核武器，大戰是打不起來了，但如果獨佔絕對會引發經濟戰爭，以一國對抗十幾國，我們穩輸，所以只好拿來換技術，換軍費了。」沐佑仁說到這裡，嘿嘿一樂，繼續說道：「我不早說過嘛，這東西好是好，但好過頭了，也就是成雞肋了，對我們如此，對國家也是如此。」
「嘁，還是沒底氣啊，要是米國拿到這玩意，你看他會不會拿出來。」羅德搖搖頭，「好了，不說這些，那份協議裡那個什麼太陽能研究室占比40％，怎麼回事？」
「國家拿去的啊，上供，不是跟你說過的？」沐佑仁很奇怪。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怎麼會這麼少？這東西賣出去十億套八億套跟玩一樣，按你那定價，一套兩萬，那就是十幾二十萬億，60％這什麼概念，造他幾十上百個世界首富跟玩一樣。這麼大的財富收益，那些大鱷魚們只拿40％就心滿意足了？太少了吧！」羅德有點不可置信。
「少個屁，那40％只是明面上的，純粹的國家分成，說的再直白點，是給國家財政和軍方的。光伏聯盟十四家，除開我們，你當其他那些boss代表的是自己啊，後面都是一個個利益集團。蔡老狐狸佔了5％，但他得分掉4.2％給京城、省城十幾個大小家族，馬雲拿掉8.78％，僅次於我們，可他自己拿到手的連蔡老狐狸都不如，好像只有0.7％左右，蔡老狐狸還有0.8％來著。這麼折算下來，起碼分出去了70％∼80％，否則怎麼可能一路綠燈。哼哼，要不是我們背後已經有太多的利益牽扯，我們哥四個的10％也會被吞掉，也許有幾個眼光夠遠的，但吃相難看的傢伙佔大多數，那些傢伙哪有什麼憐憫心。」
「那我們這10％拿著咬手啊！」羅德聽完，皺眉說道。
「我們還好，有了那份保密協議，就有了保命符。不過，分出去一部分是肯定的，否則太扎眼，太不懂人情了，但怎麼分得好好研究下，別出了錢還招來一堆麻煩。」
「呵呵，」羅德忽然樂了，「基金會，公益組織，各種捐贈，反正把起步資金留出來，剩下的就變著花樣來好了。」
「我靠，你丫的小白是不是。」沐佑仁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立足未穩還敢招搖，你這麼來不是明擺著說錢多人傻嘛，你嫌伸手的人不夠多是不是，還拿著喇叭招蒼蠅？我敢保證，今天這麼做了，明天四面八方都是伸手的，真的還好，我更可以保證，99％都是巧立名目撈錢的，你不給就抹黑你，再多錢也填不飽貪婪者的欲壑。」
「停停停，」羅德連忙暫停，「開個玩笑罷了，你當我真小白。」
「嗯，我也開玩笑。」沐佑仁嘿嘿一笑。
「靠。」羅德翻個白眼，然後正色問道：「還有個問題，從跟鬼鬼的那些閒聊上，你好像除了申請專利，其他事情就很少出面，全都是那個馬雲和蔡正祥聯繫，你就這麼信任他們？我們的目的可是要找擋箭牌，不是送技術給他們，讓他們找靠山。」
「一紙保密協議，把光伏聯盟裡11家連同國家幾個要害部門都捆在了一起，暫時對我們來說，掩護已經夠大了。馬雲的背景是國安，蔡正祥的背景是軍方，又多年經營，地方上的人脈也不小，經過我觀察，這兩個人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很多事情透過他們出面，比我們直接出面要好的多，我們過於活躍，不利於隱蔽。」
「但我們不可能一直利用他們的關係網啊，自己也必須建立一套。」
「這是肯定的，不過不能急，等我先把各方面的關係大概瞭解清楚再說，別給人以貪婪無度，或者膚淺無知的印象，那對以後的發展有負面影響。等錢到手以後，我打算建立一個研究所，專門投資各種基礎研究項目，那時候胖子的各項技術就能順理成章的拿出來了，拉關係還不簡單，技術大亨可比純暴發戶來的讓人重視，順便還能樹立一個關心國家基礎工業的面目，讓上面放心。我們的關係，要以上層為主，畢竟我們的目標有點太大過頭了。」
「嗯，你有數就行，經濟你在行，我只是提醒下罷了。」羅德點頭說道：「對了，胖子的小工坊我已經清理過了，保證沒人看得出破綻。」
「那就好，你那保安公司也抓緊，跟國家合作，能擋住官面上，但擋不住私下裡，這段時間廠房那邊已經抓了不少蒼蠅了，再下去我怕有人會對我們三個直接動武。起碼，我們幾個的保鏢都得配齊了，我們跟死胖子沒法比，丫不怕綁架，我們可受不了，尤其是鬼鬼那傢伙。」
「你丫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保安公司我隨時可以開，身手好的也一抓一把，但我們現在要找的是貼身保鏢，單靠保密合同那東西你敢相信嘛？」羅德翻了個白眼，說道：「現在只確定下來兩個，人品身手都過得硬，退役特種兵出身，就是年齡有點大，一個30多，一個都要40了，先給你們派過來吧，反正我都在演武堂，一時半會也不需要。」
「兩個？……算了，先派來吧，起碼比沒有要好。」沐佑仁想想也沒轍，忠誠與否，人品如何這東西無法稱斤論兩，也確實不是那麼好找的，保密合同那玩意，在不可以接收背叛的前提下，跟廢紙沒區別。
「嗯，明天我就通知他們，先作為私人保鏢簽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