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押回去,聽候大人發落。」張大恆身死,布留情大發神威,提劍如猛虎下山,城衛軍配合著布留情悍不畏死的攻擊流寇,流寇群龍無首落花流水,最後一哄而散,布留情埋伏起來的人將逃跑的流寇一一擒拿。大手一揮,城衛軍踏上回程之路。五死,十一重傷,負責作戰的其他城衛軍幾乎人人帶傷。
攙扶著傷員,抬著同伴,城衛軍這次的損失慘重,但是他們用自己的行動為城衛軍正名了,城衛軍不是廢物,城衛軍也能保衛百姓安全,伏虎山流寇就是證明。
「回去之後我一定向縣令大人稟告,犒賞大家,傷者、死者皆有補貼,絕不辜負大家。」布留情走在最前面,臉上帶著絲笑意,為城衛軍正名了,回去之後主簿大人、縣令大人想必會更加的重視。
嬴政站立城門口,眺目遠望,遠方一個小黑點正緩慢的在嬴政的眼中放大,然後變成一隊人,俱是盔甲刀劍在身,隊伍的中間還有人被攙扶著,最前面的一人正是湖湘縣尉布留情。
隊伍行進的速度不是很快,嬴政卻是沒有任何的心急,在城門口站立著,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沒有半絲的不滿。
「哈哈,想不到縣令大人已經先卑職一步到此了啊!」一聲爽朗的笑聲,陳述的身影出現在嬴政的背後,看這情形明顯是剛剛趕過來的。
「呵呵,剛到而已。」嬴政笑著說道,卻並沒有回頭看陳述,而是繼續望著城衛軍隊伍前進。
「這次城衛軍行動,卑職很是看重,心中雖然知道不會有任何的差池,但還是放心不下啊!」陳述矚目遠眺,看著城衛軍的大批人馬,稍微鬆了一口氣
城衛軍多年未動,第一次動手就對上伏虎山流寇,陳述多少有點不放心。
陳述與嬴政並排站立,嬴政稍微側身靠近陳述輕聲道:「看隊伍後面的大車,估計這次行動斬獲頗豐,至少能夠支持你先行武裝一支百人精銳部隊了。怎麼樣?這樣的行動不錯吧!」
陳述不語,但是臉上的微笑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真實想法。隊伍後面的幾大車,陳述自然是看到了,這還只不過是剿滅一個伏虎山而已,湖湘縣山寨至少也有十幾個,伏虎山只不過稍微強大了一點,只要將這些山賊全部剿滅,那麼武裝一支鐵軍的錢財來源就不用發愁了。
陳述的心裡,美美的。
「嗯?」
就在陳述還站在那裡計算得失的時候,嬴政卻是發出了疑惑的聲響,陳述順著嬴政的目光一望,臉上神情頓時凝固。
隊伍中間,十幾副擔架,後面幾輛大車的第一輛車上卻是裝著幾具屍體。
打仗,傷亡是在所難免,但是屍體到了用大車推的地步,這就已經超出了陳述和嬴政的預計了。
陳述再也站不住了,飛快的往布留情那邊跑去。「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傷亡?布留情,給我一個解釋。」
陳述吼叫道,人未至,聲音便到了。
布留情縮了縮脖子,主簿大人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至少他布留情還沒這個本事。
「大人容秉,賊寇首領張大恆,蠻力巨大無比,交戰之中趁混亂殺我士卒,布留情護下不周,願領罪。」
布留情硬著頭皮上前主動請罪,也不敢將緣由推成是伏虎山流寇戰鬥力太強的問題上去。
事實上,這次的傷亡確實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並怪不得布留情什麼,布留情不論是指揮還是帶隊衝鋒都沒出現任何的情況,一切最大的變數都在張大恆的身上。
陳述卻是絲毫不理會布留情的主動請罪,直接越過布留情來到擺放屍體的馬車旁,然後停了下來,居然沒了繼續向前一步的勇氣。
嬴政的腳步也不慢,來到馬車旁看著陳述一臉悲痛的樣子,不由搖搖頭,然後高聲說道:「死者的身份全部收錄,補貼加倍發放,家屬一應有衙門照應。他們都是英雄,城衛軍的英雄,我們要為其樹碑立傳,後人永遠銘記,讓這世間正氣浩然長存。」
嬴政的話讓原本還低垂著頭的隊伍立即充滿了一絲生機,尤其是最後的樹碑立傳讓後人永遠銘記,人死了,名聲還在,還有人記得我曾來過,這,就是小人物終生奮鬥所追求的東西。
「多謝大人,」所有城衛軍皆是拜倒在地,感謝嬴政。
前一刻還一起說笑打鬧的兄弟,在這一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這其中的滋味還真不好受,但是,既然人死了那就不能復生,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兄弟們生前的心願,誰幫助他們完成了,他們就感激誰。
嬴政漠然接受城衛軍的這一拜,這一拜是必須的接受的。
陳述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嬴政再次實實在在的教了他一次。
「進城吧,讓百姓們看看我們的剿賊英雄,今天,城衛軍將成為百姓所愛戴的士兵,今天城衛軍用自己的鮮血為自己正名,你們是有能力保護百姓的安全的。」
嬴政歡聲說道,聲音是那般具有感染力,是那般的親切,這一刻,所有的城衛軍對嬴政的贏兄頓時急劇上升。
所有的人都在歡呼,得到信息的百姓都自發的走到城門口來迎接他們的英雄凱旋,每名城衛軍都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和以前的那種冷眼相看比起來,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大人萬歲,大人萬歲。」
城衛軍個個熱淚盈眶,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還沒有墮落,至少這個民族還有著一群可愛的兵,這個國家還有著一群願意堅守自己道德底線的好兵。
嬴政讓他們找回了屬於士兵的榮譽,他們願意用自己的真心來擁護這個上任未滿五天的新縣令。
「大人萬歲,大人萬歲。」
「大人萬歲,大人萬歲。」
百姓在歡呼,在狂歡,嬴政這幾天幾把火燒的全城都在轟轟烈烈,從這中間得到實惠的百姓不在少數。
嬴政招手向人群示意,從容的接受百姓的歡呼,這個時刻,屬於他們。
緩緩的回到縣衙,嬴政看也不看押回來的俘虜,直接下令全部關在縣衙中,等候發落,繳獲的錢財則是入交府庫,實際上就是變成陳述整頓軍備的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