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切都是時辰的錯!
間桐雁夜聽到遠阪葵的話,心臟幾乎要跳了出來,他想要大叫,他幾乎發了狂,原本半邊壞死的臉龐,這一刻居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時候,遠阪葵的目光卻沒有放在間桐雁夜的身上,她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片刻不離,呼吸急促。
「我該怎麼做?」遠阪葵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陷入沉睡的遠阪凜,不由地出聲問道。
「你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柳夢潮面帶微笑的說道,看上去是如此理所當然。
「我的心中嗎……」
「沒錯,你的心中。」柳夢潮看了眼陷入沉睡的遠阪凜,微笑著說道,「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魔術師的爭鬥,讓自己的丈夫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這不就是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嗎?」
「是的……這些都是我期待的事情……」遠阪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眉頭卻直接皺了起來,「可是……」
「可是你在猶豫,你擔心會傷害到他。」柳夢潮繼續說道。
你究竟在說什麼?
聽到柳夢潮的話,剛剛還一臉狂喜的間桐雁夜幾乎要叫了起來。明明剛剛才讓遠阪葵意識到一切都是時辰的錯,為什麼現在卻又這樣做?為什麼要安慰葵?為什麼要幫時辰開脫!
間桐雁夜用自己唯一一隻完好的眼睛,死命地盯著柳夢潮,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是只有你知道,你可以做那些事情,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判斷,能夠讓時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讓他停下自己的腳步,這件事情……」
柳夢潮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彷彿兩隻鋒利的長矛直接貫穿了遠阪葵起伏不定的內心。
「只有你可以!」
沒錯!只有自己可以!
只有……只有身為遠阪凜和櫻的母親。只有一直瞭解時辰心意的自己,才能夠做到!阻止時辰參加聖盃戰爭……讓他明白自己的錯誤!
遠阪葵的臉上突然顯出了堅定地神色,一字一句地對柳夢潮說道。
「我會做到的。」
柳夢潮點頭,微笑。
在間桐雁夜活見了鬼的目光下,遠阪葵輕輕地攙起了昏睡的遠阪凜,笑著說道,「謝謝你,雁夜。」
「葵……」
間桐雁夜剛剛想要開口,卻發現葵已經攙著遠阪凜,向著遠處走去了。似乎沒有想要聽他說話的心情。
「這一切……」
間桐雁夜一屁股坐在了剛剛的長椅上,看著遠阪葵逐漸遠處的背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柳夢潮沒有使用任何的魔術,只是在遠阪葵的面前正正經經的說了幾句話,原本幾近崩潰的葵,現在居然變成了那樣!
「很奇妙吧,人類的心裡。」
柳夢潮的聲音突然在間桐雁夜的耳邊響了起來。
人的心理……?!
間桐雁夜豁然起身,一向溫文爾雅的他。聲音居然變得憤怒了起來。
「你對葵做了什麼?「
「哦?」
柳夢潮像是吃了一驚似地,看著間桐雁夜笑了起來。
「終於反應過來了嗎,master?」
「什麼反應……」間桐雁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直接叫了起來。「難道剛剛你也對我做了相同的事情!」
「那你以為呢?」
柳夢潮反問道。
「不……這不可能!我是一個魔術師,只要有任何的魔術波動,我都能夠感應的到!你剛才根本沒有對我施展任何的魔術!」
「魔術充其量只是能量的運用,而我運用的卻從來不是能量。」柳夢潮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間桐雁夜一眼。突然笑著說道,「剛才你其實心中也充滿了愉悅吧,雁夜。」
「怎麼會……我怎麼……」
間桐雁夜剛想要說話。卻突然停住了。他想到了當葵說出全是時辰的錯的時候,自己心中那難以抑制的狂喜。這一切……難道都在柳夢潮的意料之中?
間桐雁夜神色複雜地看著柳夢潮,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走吧,天色已經不早了。」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牽起了小櫻的手,向著間桐宅走了過去,「你是否在怨恨我,這並不重要,間桐雁夜。」
怨恨你?、
間桐雁夜剛準備抬起的腳,又突然停了下來。他望著柳夢潮的背影,只覺得在自己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完全空了下來,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做不到。
那件性紅色的風衣,就被柳夢潮披在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件沾滿了鮮血的旗幟,在凜冽的寒風中呼呼作響。
恍惚之間,間桐雁夜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剛剛召喚出柳夢潮的夜晚。那時身處召喚陣中的從者曾經這樣問過自己三句話……
「殺一人,救萬人,汝為乎?」
「拔一毛,以救天下,汝為乎?」
「為一心愛之人,毀滅世間,可有悔意!」
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的背影,間桐雁夜才發現,原來,那三句話並不是在問自己。而是自己這個充滿了神秘的從者自己的宣言。
如果殺一個人,能夠拯救一萬個人;如果拔一根寒毛,可以拯救天下,他會做嗎?
會。
但是如果為了拯救一個心愛的人,便要毀滅整個世界,自己的從者又會做嗎?
會!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人,在自己的從者的眼中便只是最普通的籌碼。而相關的人,即使毀掉整個世界他都會在所不惜。
「這才是自己的從者啊!」間桐雁夜低聲說道,猛地抬起了頭,直接追上了柳夢潮的背影。柳夢潮走的並不快,即使拖著一條殘廢的腿,間桐雁夜依舊能夠追上去。
「柳夢潮,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是berserker了。」一追上柳夢潮,間桐雁夜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為什麼?」
「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狂暴者。只是你並不是行為上的狂暴,而是……心理上的。」間桐雁夜臉上帶著微微地興奮說道。
聽到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嘴角一扯,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說對了?
間桐雁夜心中一喜,卻沒有再問柳夢潮為什麼要那樣對待葵了。在這樣一個心靈的狂暴者眼中,世間一切都是簡單的分成兩端的。
一端微不足道,猶如草芥。
一端彌足珍貴,再所不惜。
而遠阪葵,只是被柳夢潮分在了草芥的那一端罷了。
想到這,間桐雁夜突然微笑著看了看被柳夢潮牽著的間桐櫻,臉上滿是和藹而溫柔的表情。
「柳夢潮。」
間桐雁夜突然停下了腳步,叫住了自己的從者的。
停下腳步,直接轉過身,柳夢潮眼睛微微地瞇起,看著自己面前的master沒有說話。
「以令咒令之!」間桐雁夜直視著柳夢潮的雙眼,抬起了自己寫滿咒令的右手,高聲喝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不准傷害遠阪葵和她的女兒!」
「哦?」
柳夢潮眉頭一皺,感受著令咒猶如鎖鏈般纏繞在身上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但是此刻,柳夢潮卻在笑,放聲地大笑。
「這才不虧是berserker的master啊!間桐雁夜!」
笑聲停,話語出。
「當然!」間桐雁夜的雙眼中突然放出了光來,「我已經知道你是berserker的原因了,作為master,自然要拿出能夠匹配這個職介的舉動!葵對於你來說,只是達成目標的草芥,而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切!」
奇跡般的,間桐雁夜說著,原本因為刻印蟲侵蝕人體而佝僂下的身子,彷彿又奇跡般的拔高了起來。
「另外,」間桐雁夜挺直著身子,對著柳夢潮說道,「其實你早就想到,會讓我用出這枚令咒了吧,我的從者berserker。」
「yes,my,master。」
沒有否認,在櫻疑惑的目光下,柳夢潮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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