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青年?」間桐雁夜自嘲地笑了一聲,緩緩地點了點頭。已經壞死了的半邊臉,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陰森恐怖起來,「那麼戰略大師你又有什麼好主意?」
說著,間桐雁夜直接看向了坐在身邊的柳夢潮。
「聖盃戰爭有七個人相互爭奪,但是只有最後一個人可以活到最後。」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一根手指,「對於參戰者而言,也只有一個勝利者。」
「什麼意思?」間桐雁夜問道。
「其實很好理解。我們只要打敗最後一個人就可以了。」柳夢潮說著,輕笑一聲,「一般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龜縮在沒有人可以察覺到的陣地裡,等到相互之間的廝殺完畢,我們可以攻擊最後倖存下來的master。」
「好主意!」間桐雁夜聽到柳夢潮的話,立刻贊同的點了點頭,「經歷過廝殺之後,從者必然會有損耗,而我們就利用這個時間段養精蓄銳,一舉把他們全部擊潰!」
「呵……」
柳夢潮看著自己身邊滿臉興奮的間桐雁夜,不由地大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柳夢潮?」
「笑白癡。我剛剛說的戰略,是只有膽小鬼和白癡才會採取的戰略。」柳夢潮搖了搖頭,一臉輕蔑的說道,「戰爭這種事情,實力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氣勢和配合往往也能夠發揮重要的作用。歷盡交戰的從者和master,他們之間的配合會日趨成熟,另一方面,作為英雄轉世而來的從者,自身的實力自然十分重要,但是不能夠忽視了他們的心。」
「心?」間桐雁夜下意識地重複著柳夢潮的話,「從者的心嗎?「
「渴望為君主盡忠的從者,為自己貫徹忠義之道的時候。往往會發揮出超乎想像的戰鬥力。而渴望征服一切的英雄,也只有在得勝歸來之際,心潮才會最為澎湃。」柳夢潮頓了頓,微微地皺了皺眉,「這麼說你應該懂了吧?對於從者來說,他們轉生到這個世界上,都有著自己最為重要的願望和理想,當為了實現自己理想的時候,那在瞬間迸發出的能量,才是他們最強大的時候。」
「理想嗎?」間桐雁夜聽著柳夢潮的話。微微地扭過頭,看了眼間桐櫻安睡的房屋,微笑著說道,「柳夢潮你的理想是什麼?」
理想嗎……
「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和你的理想有點不謀而合。」柳夢潮輕笑了一聲,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所以考慮到了從者們實力的起伏,我們的策略就應該做出相應的調整。要在他們氣勢最盛之後擊敗他們。「
「氣勢最盛之後擊敗他們?!」
「你應該跑過步吧,雁夜?」柳夢潮輕聲說道。「人在長距離的奔跑之後,並不會馬上的疲倦,而是會有輕微地興奮,在這興奮之後。就是難以言喻的疲勞感。也許他的身體還沒有告訴他已經疲勞了,但是心理上卻會下意識地給自己一個暗示,休息一下。」
「而這個一下,就是我們攻擊的時間!?」
「沒錯。」
柳夢潮點了點頭。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月光悄無聲息地穿過房簷,照到了柳夢潮的手心中。慘白而柔弱的月光,一點點照出了柳夢潮掌心裡細小而纖細的紋路。
柳夢潮的眼神也在這瞬間冷了下來。
只見他左手猛地從腰間探出。白色的白象牙瞬間出現在了柳夢潮的手中。
「有情況!?」
看著突然拔出槍來的柳夢潮,間桐雁夜猛地站了起來,雙臂張開,直接擋在了櫻的房門前,衝著柳夢潮大叫了起來:「先保護櫻!」
柳夢潮點了點頭,握著白象牙的手在空中直接轉了個圈,卻又重新插回到了腰間。
「有人在窺探。」
「是髒硯?!」間桐雁夜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難道他對櫻還沒有死心?」
「這不是死心的問題,而且也不是他。」柳夢潮說著,直接拍了拍間桐雁夜的肩膀,「回去睡覺吧,剛剛在窺探我們的,只是個不入流的後輩而已。」
「後輩?」
「一個assassin。」
柳夢潮說著,輕蔑地笑了起來。
「找到櫻的蹤跡了嗎……」
地下室裡昏暗的燈光中,穿著考究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對著面前的道具輕聲問道。
「是的,老師。櫻現在在間桐家。自從一年之前的失蹤後,這還是櫻第一次出現。」另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再緩緩轉動的留聲機裡響了起來。
第一次出現……
被稱做老師的遠阪時辰輕輕地皺了皺自己的眉毛,譏諷地笑了起來。
難道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女兒,來威脅自己嗎?
還真是愚蠢啊。遠阪時辰一邊想著,一邊端起了放在桌上的高腳酒杯。鮮紅的葡萄酒便裝在了這只酒杯之中。
時刻保持優雅。
這是遠阪家的祖訓。
所以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有可能被作為威脅之後,遠阪時辰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的神色。他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為對手的不智感到惋惜。
「archer的攻擊,應該已經都被別的master看到了吧。那樣強大而具有威懾力的攻擊,想必會讓所有的master們心生懼意。」遠阪時辰說著,緩緩地站了起來,神態優雅地踱步到了書架前。修長的食指一點點地滑過那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書籍。每一本書,都代表著他作為魔術師的榮耀與地位。
擁有魔術師才能的人,無疑是這個世界上的寵兒,而能夠到達根源的人,是這些寵兒之中最受寵愛的幼子。
遠阪時辰是這樣想的,他也準備這樣做。
「那關於櫻的事情?」留聲機中傳來了言峰綺禮的聲音。
「不用去管她,既然已經過繼給了間桐家,她便已經不再是遠阪家的人了。現在遠阪家的繼承人只有遠阪凜一人而已。更何況,間桐家的master我本來就認識。」遠阪時辰說著,譏笑了起來,「魔道之恥間桐雁夜。」
「魔道之恥?」
「逃避了血脈的重責的軟弱,以及對這一舉動毫無悔意的卑劣。現在居然會為了聖盃的力量,想到用櫻來威脅我……還真是連人都不如的狗啊。」遠阪時辰肆意地譏笑著曾經被他鄙夷地間桐雁夜,過了好一會兒,眼中濃的化不開的譏諷之意才慢慢地散去。
「綺禮!」
遠阪時辰突然嚴肅地說道。
「分派兩個assassin到凜的身邊。作為遠阪家的未來,她絕不能夠受到一點傷害。」遠阪時辰一邊說著,一邊微笑了起來,「既然連間桐雁夜都可以想到通過劫持櫻來威脅我,那麼作為遠阪家希望的凜,也必須被好好的保護起來了。」
「知道了,老師。」
留聲機中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困惑,便直接告辭離去。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這位老師的意思。作為間桐家魔術繼承人的櫻,其實已經和遠阪家脫離了關係。是生是死都不再重要了,不,應該說雖然櫻的存活代表著遠阪時辰血脈的延續,以及另一種到達根源的可能性。
但是目前看來,更加緊要的是在未來承擔遠阪家名的凜。
言峰綺禮看著自己面前一片漆黑的十字架,不知不覺間想起了曾經歐洲中古時期的繼承法。
長子可以繼承家族的一切,而作為次子,在位的家主也只是會提供給他一把劍而已,讓他去參加所謂的十字軍東征。
次子能夠功成名就,自然說明血脈得到更大的光揚,若是不幸的死於戰事,對於家族來說卻沒有絲毫的損傷。
那個叫櫻的女孩,不就是被遠阪時辰拋棄的次子嗎?
言峰綺禮想著,看著自己面前的十字架雙手合什,低下了頭來,口中輕聲吟道:
「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未完待續……)
ps:
恩恩……這是今天的地一更的說……感覺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大概……
然後下一更的話,會在十一點左右……
另註:言峰綺禮最後的那句話,源自《新約?馬太福音》第七章
另註:泳裝照神馬的絕對不可能2333333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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