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堵上前往大聖盃的道路。
柳夢潮昂著頭,一絲不苟的說道。
「大哥哥,你準備用死亡來作為許願的交換了嗎?這樣的願望,是如此的……」
伊莉雅的話還沒有說完,柳夢潮便已經低下了頭,仔仔細細地看著面前小女孩仰著的純白臉頰,笑了起來。
「永遠的堵上前往大聖盃的道路。」
「要死的哦!」
「永遠的堵上前往大聖盃的道路。」
柳夢潮依舊一絲不苟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彷彿冰山一樣冷峻,不帶絲毫的感情。
「不可能!這是聖盃!這是聖盃的願望!」
霎時間,天上地下無數個愛麗斯菲爾狂吼了起來,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充滿了猙獰的神色,瞪著自己鮮紅的雙眼,彷彿要滴出了血來。
「必須要有代價!代價!必須要有代價!代價!」
柳夢潮輕蔑得笑了起來,眼神睥睨地看著自己身周鋪天蓋地的人影,緩緩地彎下身,雙眸直視著愛麗斯菲爾的臉,再次說道。
「永遠的,堵上,前往,大聖盃的,道路!」
「那麼你就去死!去死啊!為了這樣崇高的願望,獻出你的生命啊!」
愛麗斯菲爾狂笑了起來,青春姣好的面容詭異地扭曲著,看起來是如此的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慄,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體,像是殭屍一樣,一步一步地逼近到了柳夢潮的身前。
身前,是愛麗斯菲爾的身體。
身後,是愛麗斯菲爾的身體。
頭頂,是愛麗斯菲爾的身體。
身下,是愛麗斯菲爾的身體。
無論目光看向何處。都是這個女人猶如人偶一般的身體,她們僵硬著,蠕動著,像是蛆蟲,像是死屍,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停留著,咆哮著,等待著,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
女人的手。總是那麼的輕柔,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醒過來的夢。只是現在這一雙雙溫柔潔白的纖手,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佈滿了柳夢潮的全身,一點點地挪動著,從柳夢潮的腳面到柳夢潮的頭頂。
「你看啊!你看啊!這麼多的人!他們都是愛麗斯!他們都是愛因茲貝倫的人偶,我們從生下到死亡,都在等待著,等待著成為聖盃。即使是她!」
話音一頓,伊莉雅那小巧的身體被無數的手猛地托舉了起來,如同祭品一樣,擺放在了柳夢潮的面前。
「你看啊!你看啊!這個孩子是如此的純真!」
一隻手猛地抬起。嘶啦一聲,扯開了伊莉雅的衣服,露出了她潔白稚嫩的**。伊莉雅的小臉上卻沒有驚慌和失措,她咯咯的笑著。一雙紅色的眸子裡面滿是笑意。
「你看啊!你看啊!這個孩子是如此的稚嫩!」
另一隻手猛地抬起,猛地抓住了伊莉雅的膀子。小女孩的膀子是如此的纖細,弱不禁風。彷彿春風裡柳樹的枝條。只聽卡嚓一聲響,小胳膊被掰斷了下來,血肉連著骨頭,在柳夢潮的面前晃動著。
「你看啊!你看啊!這個孩子是如此的可憐!」
卡嚓!
膀子被扯了下來,伊莉雅的呼痛聲還沒有響起,更多的手臂便已經攀上了她那嬌小的身軀。
卡嚓!卡嚓!卡嚓!
玩具,小女孩的身體就像是被人惡意掰斷的玩具,四肢只是一個瞬間,便已經被完全扯了下來,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滴落下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無盡的黑泥之中。
「大哥哥!你看伊莉雅,多麼的可憐,犧牲了好多好多哦!」
無數的手,像是一朵潔白的白蓮花,在黑泥中綻放了出來,捧出了最中心的花心。
一個小女孩的頭顱,伊莉雅帶著笑容的頭顱。
「大哥哥!大哥哥!」
那個頭顱張開了自己的嘴,她在呼喚著,她在輕聲地笑著,她的眼睛是鮮紅的,她的臉是潔白的,她……是在蠕動著!
一隻又一隻潔白的手臂從地面上升起,緩緩地捧著伊莉雅的頭顱,一點點地移動著,在黑色的泥中築成了一條長長的通道,一直延伸到了柳夢潮的面前。
現在,眼睛可以看著眼睛了。
柳夢潮從伊莉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伊莉雅的眼睛也能夠看到柳夢潮眸子裡自己的頭顱。
一個小女孩的頭顱,被母親的手像是花朵一樣層層包裹,然後托舉到了面前。
「大哥哥,伊莉雅的犧牲好值得,和伊莉雅一起吧!一起吧!為了聖盃,犧牲吧!犧牲吧!」
柳夢潮依舊沒有說話,而他的周圍卻像是打起了雷來,轟隆隆的聲音猛地炸了開來。
「一起吧!一起吧!」
無數個愛麗斯菲爾在大聲的吟唱著。
「犧牲吧!犧牲吧!」
無數個愛麗斯菲爾在痛苦的低吟著。
「為了聖盃!為了聖盃!」
無數個愛麗斯菲爾在激昂的怒吼著。
這些聲音像是山峰,像是海潮,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轟隆隆地壓了下來,砸在了柳夢潮的身上。她們要讓柳夢潮屈服,她們要讓柳夢潮愧疚,她們要讓柳夢潮知道……
「我們世世代代都在犧牲!我們世世代代都在奉獻!我們世世代代都在為了聖盃!為了聖盃!和我們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一起死去吧!」
輕柔的,劇烈的,憤怒的,激昂的,童真的,誘惑的。各式各樣的聲音都在響起,各式各樣的聲音都在升起,各式各樣的人影都在徘徊,無窮無盡。
然後柳夢潮突然張開了自己的嘴,愛麗斯菲爾的手立刻毫不猶豫地攀上了柳夢潮的面孔,不斷地撫摸著,從鼻樑到嘴角,從眼角到髮鬢。手在撫摸著,話在飄動著。
「一起吧!一起吧!你已經有了決定!一起吧!一起吧!你已經準備好了犧牲!一起吧!一起吧!我們為你歡唱!」
伊莉雅小小的頭顱。此時已經湊了上來,緊貼著柳夢潮的面孔。
紅色的雙眸中,滿是期待的神色。
她在輕輕地呼喚著。
「一起吧!大哥哥,和我們一起死吧!」
「永遠的堵上期望大聖盃的道路!」
柳夢潮的聲音從密密麻麻**中傳了出來,霎時間,無數個愛麗斯菲爾便開始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自私!為什麼!為什麼你看不到我們的犧牲!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愧疚!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死去!」
怒斥聲一聲緊似一聲,而原本攀上柳夢潮面孔的手,立刻用上了勁來。帶著指甲的手指,深深地嵌進了柳夢潮的皮膚裡,一點點地向下挖著。她們要挖出血肉,要挖出柳夢潮的恐懼,要挖出柳夢潮的願望!
「你是犧牲者,你是受害者,你是聖盃戰爭中最無辜的人。」柳夢潮的聲音緩緩地傳了出來,「在心理學的原型中,你是一個孤兒。」
「不要說了!讓我們一起死去吧!一起死去吧!這才是歸途!這才是犧牲!」
柳夢潮的話音剛剛響起,伊莉雅原本被扯下的四肢也開始一點點爬升了起來,攀上了柳夢潮的身體。用力地拽著柳夢潮每一寸的肌膚。
她們在恐懼。
柳夢潮卻無所畏懼。
「當這種犧牲到達了一定程度,便會產生變異。你想要以自我的犧牲使他人產生罪惡感,進而控制他人。這便會從孤兒的原型轉化成照顧者的意願。」
柳夢潮語調依舊平靜,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只是那猶如海潮般的呼聲。已經完全掩蓋了柳夢潮說話的聲音,讓柳夢潮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了。
可惜,柳夢潮的話還沒有停。
「當這一切失敗的時候,破壞者的心理便會誕生。一切自我的毀滅的行為。都會讓你體驗到生存的意義。你渴望別人與你一道毀滅。永遠地死在這個聖盃的世界裡。」
柳夢潮說著,輕輕地撣了撣手。
原本像是籐蔓一樣攀附在柳夢潮身上的手臂,便立刻隨著柳夢潮的動作像是枯枝一樣被掃了下來。
立刻。又有更多的蒼白的手臂攀附了上去,重新覆蓋住了柳夢潮的身體。
「願望從來都只有一個,無論是利用孤兒的原型,讓我從潛意識裡,因為你的犧牲和脆弱而心生同情,還是利用照顧者的原型,為你的犧牲感到愧疚,又或者是破壞者那瘋狂的自我毀滅的**讓我迷失……這一切……」
柳夢潮緩緩地抬起了頭,嘴角微微一翹。
「都沒有用!我的願望只有一個!也只是這一個!不會與任何的願望相交叉!不會摻雜任何的潛意識的願望!不會混雜任何不切實際的,狂妄的,虛無的假想!我的願望只有一個!」
柳夢潮的頭高高抬起,睥睨地看著眼前望不到邊的愛因茲貝倫家的人偶,看著伊莉雅那顆小巧的,流著鮮血的頭顱,一字一句地說道。
「永遠的!堵上!前往!大聖盃的道路!」
柳夢潮的話音剛落,哭聲便已經在這個世界裡傳播了開來。無數的哭聲,在天邊,在眼前,痛苦地哭著,不斷地哭著,發了瘋一樣的哭著。
柳夢潮安安靜靜地看著,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只聽遠處突然傳來辟啪一聲輕響,一個小巧地黑洞出現在了柳夢潮目光的盡頭,光線便開始在這黑洞的周圍坍塌了起來。
柳夢潮眉毛一揚,然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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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早上看了下七六人的比賽……新秀太猛了……差點就四雙了……
喔喔,……言歸正傳,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的說~~~~~~~~~~?
下一更在晚上十點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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