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即將要失去控制的黑針,大頭臉色大變,緊急一點黑盒。盒子一震立即伸出一個四指的鬼手。
鬼手生滿漆黑長毛,伸出間無限延伸一把將黑針抓住,縮回黑盒之中消失不見。
「果然是奪命針」
大手一縮回,大頭立即合上盒子。這時他才方大鬆了開氣。
「你這笨蛋,這會死人的,你不知道麼?」
「你個蠢貨,尋死自己找棵樹上吊去!」
……
黑針飛出的剎那,細眼等人渾身冒出冷汗,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待到黑針被收回,眾人那顆提到嗓子的心,才得已放下,擦去額頭之上的冷汗,眾人立即對著大頭指手畫腳起來。
「對不起讓你們受精了。」
吐了吐石頭,大頭絲毫不把這事放在心上,隨即來到大刀前,挽起衣袖,雙手抓住刀柄,臉上與手背上青筋鼓起,其大喝一聲,一股大力湧出,鬼刀卻是絲毫不動。
這下大頭急了,又是一連拔了數次,可依然沒果,於是望著細眼等人眨了眨眼。
「死大頭就知道你沒用,除了會吹牛你還會些什麼…」
「我的奪命針不是那麼好拿的…」
細眼等人會意的走了過來,大頭也是在一陣肉痛中,依依不捨地把盒子還給了細眼。
大頭等人沒有再廢話,於是在大頭的指揮下齊齊發力,由於用力過大,眾人的臉色立即抽曲起來,然而,鬼刀像是和眾人作對了起來般,任憑眾人如何使勁,卻是絲毫鬆動的跡象都沒有。
「師兄!」
大頭等人陡然向楚立羽望來,目光滿是乞求之色,楚立羽沒有說話,把手伸出來。見得這個忽然變得貪婪的傢伙,細眼心裡嘀咕,把手中的盒子扔給了過去。在他看來就算多楚立羽一人,想要把鬼刀拔出也是件大可能的事。到時再向他要回奪命針便是。
楚立羽向前一邁,橫跨無數距離出現在大頭等人眼前,揮手間讓眾人退下。
沒有理會那些認為自己。自大的表情,楚立羽單手抓住刀柄,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之中,輕易地把鬼刀拔了出來。
手中動作末停,楚立羽那抓住鬼刀的手一陣揮舞間。鬼刀立即在一陣嗡鳴中化為一道道赤光,在地裂獸身上猛然交錯而過。
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赤光交錯間,地裂獸立即崩潰。
地裂獸崩潰的剎那,那握著鬼刀的手一拋,立即拔地而起,落在怪鳥背上,破空而去。
「結丹修士麼?」
那一雙雙敬畏的目光。靜靜地凝望著那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瞳孔之中還是一片駭然。
***
紫金大陸夏秀的氣溫高達四五十度以上,那種讓人無法躲避的酷熱,使人頭痛,不論你是走在烈日炎炎下的大路,或是已進入樹木、房屋的陰影;不論是在早晨還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熱總是伴隨著你,纏繞著你…
知了不知疲憊的叫著。給人帶來一種夏日的煩躁,沒有一絲風。大地活像一個蒸籠。
天氣是那樣炎熱,彷彿一點星火就會引起爆炸似的。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
即使是夜晚,依然悶熱得使人覺得連喘氣都困難,滿天繁星,片雲無有,樹稍動也不動,夜幕所籠罩的大地,就像是一片真空,死寂得就像全凍結了似的。
往日,凡龍部落像這種的夜晚,入夜幾乎是十室九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幾乎全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大樹下,天南地北的閒扯著,沉悶的夏夜,往往是民樹最快樂的時候,夜夜總得二更以後,人們才會散去。
今夜的悶熱一如既往,但是,那些陰涼的樹陰下,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就連那些吵鬧不休的孩童,也全消聲匿跡得無影無蹤了。
與這一切相比,西邊的一處大院卻是燈火通明,人群密佈,在這大院之中排放著五口紅色棺材,五人死像極其恐怖,一身血肉像是被生生吸出而亡,只留下一具乾枯得可怕的軀體。
「族長,天南河的血獸已害了我族十幾條人命,若是再想不出把此獸除去的方法,這如何是好?」
「族長,自從你請來的那個劉大仙被血獸一口吞下後,方圓百里的大能之人都嚇怕了,說什麼也不肯來,難道這世上再也無人能除去此獸了麼?」
……
一些人望過棺中那五具屍首後,圍在一位灰黃臉的大漢前七嘴八舌地談論著。
族長眉頭緊皺道:「看來只有請真真的神仙來,方能除去血獸,再沒有除去此獸前,任何族人不得再下水,違者族法處理。」
「真正的神仙?」
沒再去理會那些族人,族長知道就是跟族人多說,他們也是不會懂的,接著道:「今晚秦三與傻根留下守夜,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族長指了指一老一少,帶著傷心離開了大院,隨著其離開,其他族人也是帶著憂傷漸漸散去。
轉眼間此地只留下二人與五口紅棺,夜忽然間死寂了起來。
老者頭髮已蒼白,面龐滾圓肥大,一臉蒼斑皺紋,重重疊疊,像只曬得乾硬的柚子殼。
他對面的是個高個子,腦袋顯得很小,都快縮到肩胛裡去了,腦袋上蓋著一層馬鬃般的頭髮,灰白的臉上有兩隻塌陷的眼睛,目光呆滯,無精打采。透著一臉傻氣,此時,正在解衣扣。
老者掏出煙袋,裝了一煙鍋子煙,幌著火褶子,正要點煙,一眼瞧見對面的傻小子在解扣子,急忙拔出嘴裡的煙袋喝道:「傻根,你在幹什麼?」
傻小子頭也沒有抬,道:「受不了這鬼天氣,這天熱得人……心慌,再不解開扣子,準得活…活熱死得…像他們一樣。」
話罷,便是指了指那五口紅棺。
老者一瞪眼。道:「傻根,你忘了族長的交待了嗎?你這樣在死人面前脫衣衫,是對死者大大的不敬。他們生前都是族中的英雄。這萬一族中之人要是來了看到,告知族長,你就不怕族長扒了你的皮麼。」
傻小子抬起頭來,兩眼盯著進院子的大路。傻傻笑道:「要是遠遠看見族中之人來了,俺……俺再穿上嘛。」
老者點上煙,自己也解開上衣,笑道:「傻根,你他娘的不傻嗎?我先睡了。你的眼睛可得放亮點,不許睡,明天早上再輪到你,無論是誰,只要是你看到有人來了,就得極時叫醒我,知道嗎?」
見得老者誇自己聰明,傻根很是開心。雙目立即牢牢鎖住院外的大路。一臉認真道:「放心,除非是…鬼,不然,就別想逃得過俺這雙眼,你放心睡吧!」
把附近的長凳拿來整齊有序地擺放在一起,老者躺在上面。臉色微微一變喝道:「傻根,嘴巴放乾淨點。」
抬起衣袖擦擦嘴。傻小子摸了摸頭道:「俺的嘴不髒啊?」
老者一氣坐起來道:「誰說你嘴不乾淨了,我是說你的話。說得最好乾淨點,多話人話。」
傻小子依然沒聽出老者話中含意,接著那冰冷的目光,卻是有些害怕,怔怔的道:「俺……俺說的不是人話,難……難道是鬼話…不成?」
在死人面前,老者最怕聽到鬼字,聞言老臉立即一變,怒罵道:「你他娘的都渾到家了,立即閉上你的烏鴉嘴!」
傻根呆呆地望著老者老半天,直到此時,他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挨罵,正想開口解釋二句,突然……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實質上,兩位都該閉嘴了,你們的話實在是多了些。」
兩個聞聲幾乎同時跳了起來,傻根用力搖了搖那顆小小的腦袋瓜子,猛然間看到一個黑影從院子外飄了近來。,兩隻眼幾乎都直了,他對面的秦三,一根旱煙管已掉在了地上,三萬六千根汗毛,根根直豎起來。
用手揉揉眼睛,由上到下,呆呆的望著那飄在半空的黑影,二人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傻根呆看了半天,陡然開口道:「喂,小哥,你是打那裡來的?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黑衣人淡淡一笑,露出一排光潔整齊的牙齒,指了指身後的大路,意示從路上而來。
一老一少沒有明白黑衣人的意思,本能的順著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卻是看到那手指的方向,正是前些日子所埋的那幾個被血獸吸血之人處。
老者心中一震立即把目光收回,突然驚叫道:「傻…傻…根,人…人呢?」
猛然把神經收回,傻小子愣頭愣腦道:「什麼人?啊,那…小哥呢?」
「找我麼?」
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二人立即轉首望看,只見得紅棺中那五個血肉迷糊的屍首,竟然緩緩地升了起來。
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老者張大了嘴巴,僵立了半天,才木然的道:「鬼……是…鬼…啊…」話落拔腿沒命的向院外奔去。
傻根一時還沒明白過來,自語道:「鬼?什麼?鬼…我…我的………天…啊…」一想通,他跑得比老者更快。
一老一少去後不久,黑衣人從天上飛下,他望著那兩人奔馳的背影,輕笑了笑。那遮住臉孔的黑衣陡然滑落,露出了一頭紅髮。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這面孔既然是楚立羽。
「收!」
楚立羽收回目光,手掌向前一抓,一桿黑旗,詭異的從手中顯出,揮動間,一個龐大的鬼臉在旗中浮現而出,張口大嘴,猛然地一吸,五具升起的屍首立即湧出大量的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