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兵團的樹林,便是三笠曾經的故地,所以她在此地重遊。重遊曾經在此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三笠看著眼前的月光,不由地輕聲歎息。曾經過往的一切,便彷彿從天上灑下的月光一般,一點一滴的又重新匯聚到了自己的心頭。
一想到自己曾經在這裡和柳夢潮一起度過的夜晚,那雙纖細剛強的眉梢便微微地皺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清秀的川字。
「你真的死了嗎,柳夢潮……」
三笠緩緩地走著,走到了柳夢潮曾經坐過的樹下,如同羊脂白玉雕刻的雙手,一點一滴的撫摸著凹凸不平的樹幹,三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彷彿感受到了三笠的心情,一片樹葉緩緩地從樹梢上飄落了下來,忽左忽右,卻又不可阻礙地向著地面飄去。
三笠看著突然飄落的樹葉,突然愣住了。
黑色的雙眸倒映著月光,而在月光的光輝之中,有著一片緩緩飄落的楓葉。這片楓葉的顏色是如此的鮮紅,像是曾經在戰場上見到過的四濺的鮮血,又像是自己紅了眼眶時,自己雙眼的顏色。
手,不知不覺地伸了出來,仍由已經紅透了的楓葉,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一絲微笑,悄無聲息地攀上了三笠的嘴角,便像是安安穩穩落在她手心裡的楓葉一般,恬靜而優雅,彷如月光卻又比月光更加的寂寥。
「你真的已經死了嗎?還是說……想要和我說再見?」
三笠看著掌心的紅葉,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濃郁了起來,彷彿清晨被露水打濕了翅膀的蝴蝶,有些艱難,卻又頑強地飛翔。
她不願意悲傷,因為悲傷不適合這剛剛發生的傳說。整個人類世界都在歡欣鼓舞,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真的連一句再見都不願意和我說嗎?」
三笠輕聲地自言自語,如同凝雪的皓腕攀上了肩頭。她的脖子上空無一物。沒有了那條自小便和自己陪伴在一起的圍巾。只是……
三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現在每一次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樣,柳夢潮的身影便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
當時的他,是怎麼樣一個人,單劍橫在自己的身前?他那時的表情,是無奈,還是痛苦,是期望,還是渴望?
他有沒有回頭看過我?他有沒有動搖過,想要放棄我?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當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又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如果真的想要放棄我,卻又為什麼……
帶走自己紅色的圍巾?
三笠想不出一個答案,所以她用歎息來代表自己的話語。
如果世界是靠著天空相連在一起,那麼我們是不是會再見?如果真的只是再也不見,又為什麼會讓我記得你?
想不出一個答案,便像是三笠唇邊的歎息聲一樣,幽怨而婉轉,彷彿剛剛那片飄落的楓葉。
長長的一聲歎息。楓葉飄落。
三笠不由地抬起了頭,看著那紛紛揚揚從身前飄落的楓葉,真的好像是在下雨。只是……
自己為什麼突然看不清了?
三笠笑著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地抹過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便順著潔白纖細的手指緩緩地流了下來。
鮮紅的雙唇輕輕地抿起,從眼角滑過的眼淚帶著一絲鹹味,只是更多的還是發苦。苦的讓眼淚都止不住。
眼淚止不住。所以想要抬起頭,把自己的頭抬得老高,讓眼淚只在自己的眼眶中流動。不會順流而下,更不會在自己身上決堤。
三笠是一個堅強的人,堅強的人更不願意流出自己的淚水。因為這些淚水總是代表著軟弱,而軟弱,卻是三笠不喜歡的東西。
所以她的頭抬得很高,幾乎完全揚起了自己的頭,修長的黑色秀髮也直直地垂了下來,像是順流直下的瀑布。
真的想要看一看月光……淚水中的月光……
三笠心中想著,用力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淚水沒有了阻礙,立刻流了下來。剛剛滑過哀傷的眼角,便來到了被淚痕遍佈的臉頰。
只是到了原本應該緊緊抿起的嘴角,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嘴角在翹,輕輕地,微微地,像是清晨沾著露出的小花,被風拂過之後小心翼翼地顫動。
紅色……
這是三笠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感覺。
好熟悉……
三笠輕聲說道,眼睛卻再也離不開了。
那是自己的圍巾,曾經繫在自己脖子上,又被柳夢潮奪走了的圍巾。那條……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的圍巾。現在卻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紅色的圍巾掛在樹梢上,有點像……
「有點像是一座橋,不是嗎?」
「我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
三笠既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大聲說。她知道,說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後,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切。沒有理由,三笠就是知道自己可以感受到。
「是因為有一座橋,把我們連在了一起。」
這是身後之人的回答。
他舉起了手,修長的手指指向了掛在樹梢的紅色圍巾。這是一座橋,在不知不覺間將兩個人連在了一起。
無論願不願意承認,事實便是如此。
「柳夢潮……」
三笠輕笑了起來,語調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她輕聲地叫喚著柳夢潮的名字,手腕卻已經抬了起來。
當時的月光也是如此的溫存,彷彿更亮一點便會照紅她羞澀的臉。三笠沒有感到羞澀,只是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微微地發燙。
纖細的素手緩緩地解著雙峰前的搭扣,啪嗒一聲響,衣服便在比絲綢更加順滑的肌膚上滑落了下來,露出了比月光更加潔白的肌膚。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也不想聽。」
三笠緩緩地說著,口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她愣了愣,彷彿在品嚐著自己已經漸漸發酵的心情,還有那一絲牽動著心跳的情愫。
一股紅暈,隨著時間的靜靜流淌開始緩慢地暈染開來,像是耳後最隱秘的肌膚,然後便到了三笠纖細地脖頸,後來一路向下,光滑的脊背,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最後是修長而有力的雙腿。
只有一個背影,卻彷彿是一把靜靜燃燒的火焰。
這股靜靜燃燒地火焰轉過了身,被眼淚浸濕的雙眼中,此刻也燃燒了這股火焰。
而現在,這股火焰開口說話了。
「要我。」
話音落下,三笠雙手輕輕地推出。
柳夢潮應聲而倒,而三笠已經跨坐了上去。
太多的愁苦,太多的擔憂,太多的糾葛,在這一刻卻都化成了她的淚水與汗水,想要在這個靜謐的夜晚,盡情地宣洩出來。
她什麼都不要柳夢潮說,什麼都不要柳夢潮做。她只要這一刻,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柳夢潮,不要再見,不要再也不見。
這是三笠身體的語言,也是她靈魂的語言。
第一聲的是如此的高昂,三笠渾身顫慄著,肌膚泛起了猶如玫瑰般殷紅的顏色,鮮紅的嘴唇微微地張合,眼神卻更加的溫柔起來。
她俯下了身,緩緩地吻著柳夢潮的嘴唇,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時,每一秒。
「抱緊我。」
三笠在命令,柳夢潮在遵從。
手臂緊緊地環上了三笠纖細的腰肢,感受著少女在自己身前不斷得挺動,柳夢潮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也在這一刻開始高昂了起來,越發的高昂,便是越發的迅猛。
緊緊交貼之處,猶如海潮。
緩緩地湧起,直直地奔向岸邊,然後嘩的一聲泛起無邊的浪花。
浪花四濺之後,便是微微緩下來的潮水,一點一滴的退去,加夾著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因為他們知道,下一秒的海潮,將會更大更洶湧。
海浪拍打著岩石,不斷地發出啪啪的聲響,這響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濃,彷如天空的月色,不斷得濃郁起來,乳白色的月光,照在了地上,卻映出了一抹玫瑰般殷紅的色彩。
呼吸越來越緊促,溫度越來越暖,並不燙,但是暖,暖的讓人渾身酥軟。
三笠只覺得自己的腰肢再也沒有了力氣,軟軟地仍由著貼合的手帶動,像是越來越高昂的海潮,不斷地升起,升起,再升起。
這股海潮越升越高,越升越高,高到了雲霄,高過了聲音,高到了不知道的地方。
微微有些迷亂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三笠與柳夢潮的目光同時看到了那條高高掛在樹梢上的紅色圍巾。
像是一座橋。
這個念頭在兩人的心頭閃過,下一秒,他們已感受到了橋下的風景。
赤色的橋下,突然湧起了一股暖流。
這股暖流,噴湧而出,帶起了一聲悠長而滿足地呻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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