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訂婚了。她去訂婚了。」腦子中。旋轉的總是只有這一個反覆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去哪裡。只知道不能繼續站在這裡。他怕他不能堅持站著。說不定下一秒就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他想放聲大哭。不在乎身邊的一切。可是悲慟的心。卻只能把血液流在心裡。甚至連吼叫的力量都給剝奪。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色彩。樹木的顏色。早已不能在他眼中。他模模糊糊的走著。彷彿遠方正有什麼在心裡呼喚著自己。那種陌生的呼喚。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感覺。他不再對這讓他滿是疑心的呼喚再有任何排斥。因為整個心裡裝滿了白色剛剛陳述的對他來說完全可以抽空他所有力量。汲取所有生命氣息的詛咒一樣的話。
清秋、白色、小櫻一頭巨大的狐狸。一頭說不上是什麼顏色的巨狼。天空上還飛著一隻巨大的飛鳥。這寥寥數人。但隊形卻足夠的壯觀。而這三女三獸。明明是追趕前面那個彷彿黑色流星的影子。靠近主城越來越多的玩家。被這樣的情景吸引的目瞪口呆。
凌風感覺到後面三個女子的追趕。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她們追上。他想逃避。遠遠的逃開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可是人海茫茫。只要心裡存在陰影。他又去哪找到陽光燦爛的美景。可是這些現在都顧不得。只是想遠遠躲開。響在心裡的呼喚。像是惡魔的誘惑。也不能讓他停止自己的腳步。他甚至不知道。兩邊迅速退後的影子究竟是什麼。甚至影子也沒映到他的眼裡。
織田長宇。聽到九尾妖狐的消息。猜測那個惡魔的目標或許正是日本的主城吧。畢竟如果要再次屠城。主城這裡才是最理想的場所。必然一戰成名的舞台。甚至整個基點無論哪個服務區都不得不去瞻仰這個一人之力屠城的玩家。要是真的有仇恨。那更是非日本主城莫屬。如果這些都沒錯。好整以暇的等待。是他能碰到那個惡魔的最好方法。
遠方黑色的一點。越來越大。如果是人。那他的速度真是驚人。幾乎眼睛都難以分辨。織田長宇忍不住一陣心悸。他應該不可能是個玩家吧。玩家怎麼可能有這樣變態的實力。這只是速度就讓他歎為觀止的人物。其本身實力或許真如傳言中的恐怖。也許當前最好的路子。就是躲避吧。但是心中憋的那一堆火。怎麼能容忍再次躲避呢。
「讓開。」聲音很大。但聽不出任何的感**彩。像是電腦模擬的聲音。這是第一次聽到惡魔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任何氣息的聲音。讓山口組的玩家一陣冷戰。不是聲音怎麼恐怖。而是他們曾經面對過這個人有多麼恐怖。黑色的影子站在人群之前。織田長宇看著這個全身覆蓋著盔甲的男子。除了那雙據說是血紅顏色的眼睛。和傳言中一般無二。
「你就是那個屠殺東魚城的人物。」織田長宇看著眼前的這身盔甲。除了一身覆蓋式盔甲。聲音比較冰冷。還有之前的速度驚人之外。他實在感覺不出眼前的這個傢伙有什麼特殊。
「我再說一次。讓開。」凌風沉悶的聲音。再次響在半空中。旁邊的玩家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讓開」這傢伙果真是惡魔嗎。居然膽敢和山口組的少爺這樣的說話。他一定不是玩家吧。要不然他怎麼能有這樣的膽子。
「你他媽的找……」聲音戛然而止。織田長宇看著咽喉間。噴湧的血液。說到半截的話成了映入耳朵裡嘶嘶的聲音。這一切他難以想像。因為他的身邊。始終會有元素忍者的守護。如果上次是因為巧合或者說是他倒霉。莫名其妙的被砸死。是冤枉的話。這一次他卻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無力。他甚至沒能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的動作。只感覺到脖頸間一涼。想要說出的話。卻再也不能響在耳邊。而那個男人。彷彿根本從未動過。就像是自己的咽喉莫名其妙的裂開。
這個世界。這時候更加沉靜。沉靜的連呼吸聲。彷彿都已經慢慢消失。眼前那個脖頸噴出鮮血之後。依然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的織田長宇看起來那樣的詭異。詭異的讓眼見的玩家都忘記了恐懼。「惡魔。」不知道誰喊一聲。這個世界被紛亂的嘈雜完全佔據。他們彷彿甦醒的羔羊。一睜眼睛。看到的正是在身邊垂涎三尺的狼群。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他們恐懼。
女子的尖叫。男子的慢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縮。那個惡魔卻始終無動於衷。「我說過。讓開。」凌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嘈雜的人群。卻已經無力邁動自己的腳步。想想那些關於惡魔的傳言。和織田長宇莫名其妙的脖頸噴血的現實。還有眼前他的鮮血彷彿已經流盡。卻依然不倒的詭異。這一切都刺激的他們忘記了奔跑逃避。
「不讓開。那就接受死亡戀曲。」凌風皺皺眉頭。看著人群蠕蠕而動。卻不立刻躲避的人群。心裡本就不喜歡這裡的玩家。甚至因為瘋麒麟的掛掉而厭恨這些玩家。此時心裡。也因為羽翼的背棄。心中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落。他本來因為小櫻的出現。不想和這些日本玩家有任何交涉。畢竟日本也是有個把「人」存在。他並不想無緣無故的濫殺無辜了。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始終不肯讓開。這讓他空落的心臟。驟然之間瀕臨爆發。那股空落。一轉化成憤怒。就猛然憋滿胸腔。
九魄斷魂刀一抽出包裹。拿在手裡。就像「嗚咽」一樣興奮的鳴叫。空氣之中滿是來自它彷彿九幽之間的寒意。藍色的天空。慢慢陰暗。彷彿這把刀的寒氣。把天空也渲染的陰霾。凌風看著眼前的人群。心中湧出看到一群一片一堆。讓他噁心反胃的蟲蛆。手中的長刀一提。山口組驚恐的看到。曾經在他們頭頂的九個惡鬼慢慢在那盔甲的身邊凝聚成肉眼可見的鬼物。即使青天白日。依舊能夠出現。甚至能改變天象氣候的鬼物。
鬼物像是興奮的孩童。站在凌風身邊。奇怪的看了一眼凌風。然後看著眼前的人群。彷彿等待享用蛋糕飢餓許久的孩童。眼神中的貪婪驚喜。嘴角甚至因為這樣的興奮。流出的口水。這一切都煎熬著眼前所有他的敵人的心智。他長刀舉起。彷彿慢慢的動作。時刻吸引著日本玩家的眼球。他們知道他們的世界末日就要降臨。躲避已經沒有絲毫效果。只是緊緊看著眼前災難的過程。默默期待這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末日之歌。讓他們幸運的逃避。
凌風長刀舉到頭頂。這一動作更是讓山口組的玩家心驚俱裂。那天。那一刻依舊歷歷在目。就是一刀。就是簡單的一刀。卻莫名其妙的猛然漲大。讓他們活著的幾千玩家。在這強大的一刀之下灰飛湮滅。那是無可抵禦的力量。狂暴的像是傳說中的神魔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