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發現異象,有伏兵出沒。」
斥候來報,布留情心下頓時大定,既然有伏兵出現,那麼這趟出來就不枉此行了,若是真的能夠將馬慶亮引出來,那就更讓人感覺值了。
這個時候,布留情卻是做了戰死的準備了。
「所有人扔下輜重,空出來的馬匹全部做騎乘之用,部隊分成兩批,騎兵先行。」
布留情眼珠子一轉卻是再次生出一計,故佈疑兵。
這樣的一招既能夠迷惑住天師教大軍,又能夠最大可能的減少己方損失。這裡幾乎集中了縣裡所有的馬匹,若是全部損失,想要再次將戰馬湊齊那都要浪費一番功夫。
對於布留情的命令,徐衛還是教賈偉夫順從,徐衛對於布留情的決斷還是很讚許的,剛才之所以將話說與布留情聽,其實那是在試探布留情。
斧門初至,損失些許人馬換來天師教大敗,這就是所謂投名狀,對於這些徐衛並不認為嬴政做錯了,要是讓徐衛選擇的話,徐衛也一定會做出和嬴政同樣的選擇。
只因為兩人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自然有自己的判斷標準。如果三百條人命能夠換取整個太和郡大亂從而讓湖湘亂中坐大,徐衛認為那是值得的。更何況,斧門本就是因為嬴政而壯大,這次若是因為嬴政斧門再次衰沒,賈偉夫也無話可說。
當然,徐衛認為,嬴政既然能夠讓斧門第一次壯大,那麼就能夠讓斧門第二次興盛。
後來,斧門雖然沒有了,但是卻有了嬴政手下王牌五衛之一的斧衛。日後賈偉夫和徐衛兩人俱是慶幸今日的選擇,當然還有布留情,布留情更是被嬴政當做心腹栽培。
不管後來如何,暫時且說現在。
布留情統帥五十騎兵,加上斧門三十名善騎之士先行一步向前進發。八十騎兵與兩百多人,天師教必須做一個選擇,看看到底是留住哪一支部隊。天師教出動肯定是打著被察覺的危險來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空手而歸的。
布留情這是在逼著讓天師教做選擇呢!
騎兵速度極快,在天師教的斥候將這個消息報告給此次前來負責埋伏的將臣知道之後,布留情帶著的騎兵基本上也已經到了天師教埋伏的地方了。
看著眼前的局勢,將臣有些犯難了,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傳令下去,派出部隊將這支騎兵部隊攔截,絕對不能讓他們走脫了。」
將臣的決定,攔下騎兵部隊,並且吞掉這支部隊。太和郡雖位處南疆,馬匹不少,可是朝廷並不准許南疆蓄養過多的戰馬。究其原因,乃是因為南疆與楚國接壤,楚人擅長山地叢林作戰,若齊人打算大規模南下,先鋒部隊定然不是騎兵,而是步卒,只有步卒才能適應楚國多山川的地形。
再者,蓄養戰馬過多,對草場也是一種破壞。
綜述種種,在太和郡八十匹戰馬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八十騎在一些小規模的戰役中那更是能夠起到決定作用。天師教中已經有了三十名騎兵,要是再加上這八十匹戰馬,便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因此,相比較於後面那兩百多人的部隊,將臣更看重這支騎兵。
命令傳達下去,布留情已經到了埋伏地點,當即四個百人隊湧出叢林,攔住布留情去路並將其團團圍住。
布留情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等到天師教大軍的包圍圈方成之時卻是大聲命令,向前突擊。八十騎化作流星般疾奔,對著前方狂飆,天師教大軍包圍圈方成,陣型不穩,這一個狂衝,頓時被沖的七零八落,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床般,不堪一擊。
不過這些天師教卻似乎是得了死命令一般,硬是死死的纏住布留情的騎兵隊,即便是仗著馬速,布留情居然在短時間內未能衝出去。
將臣在旁邊遠處那是看的真切,相當的不滿意手下的表現,但是現在卻又不能貿然派出部隊增援,將臣還指望後邊那兩百多號人手見自家同伴為難上來幫忙,從而將他們直接一鍋端。
不過,在將臣等了很久之後還尚未看見後方過來一人一影,這個時候將臣才知道,在騎兵和步卒之間只能選一個了,於是只好再次下令分出五個百人隊進攻。
五個百人隊的加入,布留情的壓力頓時增加了不少。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供騎兵進行衝擊的空間越來越小,也開始有人墜馬,都是斧門的人手。
傷亡加大,布留情死命的催促著戰馬,紅纓槍揮舞的密不透風,身邊堆滿了屍體。
「報,將軍,敵方依然在頑強的抵抗,我方損傷頗重。此外,湖湘方面暫時沒有任何動靜,戰場上的官軍也沒有派出求援的隊伍,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斥候繼續報告戰場情況,將臣的眉頭皺的老高,才不過小小八十名騎兵,還是在這所有空間全部被封死沒了回轉餘地的地方,九百人猛攻,居然無計可施,損傷頗重。
將臣的臉色很不好看,「傳令下去,全軍進攻,殺了這八十名騎兵之後就立即撤往宜信,順帶將後邊那兩百多人摟草打兔子一鍋端了。」
彷彿是下了決心般,將臣決定一鼓作氣全軍壓上,縱使惹來了城內官軍也在所不惜了。若任由手下這般無能下去,臉可就丟大發了。
「殺,」
得了將臣將令,埋伏著的看著早就心癢癢要動手的其餘天師教軍士馬上激動的爆發出強烈喊殺聲,衝了上去。
對於再次多出來一千多人,布留情沒有半點的吃驚。
「弟兄們,撐住,縣令大人很快就要來了。」
八十騎,臨時充當進來的三十騎已經全部死了,留下來的五十騎都是布留情帶出來的,但是眼下情形也不好過,幾乎人人帶傷,此刻正在勉力支撐著。
「殺,」
騎兵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唯有用自己的喊殺聲來回應著布留情,他們告訴他,他們依然堅守著,直到縣令大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