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昏迷了多久?」少時如山一般的王伯,現在卻是老了,身體不比以前高大,頭上幾乎被銀色覆蓋,此時臉上只有憔悴和關切。「今天是6月1日,算來,你大概昏迷了二十多天吧,幸好老天保佑,你終於醒了過來。」
「剛才聽李欣說,我父母似乎回來過,他們,他們?」「你父母確實回來過,不過只是來看了看你,就又離開了,不過好像給你留了點東西,放在你的房間裡面。」
「他們沒說什麼嗎?」王方定定的看著王伯。「沒有,不過,我想,少全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不用說了,有什麼難處,比他們兒子命還重要?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
王方掙扎著坐了起來,「醫院也不用呆下去了,我們現在就出院。」「這怎麼能行呢?」王伯急忙攔住。「醫生都說了,我沒事,只是有些虛弱,買幾隻雞養養就是了,犯不著在這裡浪費錢。」
「現在這個社會啊,連醫院都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們啊,恨不得你在這多住幾天,多給他送點錢,治個感冒,都能給你治出個幾千塊,真他媽的垃圾,好了,我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王方從床上爬起,身體雖然虛弱,但是還是沒有妨礙到行動。「王伯,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嘛?」肆意的揮舞著拳頭,活動一下多日沉睡的身體,感覺確實不錯。
王伯沒有繼續勸下去,只是歎了口氣,往外走去,一起生活多年,王方的性格他再熟悉不過了,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
王方租住的房子是一個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套間,想當初,他和李倩就是如此認識的,他最先到來,然後李靜也搬了進來,兩人漸漸熟悉,逐漸發展成情侶,當初李倩的房間就成了一些來訪的朋友臨時住宿的地方,這二十多天,王伯就是住在那裡。
王方租住的房間離醫院並不遠,這家醫院正是他就讀的江南大學的附屬醫院,所以離學校並不遠,而他,就是再學校周圍租住的房子,不到千米的路程,王方也沒有打車,只是和王伯一路走回去,全當活動身體散散步了。
「方仔,我有句話想和你說一下。」王伯看了看王方,欲言又止。「有什麼話就說,都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王伯還不明白我麼?」
「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有個朋友給我,嗯,就是前門街擺攤的李老頭。」「李老頭,李老頭好像不擺攤了,現在好像幫著他兒子在管婚介所吧。他怎麼了,給你介紹了個對象?哈哈,我說王伯,你也確實該找個對象了,總這樣單著一個人,總不好吧。」
「呵呵。」王方一看王伯扭捏的表情一下就猜出來了。「那對像你看過了嗎?感覺如何?」
「李老頭給我介紹的是一個來自外地的女人,挺漂亮的,還知書達理,不過,還帶了一個女兒。」「好了,王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咱們家那麼大,就咱們兩個人住也怪冷清的,就讓他們搬進來吧,也熱鬧一些。」
「嗯,等過幾天我拿了畢業證之後,我就準備回去,這次回去,我可能會再家裡呆上好長一段時間吧。」王伯也沒有再說其他話,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一切就好像他小時候一樣。「我房子旁邊不遠就是一佳超市,我們去買點東西,這段時間我可是損失慘重,得好好補一補才是啊。」
終於到家了,王方把大包小包都放下,這二十來天的昏迷確實讓他身體虛了很多,這麼點遠的路程,不過就提了幾個小包,就累的不行。「王伯,今天的晚餐就交給你了,我實在是不行了。」
還是家裡舒服啊,先前在醫院裡,王方老是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感覺,這種感覺不管是大醫院還是小醫院,一直都有,所以若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他是不會去醫院的,那種地方,呆久了,沒有病,也壓出病來。
二十多天沒有回來,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少了一些東西,王方歎了口氣,將目光放在桌上,手提電腦旁邊,一個黃色的包裹,這就是那不負責任的父母給他留下的東西了,會是什麼呢?
王方有些好奇,不由拿在手上,然後往床上一趟,順手從桌下的抽屜裡拿出一把剪刀,就要剪開封條和上面的膠布。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包裹,和王方在網絡上買東西,郵來的包裹差不多,只是上面並無郵包上應有的地址、收包人、郵戳之類,僅僅是一個紙盒子。王方抓起剪刀將包裹的封條剪開,然後打開,裡面竟然還是一個紙箱子,只不過裡面的紙箱子與大箱子並不相同,首先是小一些,而且顏色不同,紙張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這個箱子裡面該不會還是個箱子吧。
王方並未停手,將箱子撥開,果然,箱子裡面還是箱子,想不到那不負責任的父母這麼惡趣味,好吧,王方的好奇心更重了,將紙盒子層層剝開,一直剝到第十層,最後這盒子已經很小,不過以手拿起,還頗有重量,看樣子終於是剝到頭了。
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刻有神秘花紋的金屬盒子,真是惡趣味到了家了,這個盒子是什麼做的,王方拿起盒子就要將上面的小鎖打開,一個奇妙的信息傳入了他的腦內,讓他停止了接下去的動作,這是鉛?
這個信息,王方竟然無比熟悉,這種感覺,原來是分析,煉金術竟然能夠在現實中使用麼?難道那不僅僅是一場夢?
王方雙手合十,然後按在鉛箱子上,整個箱子的構造就浮現在他腦中,完全由鉛做的箱子,裡面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構成的圓形金屬塊,那金屬塊竟隱隱在排斥著王方精神的掃瞄,金屬塊之外,充斥著一股能量,向外射去,卻被盒子擋住,僅有一些微弱的能量能夠穿透盒子,那微弱的能量最集中的一處,在王方的精神視覺中形成一道密集的光束,射向了西方的虛無,隱隱在指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