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子?精子?」
柳夢潮的長篇大論很讓人疑惑,更不要說對於作為煉金術師非常傑出的愛德華兄弟和泉看了。
可以說剛剛柳夢潮那番有關細胞的話,完全顛覆了這兩個人腦海中對於生命起源的概念。
「換句話說……我的子宮也只是容器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泉現在終於弄明白了柳夢潮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再創造出一個容納嬰兒的容器,也可以說是可行的?」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柳夢潮說著,微微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抱歉的神態,「本來並不想要跟你們說起這番話,不過承蒙你們兩位的招待,我想無論如何都不能夠不給出一點回報。當然,除此之外,我甚至還有一點有趣的想法,如果這個想法真的可行,說不定就真的能夠完美的解決人體煉成之後的後遺症了。」
「什麼方法?」
愛德華聽到柳夢潮的話,更加的感興趣了起來。畢竟柳夢潮看起來並不像是隨口說說而已,似乎真的心中有著什麼了不得的想法,真的能夠解決自己和阿爾馮斯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想要恢復身體的問題。
「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畢竟在我看來,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到時候我會順便試一試,如果真的有用的話,一定會通知你們的。」
晚餐結束的有些快,柳夢潮關於人造器官的想法剛剛冒出個頭,便立刻被泉和愛德華兄弟這三個煉金術師肯定了。
如果說對於活人的煉成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的話,那麼從某些方面來說,合成一個器官說不定便是一個正確的思路。
按照柳夢潮之前的那番話來看,人和物質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人擁有著靈魂,但是器官並不是這樣的。甚至可以將這個器官等同於物質。
「說不定真的能成功……」躺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愛德華對著自己身邊的阿爾馮斯說道。「如果按照柳夢潮的話,我直接帶你煉成一個軀體,說不定是能夠成功的事情。」
「不好說……我還是更加想要能夠拿回自己本來的身體。」
阿爾馮斯坐在床上安靜地回答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疲勞的滋味了。自從成為了這具鎧甲之後,不會覺得痛,也不會覺得累,更是不會覺得餓和飢渴,彷彿只是一個會動的鎧甲一般。
相對的,能夠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入睡都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了。
「不管怎麼樣,總之事情就是有轉機了,不是嗎?」愛德華單手撐著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微笑著說道,「而且,我看柳夢潮一定還隱藏著一些知識,沒有和我們說出來。他的腦海之中關於人體的猜想,關於等價交換的猜想,必然不止只有這一點。甚至我懷疑……」
「懷疑什麼?」
阿爾馮斯坐直了身體,背靠著月光看著自己的哥哥。
「相比較於煉成一個成熟的器官這種方法,柳夢潮對於自己那個之能夠試一試的法子更加的有信心。只是……」,愛德華猛地坐了起來。雙手直接在自己金色的頭髮上面揉來揉去,臉上顯得很是苦悶,「我完全想不出來,柳夢潮的那個方法究竟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
愛德華很是苦惱。卻也在這苦惱之中漸漸地渙散了精神,最後終於陷入了香甜的夢鄉之中了。只是他的弟弟阿爾馮斯,現在依舊沒有辦法入睡。已經變成了一個鎧甲的人,便再也感覺不到疲勞這樣東西了。
相比之下。阿爾馮斯有更多的時間,在月光之下靜坐。靜靜地仰著頭,看著天上一輪又一輪。從來沒有消失過的月光。
「真的有可能成功嗎?」
雙人床上突然睜開的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這樣的疑問。她作為一個煉金術師,無疑是極其強大的。這一點她有十足的信心、
但是信心並不是好事情,在經歷過那場打擊之後,她甚至都已經開始厭惡自己的煉金術起來了。如果自己沒有煉金術,說不定……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吧?
不過那個叫做柳夢潮的小子提出來的關於器官的看法,倒是十分的罕見、他的目光似乎比起自己這樣的煉金術師而言,更加的敏銳和尖細。一般的煉金術師只是將一個人看做一個整體,這個整體裡面所蘊含著的物質,所包含著的靈魂,這一切的集合組合起來才是一個人。
「人和器官分開來看,說不定真的能夠成功呢?」
想到這,黑暗之中的泉微微側頭,端詳著自己丈夫此起彼伏的鼾聲,又悄悄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渾身一個顫抖,這已經是自己下意識地恐懼了吧?
不過……
手還是一下又一下地在自己的腹部移動著,傳來的陣陣溫暖也是切切實實能夠感受到的。
果然……自己還是想要要一個孩子啊。
泉凝視著自己身前的黑暗,心中卻不由地升騰了起來,像是一灘死水突然開始想要接觸空氣一般,被風吹起一陣陣波瀾,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平靜下來。
這個夜晚還很長,除了正在沉思著的愛德華兄弟和他們的師傅,同樣有人沒有沉睡下來,依舊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的月色。
也許是在原野的緣故吧,這個地方的月色好的厲害。真的不能夠用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了,就是最厲害的月色。那彷彿澄澈透明的水波一樣的月光,在微微散發著星光的夜空之中蕩漾,似乎隨時都會能夠讓人瞇上眼,沉浸在這水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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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
沉浸在這月色之中的是個男子。他的臉龐很是堅毅,金色的頭髮在腦後紮了一個辮子。曠野之中也只是穿上一件單薄的馬甲,便這麼隨意地行走在荒野中。
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個男人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來。
「噗!」
短刀刺在了他的胸口,鮮血……
不,賢者之石便立刻從這個傷口之中傾斜了出來,灑落在這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