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魯修,正是這個海兵的名字。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是海兵,只是換上了一件海兵的衣服。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人來看,任何一個像魯魯修這麼年輕的人,都不會有著太多厲害的能力。
一一個人如果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變回被別人看清,那麼他也許就不能夠讓別人懼怕了吧?現在對於魯魯修而言,便是這樣一種情況。
海軍中將達菲力走在最前面,他不斷地從藏在海軍軍艦艦長室裡面的玻璃的反光處偷偷地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海兵。
魯魯修……
無論這個海軍中將怎麼搜藏掛肚,都沒有在海軍或者海賊的的人群裡面找出這麼一個人物來。說不定只是一個杜撰的人物吧,隨便編了一個名字來哄騙自己?
海軍中將下意識地想到,臉上卻已經開始不知不覺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來。
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向前猛地一跨,整個人便已經直接調轉過了身子來,直勾勾地盯著那兩個跟著自己一道走進海軍軍艦艦長室裡面的人來。
海軍軍艦十分的寬大,作為艦長呆的地方的艦長室同樣是一個碩大的空間。只是隨便看一眼,便能夠發現大小已經接近了一般人家的三室一廳的大小。這在原本寸土寸金的海面上更加顯得奢華了起來。這也是海軍本部的意思,如果連艦長居住的地方都狹小不堪,那麼作為一艘軍艦上面的最高長官而言,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尊嚴的。
沒有尊嚴,又怎麼能夠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們聽從自己的命令呢?
如果沒有尊嚴,又怎麼能夠讓自己面前的海賊感到震驚,從而讓這震驚在這個小小的海賊心中發酵,讓他願意聽從自己的命令呢?
想到這,海軍中將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了自得的笑容來。只見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自己寬大的座椅上。整個人完全都陷入到了柔軟的血紅色天鵝絨靠背椅上。他微垂著自己的自己的雙眼,眼簾低垂,卻不斷地有精光從這雙眼睛的縫隙裡面透露出來,像是利箭一樣直直地射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
「你們究竟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讓你們迫不及地地直接離開推進城,來到我的軍艦上?」
海軍中將達菲力緩緩地說道,還沒有等面前的兩個人接下去說話,卻已經先自將自己的手舉了起來。他的手舉得高高的,五指併攏。
這個意思不言而喻,先都不要說話。讓他先把自己的話說完。這本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只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了。原因很簡單,想到這裡,達菲力將自己的目光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由海鏤石做成的手考上微微一瞟。他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得意,也是讓人如此的厭煩。
厭煩歸厭煩,但是始終沒有人打斷達菲力的話。這一刻,鳴叫魯魯修的海軍似乎和漢尼拔一道,將自己的嘴完全封了起來,沒有一句話從他們的嘴裡面流露出來。
「我不知道你們的來意。」海軍中將達菲力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瞇起了自己的眼睛來,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手卻已經垂了下來。
這並不是攻擊的姿勢。因為他的手只是垂在了一個箱子上面。箱子看起來有些破舊。完全都是用木頭做成的。
「雖然這個箱子看起來並不奢華,但是你們要是知道這個木箱子是用什麼做成的,想必就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了。」達菲力微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浮現了出來。像是水落石出之後凸顯在河灘之上的白骨。
「這個木箱子是用亞當寶樹的樹幹做成的。亞當寶樹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一點點吧?好吧,看著你們兩個一臉無知的臉,我就好心的講給你們聽一聽。」海軍中將達菲力一邊說著,一邊冷冷地笑了起來,「所謂的亞當寶樹便是海賊王……當然啦,是已經死掉的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船的材料,它用來征服這片海域,然後被我們海軍逮捕的時候的船,就是用這種材料做成的。換句話說……」
「這種材料是極其寶貴的,但是你卻用來作為一個存放……」
「是存放紅酒的箱子。」
根本沒有等魯魯修把話說下去,海軍中將的臉上便已經浮現出了自得的神色來,只見他直接打開了箱子,立刻冷氣便直接充盈了整個海軍艦長室內。
「這些紅酒都是來自東海的一個小島上面的葡萄做成的,這座島即使放在偉大航路之中也不會顯得默默無聞,這座小小的島早晚的溫差能夠達到二十度,而且一年四季的溫度都是恆定的,就連陽光都像是被天神專門設計過了一樣,一天都不會多,一天都不會少。」
海軍中將達菲力一邊說著,一邊將在自己手中的紅酒瓶拿了起來。只見他右手握著這瓶紅酒,拇指和食指兩跟手指直接點在了紅酒的瓶口之上。
只聽砰的一聲輕響,紅酒的瓶蓋被他直接彈了起來。撞在透明的酒瓶之中的紅酒這一刻便在眾人的面前,像是海水的波浪一樣緩緩地搖晃了起來。人們只是單單地衝著這個紅酒瓶看一眼,便會感覺到宛如整個人行走在海波之上。
「這個紅酒的名字,就叫做大海。」海軍中將自得地對著面前的兩個人炫耀道,「整個世界,除掉供給天龍人的額定數量,流通在市面上的瓶數不會超過三百。而我,作為海軍中部的中將,自然能夠得到一瓶。」
海軍中將達菲力緩緩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你可以看一看,如果是一個海賊的話,想要得到這樣的一瓶紅酒,又要花上什麼樣的心思,如果想要通過黑市得到這樣的一瓶酒,至少要花掉一艘軍艦的價格,但是作為海軍總部的一個中將……」
海軍
軍中將達菲力猛地將自己的手向前探出,停留在了那個叫做魯魯修的少年海兵的面前。他的右手握著依舊散發著寒氣的酒瓶。臉上依舊保持著讓人討厭但是卻再明顯不過的炫耀笑容。
「這些只是福利。」
他這樣說道,沒有人說話,甚至這一刻整個艦長室裡面都完全安靜了下來。海軍中將達菲力的目光緩緩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小海兵,,慢慢地將自己的目光透過一面有一面鏡子,最後匯聚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正在笑。
他很滿意自己的笑容,這個笑容對於一般的海賊而言,應該已經夠具有吸引力了。至少,如果配合著自己下面那番話,應該能夠讓這個海賊立刻回心轉意吧?
「我不知道你原來在船上的地位。但是我想你應該好好地想一想一件事情。」海軍中將達菲力緩緩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卻讓人下意識地討厭了起來。只見他冷冷一笑,另一隻手從身後抽出了一條海鏤石做成的手銬。
「無論一個人的惡魔果實的能力多麼強大,只要拴上了這個由海鏤石做成的手銬,就不能夠發揮自己的實力了。即使是原來**的力量也會受到削弱,即使是連大名鼎鼎的火拳艾斯都不例外,更不要說一般的海賊了。」
海軍中將達菲力的話說完,得意地撇了一眼現在雙手都已經被拴上了海鏤石手銬的兩個人。
魯魯修和漢尼拔。、
「我和漢尼拔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在我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他可能被人挾持了。或者說你們利用推進城裡面我們海軍人的生命作為威脅,讓他來到我這條船上,然後再挾持我。」
說著,海軍中將達菲力右手一揚。直接讓自己手中的海鏤石手銬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正因為我和漢尼拔是自小相識的朋友,我清楚地知道他對於這份工作,或者說對於保護手無寸鐵的百姓們的心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們要挾的理由的。那麼……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一個人改變他的心意?」
說到這,海軍中將達菲力的嘴角便已經得意地翹了起來。只見他注視著魯魯修和站在他身邊的將漢尼拔。一邊將左手的葡萄酒緩緩地注入到自己手中的酒杯之中。
「理由很簡單……你們利用了惡魔果實的能力操控了她!」
這是海軍中將達菲力做出的判斷。在他數十年的海軍生涯之中,他已經不知道見識過多少次匪夷所思的惡魔果實了,那些完全只是屬於惡魔的能力。被海賊們肆無忌憚地運用在這片海洋之上,他對此早已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現在……看著拴在那個叫做魯魯修人手上的海鏤石手銬,他便覺得安心了許多。無論多麼強大的惡魔果實的能力者,都不能夠抵抗海鏤石的力量。
「我控制了漢尼拔?」
魯魯修微微一笑,附和著海軍中將達菲力的話慢悠悠地說道。只是他雖然如此說,臉上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笑容來。這笑容實在是有些不符合海軍中將達菲力的心思,反而讓他有些憤怒了起來。
只是只有壓抑憤怒,才是一個良好的將領。這一點達菲力一項十分的合格。對於魯魯修的話,達菲力並沒有什麼明顯地表示,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肯定不止有這樣一條手段,能夠打敗推進城裡面的最強者麥哲倫,就說明你們無論哪一方面來說,都已經有充足的實力完全碾壓整個推進城了。這樣的話,我想我也能夠猜到你們的打算了。」
「打算?」
魯魯修再次揚起了自己的眉毛來。他注意到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海軍中將可以說有著一個十分巨大的腦洞啊。
「沒錯!要知道想要從推進城逃離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按照我們海軍一貫的條例而言,只有通過海軍的軍艦將犯人押送到推進城裡面,但是推進城裡面卻沒有任何的船隻可以讓犯人使用。沒有海軍那些能夠通過無風帶的軍艦,你們就只能夠苦苦地呆在海面之上,然後苦苦地等待著死亡。你說……是不是?」
海軍中將如此微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卻是完全都揮之不去了。
「你們需要我的軍艦,而一旦在戰鬥中將軍艦損壞,你們也無法離開這個推進城了。這樣一來,等待你們的就只有越聚越多的海軍了。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話說的很明白,也讓人十分地絕望。這似乎已經變成了這個海軍自己最喜歡的一件事情了。他喜歡看到敵人在自己的面前搖尾乞憐,看到敵人所有的圖謀被自己一條接著一條的揭穿。
這種感覺真是太過於美妙了!
「確實如此。」
魯魯修緩緩地點了點頭。
「啊哈!看來被我完全說中了吧,海賊。不過你們這群人雖然逃離不了這裡,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
端著漫溢的紅酒杯,海軍中將達菲力一搖三皇地走到魯魯修的面前。他雖然手中端著紅酒杯,但是看起來實在是沒有想要請魯魯修喝上一小杯的衝動。不僅如此,配上他臉上的笑容,反而讓人覺得厭惡無比。
「什麼可能性?」
魯魯修依舊老神在在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海軍中將。
「出賣那群現在還呆在推進城裡面的海賊……你要知道,海賊和海軍完全就是兩個世界。我們永遠都屬於光明和正義,無論我們在那裡,都只會受到歡迎和鮮花,無論我們做下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往海賊的身上一推,而另一
方面……」
「作為海賊,就要不停地躲避著海軍的追捕?」
魯魯修眉毛一挑,笑著說道。
「就是這樣!怎麼樣,把你們的虛實完全告訴我,而我……就讓你喝下我杯中……」
「把酒給我。」
海軍中將的話還沒有說完,魯魯修卻已經先做出了回應來。
「以魯魯修的名義!」
話音落下,海軍中將整個人都完全傻掉了,像是機器人一樣遞出了自己手中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