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4月6日,陳世英率領南洋艦隊主力也趕到了樟宜基地,他們是來接手魏子浩的印度洋艦隊原來承擔的防衛任務。此時,共和軍在印度洋方向集中了三大艦隊12艘航空戰艦、10艘戰列艦、22艘巡洋艦、56艘驅逐艦和28艘遠洋護衛艦。
代號為「北非行動」的戰役任務已經下達,數百艘運輸船聚焦在孟加拉灣沿岸的港口,新加坡、檳州、仰光、加爾各答、錫蘭和班達齊亞,甚至是在巴達維亞,準備登陸作戰的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官兵已經開始登船。
共和軍為這次登陸作戰總共集中了5個集團軍和9個海軍陸戰師,另外在華南沿海還準備了4個集團軍的預備兵力。擔任第一波攻擊任務的就包括2個集團軍12萬人和6個海軍陸戰師18萬人,總共31萬兵力,這將是人類歷史上一次性投送兵力最多的一次大規模兩棲戰役。
4月的科倫坡陽光明媚,天氣晴爽,整個港口內一片繁忙,駐防錫蘭的陸戰1師在將防務移交給陸軍後,匆匆在港口內登船。受命行動的共和軍海軍陸戰隊第1軍軍長林知淵海軍中將有些手忙腳亂,按計劃北非戰役將會在5月底才開始,不料卻突然接到總部的命令部隊開始集中。
「他們想幹什麼?這麼匆匆忙忙,害得部隊把所有的東西都丟在了營房。」陸1師師長楊廷剛對於總參的命令十分不滿,陸1師在接到命令後三天就全部趕到了科倫坡,各部隊把改善生活所飼養的雞鴨牛羊等活物除宰殺了一部分改善伙食外,全都扔在了兵營。
「少廢話,命令部隊盡快登船,我們明天就要出發!」林知淵說道,「陸3師已經從班達齊亞出發了,我們將在海上會合。」
「我們在哪進行登陸?連個目標都沒有,這仗怎麼打?」楊廷剛說道。
「這是高度機密,作戰命令將會在海上向全體官兵宣佈。」林知淵說道,「不該你們知道的就不要多問。」
傍晚時分,整個天空變得陰沉沉的,陸戰1師頂著濛濛細雨,乘坐26艘運輸船匆匆忙忙就從科倫坡起程了,為他們護航的是由第4航空艦隊的湖南號和湖北號航空戰艦,第4戰列艦隊燕山號和雁蕩山號戰列艦,以及第13巡洋艦隊的4艘巡洋艦和第11驅逐艦隊的12艘驅逐艦和6艘護衛艦組成的第4特混艦隊,由第4航空艦隊司令高憲申海軍中將任作戰總指揮。
天上下著小雨,海面上灰濛濛的一片,能見度很差。
與此同時,在馬六甲海峽以西的海面上,陳世英海軍大將率領著以南洋艦隊第7特混艦隊組成的護航艦隊保護著另一支更為龐大的運輸船隊駛過馬六甲海峽,與薩師俊率領的第8特混艦隊在海面上會合,並排向著西南的海面上航行著。
方明浩站在南洋艦隊的旗艦「衡山號」戰列艦指揮塔二層的舷梯旁,看到薩師俊上將乘坐一艘交通艇從他的旗艦趕到了衡山號,過了一會兒,上將的身體從這艘戰列艦的左舷上到了甲板上。薩師俊同迎接他的陸海軍軍官們打著招呼,然後匆匆走向了高大的艦橋。
衡山號上如今顯得有點過於熱鬧了,聚焦了共和軍方面大批的高級軍官,光是肩膀上頂著金星的將軍們就有近三十位,這其中包括還包括三位掛著大將軍銜的軍委委員。
這支擁有數百艘艦船的龐大艦隊以15節的航速緩慢前進,海面上一片平靜,夜空中繁星點點,顯得十分清晰。在甲板下方,黑沉沉的海浪在「衡山號」的兩舷不停地激盪著,發出一陣一陣十分有節奏海浪聲,就猶如波濤拍打著海岸。
西方遙遠的海平面處形成一道亮線,在黑暗中形成一片半圓形的光暈,這讓的夜空讓人能喚起人們許多神奇的聯想。
方明浩望著夜空,想盡力驅除心裡的一些雜念,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有總統參與的整個作戰計劃,雖然已經過去了近一天的時間,但還是無法消除當初心裡所受到的震撼。在整個作戰計劃中,共和中國所承受的風險比現在要大得多,如果成功了,將會改變數百年來所形成的世界格局,如果失敗,後果他都無法想像。
但是現在,一切已經無法改變,戰役已經開始。
總統現在就在「衡山號」上巨大的作戰室內,與他手下的高級將領們研究著戰役實施的具體細節。整個作戰計劃保密十分嚴格,到現在為止,絕大多數的參戰官兵都還被蒙在鼓裡,在這麼一個龐大的艦隊裡,知道這個作戰計劃的高級將領不超過十五個人。
反而是作戰處一些這份計劃的參謀們更為瞭解整個作戰的內容。
總統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心,破例第一次跟隨著艦隊一起行動,他要親眼看到這份他所指定的作戰計劃的實施。
「將軍,總統請你過去。」黑暗中艦上值班的軍官對他說道。
方明浩進了總統帶著一間小會客廳的住艙,作戰會議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房間裡只剩下三個共和軍的高官:蔣承渝陸軍大將,陳世英海軍大將和薩師俊海軍上將。
總統的神色顯得有些疲憊,他剛吃了一塊點心,正在用一塊淡綠色的手絹擦著嘴巴。方明浩對著三位將軍行了軍禮。
「這位是方明浩,當了我一個月的副官,是個很有政治頭腦的優秀軍人。」總統轉過頭來向蔣承渝大將說道,但並沒有讓他坐下,「不過小方從來沒有指揮作戰的經歷,這次我準備讓他跟著部隊一起歷練一下。小方,你願意去作戰部隊嗎?」
「永遠服從命令!」方明浩怔了一下,還是很快立正說道。
「好,就這麼樣了,這對你的今後有好處。」總統的臉上露出笑容,「你先去陸戰隊第1軍當個副參謀長,沒有問題吧?」
「是的,先生!」方明浩回答道。
「陳司令員你認識吧?」總統說道。
「認識,但不是很熟悉。」
「好了季良,方少將就交給你去安排。」總統對著陳世英說道。
「我馬上就去辦,正好艦隊馬上要改變方向,那我先走了。」陳世英大將和薩上將一齊起身告辭,「方少將,請跟我來。」
方明浩跟著陳世英和薩師俊身後來到位於指揮塔三層的作戰室,海軍大將詢問了一下現在的具體方位,然後對作戰參謀下達了命令:「通知艦隊,15分鐘後,左37,全體東南!」
「是,15分鐘後,左轉37,全體航向東南!」作戰參謀看了陳大將一眼,然後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