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奇怪嗎,柳夢潮?」
原本應該陷入絕地的徐正東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得是如此的開心,直接笑彎了腰,眼淚不斷地從他雙眼裡面流出來。
「奇怪?是說你在臨死前這種近乎癲狂的舉動嗎?」柳夢潮眉頭一揚,笑了起來,「不奇怪,有人在臨死之前會失聲痛哭,有人在臨死之前會瘋狂大笑。這種情況自古以來就已經有了。如果你想要這方面的資料,我能夠找出至少三十份論文,前前後後至少有一百位心理學家研究過這樣狗屁不通的心理情況。」
「不!」
徐正東猛地直起了身來,他的眼睛衝著血,像是要從眼眶裡面蹦出來一樣。他的雙眸之中不斷地閃爍著仇恨與輕蔑地光芒。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哦……」柳夢潮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降落在自己身邊的夏娜微笑了起來,「那是什麼?難道說你指望用一場荒誕不羈的表演,讓我高抬貴手嗎?」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在搖了搖頭。
「我的答案是否。我拒絕。你必須死。至少看到你這張臉,我一點都不覺得有趣,而且你的幽默感也糟糕的讓人想吐。」
「不不不不!柳夢潮!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徐正東說著,微微地瞇起了眼睛,滿是泥土的手指直接指向了柳夢潮身邊的夏娜,「難道炎發灼眼的討伐者的背叛,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嗎?」
「不。」柳夢潮微笑著說道,「既然我們能夠找到阻止反叛的輪迴者們入侵主神空間的方法,你們自然應該在我們之前就知道這一切。」
「那麼……你覺得……」徐正東說著,看著在自己身邊停下了腳步的喪屍大笑了起來,「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伏擊你?只是為了好玩嗎?還是說……」
「還是說什麼?這種說一半然後藏起另外一半的說話模式,我覺得並不適合你的智商。」柳夢潮眼睛瞇了起來「像你這樣的人,我想還是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比較好。」
「自負……柳夢潮……你的自負會害死你!」
「既然是自負會害死我,那麼你還笑什麼?」柳夢潮說著。嘴角輕蔑地一撇,:你改名叫做自負了?還是說你已經成為了我的人?即使我的性取向出現了問題,我也會選擇一個智商在平均線之上的男人?我不覺得像你這樣已經四十多歲的男人,還能夠和呆萌這樣的詞彙扯上任何關係?」
手……顫抖了起來。
徐正東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夢潮,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看著柳夢潮的嘴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像柳夢潮這樣殘忍惡毒的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像是一個白癡一樣,穿著一件染著鮮血的白大褂,手上握著沾血的手術刀,在無影燈的照耀下,對著你的身體冷笑?」柳夢潮嘴角一撇。眼神之中充滿了輕蔑,「抱歉,我既不是那種靠收紅包為生的主人醫師,也不是習慣每天早上徒步到屠宰場殺豬的屠夫。我是一個心理學家。」
「柳……夢……潮……!」
「好吧!」柳夢潮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微笑著看著徐正東說道,「即使我真的對你的內分泌系統和神經系統共同作用產生的心理過程感興趣的話,我也只會使用電擊測量。我在你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點值得我關注……」
「夠了!我告訴你!伊籐誠!伊籐誠已經跑到了羅馬城裡面了!我們這些輪迴者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把你和夏娜拖住!你到底懂不懂!」徐正東的脖子直接腫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看起來下一秒他臉上的毛細血管就會全部爆掉一樣,「當你和夏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們這些輪迴者身上的時候,伊籐誠就會前往羅馬城,然後找到主神喬安娜!」
「然後呢?」柳夢潮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微微地向後仰著。像是第一次認識徐正東一樣,一臉奇怪地說道,「然後你覺得現在我和夏娜兩個人應該不惜一切代價,拼了命地向著羅馬城奔跑?」
「難道不是嗎?主神死了,你們就全部完了。」徐正東冷笑著看著柳夢潮,「或者說你們兩個人想要用我的一條命,然偶眼睜睜地看著主神死在這個世界之中。」
聽到徐正東的話。柳夢潮也笑了起來。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難道不是嗎?」
「因為我們殺了你之後,再去找安娜就會來不及?」
「當然。」徐正東揚起了下巴,冷笑了起來。「我的強化是什麼不重要,你們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對於伊籐誠的能力,我還是十分信任的。「
「我也很相信伊籐誠。」
柳夢潮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還在等什麼!等伊籐誠把主神的頭送過來嗎?」
「不,我只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這樣的表演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割了一半大腦的男人,在將另外一個完好的大腦全部灌進了水泥。」柳夢潮說著,緩緩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來,在徐正東的面前輕輕地搖晃著,「就像我覺得你這樣做很傻一樣,我想應該還有一個人也會覺得你這樣做實在是白癡之極。」
「是……高小宛?」
站在柳夢潮身邊的夏娜下意識地側過了頭,看著柳夢潮的側臉說道。
「不會,他看到這樣的表演,只會覺得自己嘴裡的糖都要發苦。」
「那是……」
夏娜的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炸裂開來。
只見數不清的血管像是憤怒的森林,猛地向著天空戳了過去。無盡的血管,只是眨眼間便掩蓋了整個世界。
砰!砰!砰!
數十具喪屍的身體像是禮花一樣在徐正東身邊爆炸了開來,他的臉色很有趣,在柳夢潮看來像是用人直接用水泥澆灌到了徐正東的臉上,然後通過吹風機快速風乾了一樣。
一張乾癟僵硬,沒有血色,面色灰白的臉,就是現在徐正東所能夠詮釋所有的含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正東那張比喪屍還要僵硬的臉才重新動了起來,只見他緩緩地轉過了身,看著無數根血管在在空中匯聚而成的身影,嘴唇緩緩地蠕動著,然後張了開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
不僅是聲音,徐正東臉也在顫抖,他的手指顫抖的更加厲害。
「伊籐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
那些血管在空中緩慢地蠕動著,最後匯成了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只見他微瞇著眼睛,一臉嘲諷地看著徐正東,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下。
伊籐誠的雙腳站在河道中央。
「我這就上來。」
伊籐誠微笑著說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每走一步,都會有一圈紅色的血暈在伊籐誠的腳下暈染開來,直到伊籐誠的雙腳再次踏上滿是鮮血的大地,他臉上的笑容才再次放鬆了下來。
「好了,現在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伊籐誠微笑著對徐正東彬彬有禮的說道,「無論什麼樣的問題,我都能夠為你解答。」
「你你你你……你不應該在這裡!主神呢!現在位面守護者還沒有死掉,你不能夠就這樣殺了她!」
「哦?」伊籐誠興致勃勃地看著徐正東,臉上帶著些微得嘲諷,「我還以為你要問我,為什麼我沒有幫你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被柳夢潮殺掉呢。」
「什麼!?」
伊籐誠的話剛說出口,徐正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啪的一聲跌倒在地面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伊籐誠。
「嗯,我很早就來了。從你們三個人把柳夢潮圍在中間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我一直藏在河水裡,看到你把整個河道變成堅硬的鋼鐵,看到炎發灼眼的討伐者使用封絕,幫主柳夢潮殺掉你們。」
「你你你……你是柳夢潮的人!」
「不。」伊籐誠微笑著,手指翹起了一朵小巧的蘭花,「只是與柳夢潮相比而言,我更見不得你們開心的樣子,我最最親愛的輪迴者們。畢竟,我可是劇情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