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齊國大亂,黃衣天師教教徒頭裹黃巾舉事,席捲整個大齊,聲勢浩蕩。
由於倉促起事,天師教準備並不充足,打頭的俱是在各地的影刺部隊,精銳少的可憐。但即便如此,天師教教徒力量不可小覷,攻城拔寨犀利無比,短短數日之內齊國大失半壁江山,齊國朝廷想要調集兵力圍剿叛逆,但卻發現無從下手。朝廷兵馬盡數分散,即便是集結起來也只能是像只無頭蒼蠅般東進西退,收效甚微。
如此拖延了四五日光景,等到齊軍集結起足夠優勢的時候,天師教亦成軍數十萬,全數裝備起了齊軍的制式武器,軍容強大。齊國十三州兩府五道,除了京師臨陽所在的中州、齊文淵所執掌的南郡府等聊聊少數幾個州郡尚在齊軍手中。
天師教勢大,齊軍被四面八方聚集起來的黃衣天師教教徒緊緊包圍在裡面,竟然是出入不得。
五月初,楚軍二十餘萬兵臨齊國邊城,齊軍迎戰死守關隘,東方燕國蠢蠢欲動,各小國秘密調集軍馬,意圖分一杯羹,齊國風雨欲來山滿樓,岌岌可危之勢。
「大人,斥候來報,東面發現天師教叛逆,末將估計乃是天師教叛逆前鋒營。」布留情大跨步進入縣衙,急急稟報嬴政,天師教舉事,聲勢之大,遠超想像,眼下太和郡僅湖湘一城尚在,湖湘孤軍奮戰,能撐幾時?這是問題。
「多少人馬?誰做統帥?後續部隊可曾探明?」嬴政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皆是有條不紊,卻是沒有半點驚慌。
布留情受嬴政氣度感染,自然而然的穩下心神,想了想這才緩緩道:「回大人話,此次前來天師教僅有一千人,打的旗號是李字大旗,我們的斥候對天師教不是很熟悉,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的斥候並沒有靠近,所以暫時不知曉叛軍主帥。叛軍後續部隊人數約在五千人左右,其後糧草輜重甚少,最多只供全軍三日之用,叛軍自信心很強啊!」
「哈哈,我湖湘僅一千城衛軍,六千人對一千即便是依著城牆之力,我們這一千人勝算也不是很大啊!這樣想著,能夠派來六千人已經是不錯了。」
嬴政笑著說道,臉上全是笑意,是啊,湖湘確實只有一千城衛軍,但是遊俠也有三百餘人,這三百餘人將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忽視的這三百人在嬴政手裡,將直接成為天師教的致命錯誤。
布留情也是知曉兵事之人,縱使對嬴政不是知根知底,但是也知道湖湘一千城衛軍兵甲精良,湖湘城牆早就經過修葺完善遠非一般城池城牆可比,三百遊俠更是令行禁止,湖湘精銳,算漏了這麼多的因素,其結果未必可知。
想到這裡,布留情更是心下大定。
「大人,該如何做,還請大人示下。」布留情抱拳請令,戰意十足。
「傳本縣令,湖湘全城戒嚴,准進不准出,若有流民進入則全部規劃在南城一帶,管吃管住,但必須交重兵嚴加看管。斥候部隊,游騎四出,打探情報。」
嬴政早就料到這一天了,這些對策早就在嬴政心中爛熟於心了,說真的,他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嬴政說的清楚,布留情卻是有些迷糊了,這命令太過於簡單了,正想開口詢問不解之處,卻見嬴政板起臉來斥責道:「布縣尉速去傳令,再有下次,定不饒恕。」
嬴政說這話時,那是暗中將自己的氣勢提升了上來,不怒自威,布留情駭的直接底下腦袋不敢直視嬴政,背部出了一身冷汗。
湖湘軍法第一條,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任何人任何時候不得違抗,違抗軍令者,斬。
「是,末將遵命。」布留情恭敬的朝嬴政報了一拳,倒著退出大門之後這才直身離去。
嬴政望著退出去的布留情,良久之後這才喊道:「刀楓,速叫羅陽整隊,另外,通知主簿前來縣府議事。」
「是,」一直守在偏房的刀楓應了聲,便沒了聲音。
布留情回到軍營之後立即命令城衛軍出動,封鎖城門口,大街上增派城衛軍巡邏,聯通了捕頭寧天涯,寧天涯迅速增派捕快上街巡視,密切留意著城中的一切動向。
「縣令大人有令,湖湘全面戒嚴,湖湘准進不准出,三千天師教叛逆已至湖湘東面十里處紮營,明日便會攻城,湖湘上千城衛軍枕戈待旦,為湖湘安全之大計,縣府特向全城招兵,參軍者光宗耀祖,全城戒嚴期間,還請湖湘父老鄉親配合,如有不周之處,還請各位父老鄉親見諒。」
很快,便有衙差上街張貼佈告,百姓們一看頓時便議論紛紛。這張佈告,乃是官府第一次張貼出來的徵兵告示,不少青壯心中頓時便起了心思,至於告示前面的所謂戒嚴對於百姓們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嬴政在湖湘的威望那是深入人心的。
徵兵佈告出來之後所帶來的影響那是無與倫比的,當時就有一百三十餘青壯前往縣府報名,而且自帶兵器被鋪,當中不少人心中都想著要是官府不收就睡在衙門口了,一腔熱血,壯哉湖湘人。
「大人,眼下整個太和郡就我湖湘一家仍在支撐,可是太和郡天師教上萬,我湖湘僅千餘兵丁,難道真的能撐下去麼?」
主簿陳述望著排成長龍想要入伍的湖湘兒郎,感慨頓發,唏噓不已。
「你是在怪罪本縣前日不出兵救援郡守田忌吧!想說什麼不要繞彎彎道道,本縣不想聽這些。」嬴政語氣強硬道,難道真的是這些日子一直呆在軍營把陳述這腦子待傻了不成?
「嘿嘿,那啥,大人不要見怪,陳述也就是說說而已,絕對沒有怪罪的意思。湖湘帶甲之士不過千餘,就算全數盡出也未必能夠解得太和之圍,再說,我們還肩負著守衛湖湘的重任呢!」
陳述怪不好意思的說道,嬴政瞄了陳述一眼,緩緩說道:「你只管堅守湖湘就是,本縣能夠給你找來足夠的後援。」
陳述微微點頭,心中充滿疑惑,眼下,湖湘四面皆敵,整個太和郡都是天師教的天下,除了從湖湘征發青壯之外,哪裡還有援兵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