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老傢伙也沒有什麼好挽留的,只希望你有一天能夠回來看看老傢伙,老傢伙也就心滿意足了。」彭家村的村口,老人彭遠看著呂良,最終只是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是嬴政在老人家裡休息的第八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幾十米高的瀑布上摔下來留在大腿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到現在居然只有一條條淺顯的傷痕了,最無語的是老人並沒有給嬴政上什麼特殊的藥材,這完全就是靠著嬴政自身的恢復能力。
在這幾天裡嬴政也漸漸的接受了自己「借屍還魂」的事實,也就不再去想什麼回去重新奪回皇位了,這次之所以要走是因為嬴政不能呆在這裡,繼續留在老人這裡是會連累老人的,呂家的家丁隨時可能追來,嬴政不相信呂家會善罷甘休。經過老人的講述,嬴政發現呂家的實力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抵抗的,所以嬴政不得不離開。
「大爺,你放心,呂良要是有時間一定回來看望您老人家。」嬴政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多天的相處,對於這個慈祥的老人家嬴政那是相當的有好感,所以嬴政也就將稱呼改變了,不再是之前那樣喊老人為「老人家」。
「嗯,呂良這是一些乾糧,路上餓了可以吃,另外這裡還有些盤纏你先拿著。」老人遞給嬴政一個包裹和幾兩碎銀,嬴政也不矯情,道了一聲謝之後便接下了,嬴政騙老人說記起了一些地名想要到哪裡去試試,看能不能讓自己的記憶恢復過來,老人也就沒有阻攔。
嬴政不敢保證呂家的勢力有多大,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嬴政決定暫時離開東洲,路程遙遠而嬴政又是剛過來對於這裡都不熟悉,所以嬴政很需要老人的這點乾糧和銀子。
辭別老人之後嬴政一路往北走,打算遠離凌河,在嬴政想來呂家要是真的派出了人手來尋找自己,那麼肯定是沿著凌河搜尋,所以遠離凌河是必須的。
往北走了半天,嬴政已經粗略的看到冶遊縣的城牆了,上面無數青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搖,一個黑色的「楚」字躍然如上,看著城牆下面那懶洋洋的守軍,嬴政沒來由的一陣失望,軍紀渙散的有點慘不忍睹,居然有守軍公然像進城的百姓收取賄賂,這和大秦帝國的鐵甲精銳比起來有多遠就差多遠,這是嬴政給楚軍的評價。
沒錯,秦軍確實驍勇善戰軍紀嚴明,可那全是正規士卒,像這種處於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秦軍士卒也不一定好到哪裡去。當然,這點嬴政並不知曉,作為一個皇帝,有史以來最聖明的帝君,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敢往這上面上眼藥,治下歌舞昇平,一片歌功頌德。嬴政五次東巡,哪一次看到了真正的民生?要不是這樣上下欺瞞,強大的大秦帝國會至於二世而亡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嬴政做出了對楚軍的評價之後就打算繞道走,因為嬴政並不打算從城中經過,呂家可是具有官方背景的。不過最終嬴政還是沒有邁動步子,因為城門口匯聚著很多的人,很多的百姓指著城門口一副巨大的榜單議論紛紛,不用說也知道是最新的通緝榜。、
嬴政不自覺的走了過去想看看,為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看呂家到底有沒有勢力延伸到這裡。將頭髮披散開來,就像一個與世無爭的隱士一般緩緩的走近冶遊縣的城門口,巨大的通緝榜上那用毛筆描繪出來的人物頭像也漸漸的清晰,不過上面的人並不是嬴政。
通緝榜上的人眉清目秀,從鼻子上部看起來還很文雅,只是從鼻子下部看起來就讓人有點慘不忍睹了,好好的一張帥氣的臉居然有著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疤。巨幅頭像有著描述,康輝,冶遊縣天山鎮人士,三年前離家出走,經官府查實此人落草天蕩山,成為天蕩山匪寇二當家,五天前天蕩山山賊居然劫掠天河縣,天蕩山康輝被天河縣官軍所傷,臉上的刀疤就是這次戰鬥中留下的,官府賞銀千兩捉拿康輝。
見不是通緝自己嬴政居然有點小失望,不過接著又是一陣失神的搖頭微笑,然後嬴政便想要離開冶遊縣,就剛才的情況而言,進城的百姓都要受到守軍的剝削,就嬴政懷裡揣著的那幾兩碎銀還不夠他離開東洲的,嬴政哪裡肯將這些銀子浪費到這裡?
只是嬴政想要離開的時候意外卻忽然發生了,其實看守城門的守軍早就注意到嬴政了,光著頭散著發的人在這裡絕對是鶴立雞群式的人物,再加上嬴政還背著一個包裹,一看就知道是外鄉人,這樣的人是最容易被人宰的。
「嘿,站住,那個披著頭髮的說你呢,沒聽見嗎?」一名剛剛收完過路客商孝敬的茶水錢的守軍忽然指著嬴政大喝道,臉上還掛著微笑,看樣子剛才那位客商給的銀子不在少數。嬴政聞言登時心中一蹬,不過接著卻又鎮定了下來,既然還沒有出官府通告那麼就證明呂家暫時還沒有追查到這裡來,所以嬴政暫時還是相當的良民。
「敢問這位官爺叫住草民有何事?」嬴政轉身過來大聲的問道,不過腳下卻是做好了隨時準備發力跑路的準備,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冶遊縣這裡的官軍就是地頭蛇而他嬴政就算是強龍,可手中沒有刀底氣不足。「什麼事?大爺看你鬼鬼祟祟的,說你是不是康輝餘黨,前來縣城探聽情報的?」守軍一句話頓時就讓嬴政周邊空出了好幾個位置,所有百姓看著嬴政就像是瘟神一樣。
「官爺,你腦子有問題。」嬴政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這麼淺顯的事情嬴政要是看不明白那幾十年的皇帝不就是白當了嗎?這明顯就是想要欺負自己這個外鄉人,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很低俗。身為一個皇帝,就算是曾經的,嬴政也不允許別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這是在侮辱。所以嬴政也就顧不上什麼強龍地頭蛇了,大不了打了他們跑路就是。
「靠,兄弟們這小子是匪寇餘黨,大家一起將他抓起來。」看這情形,這守軍估計還是頭目一級的人物,難怪敢這麼囂張的公然索賄還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往外鄉人身上潑髒水栽贓陷害從中牟利。「是。」小頭目的手下當即抽出武器氣勢洶洶的便往嬴政本來,動作嫻熟的樣子想來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小子,你活膩歪了吧,居然敢罵老子腦子有問題?今天老子不要你好看就是你養的。」那頭目惡狠狠的盯著嬴政,眼睛冒著凶光說道,不過他貌似慢慢的落在了後邊,與他那些手下相比。
「哼,虎落平陽,龍游淺灘,但是你們這些小蝦米還不夠資格。」嬴政冷哼一聲,然後緊了緊自己身上背著的包裹,要是這些吃的乾糧被弄丟了,嬴政可就沒地兒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