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自己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鮮血。只記得眼前無數血花飛濺的場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瘋麒麟掛掉才有這樣渴血的**。甚至跑出東魚城後。他那顆彷彿平靜的心臟。想想似乎覺得這很不對。即使他們是日本人。不過一堆畜生那又怎麼樣。他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殺那些人。為什麼會看到他們就生出想要吸乾他們血液的**。但想到這些。那顆心臟卻彷彿不是他自己的。依舊如此平靜根本沒有絲毫的懊悔。凌風隱約感覺到。這樣反常的情況。絕對不止單單因為瘋麒麟而已。可是又找不到絲毫另外的理由。他能做到彷彿僅僅只剩下。有著靈識。但完全不受自己支配的慢慢走著他未知的路。因為前方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深切呼喚著他。呼喚著他的軀體。
凌風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裡。索性就不在去想。反正殺戮雖然不忍。但這些根本不能用人來評價。甚至用畜生來形容。它們也會覺得受到侮辱的東西。也許那默默感受到的呼喚正是和他走散了的同伴的呼喊吧。現在沒有什麼比找到他們三人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看著那些彷彿靜靜等候自己出現的人群。凌風奇怪的感覺到。那股奇怪的恨意又延伸出來。凌風停止腳步。身後巨大的只有推到部分樹木才能緊緊跟在身後的九尾妖狐差點不小心的踩到猛然停止的凌風頭上。但是發現情況的它。踉蹌著身體堪堪收回將要接觸凌風的巨大爪子。可是凌風彷彿雕像一般。對這眨眼之間的危險。似乎沒有絲毫感覺。
風。停止了呼嘯。彷彿這乾涸的冰冷。連風也給凍結。看著傳言中的惡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無論自己身邊有多少的同伴。居然都是感覺如此孤單無力。他們拚命掙扎。硬是告訴自己。對方僅僅只有一個。而他們卻是上千。雖然半數是女子。但遊戲中女子的實力也不一定低於男子。但是安慰。勸解自己。正是自己懼怕的表現。越是鼓勵自己。越是難以支撐孱弱的身體。
「啊啊~~恩」離「盔甲」和那隻狐狸靠的最近的男子。彷彿精神受到什麼劇烈打擊。抽出手中的長劍。長嘯一聲。居然揮向自己。茫然恐懼的眼神。倒下的那一刻卻彷彿解脫的舒適神態。他身邊的女子。看著這個男子的動作。也沒有什麼言語。緩慢跌倒在地。這僅僅只是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移動。已經一個嚇的心膽俱裂。尋死解脫。而另一個也是嚇的暈倒。這樣的場景。讓所有人渾身的涼意更加嚴重。
「聰明」冷漠的聲音。在半空中盤旋在每個人的耳邊。這有些機器生硬聲音的日語。在耳邊彷彿催命的魔咒。宛如一把利劍深深插入他們心中。讓他們想要擺脫卻根本沒有絲毫餘力。
「凌風。」疑惑。帶著驚喜的聲音。清脆。熟悉入心的聲音。徒然響起。凌風的身體一陣顫抖。血色的眼睛在面前數千人面孔上來回掃射。可是那一句呼喊。卻彷彿心裡思念的幻覺。再怎麼去尋找。都找不到絲毫的痕跡。可是沒有找到自己尋找的那個聲音。卻發現讓他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的人物。
他們聚精會神不敢絲毫移動的盯著那個惡魔。難以置信的那個惡魔居然一陣顫抖。是什麼讓那樣強大的東西顫抖。而他那雙血紅卻出奇冰冷的眼睛來回掃射時候。看到誰誰都一陣頭皮發麻。他猛然定住眼睛。甚至搖搖腦袋。抬起自己的臂膀。讓人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彷彿有什麼不可能發生。但是期待許久。見過多少次。卻都是幻覺的事物出現在他的眼前。而這些再次出現。他就真的不敢再去相信。
「噗」誰能想到。那個惡魔居然吐出一口紅的嬌艷的液體。帶著兩個女子的驚呼。濺落地面。而他。那雙血紅的眼睛此時卻不再是曾經冰冷毫無暖色。相反卻滿是驚喜。滿是溫柔。滿是渴盼。滿是難以言預的滿足。他看到什麼。無論男女。自覺不自覺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清純纖巧的女子。靜靜立在另一個男子的身後。眉頭輕蹙。似乎滿是對眼前事物的厭惡。
他開始邁動腳步。緩慢顫抖的移動著身體。穿過無數下意識躲避的日本玩家。像是機械人在按著自己的軌跡行走一般。慢慢向著那個女子走去。他看來是那樣的孱弱。身體甚至難以承受大自然之中的微風。輕輕隨它們搖擺不停。可是他是誰。誰都已經明瞭的清楚。無論他表現的怎麼樣柔弱。此時居然也沒有誰敢靠前一步。只是奇怪不知道用什麼思想去審視他。用什麼目光去注視他的看著他向著那個女子走去。
「你。你幹什麼。走開。」莆田看著向著小櫻走來的惡魔。心裡忍不住恐慌。彷彿說出這樣磕磕巴巴的話。已經用盡他所有的氣力。可是那惡魔絲毫不甩他。狠狠的一個巴掌。那故作堅強的樣子。依然灰飛湮滅。巨大的軀體凌空飛起的時候。那劇烈的顫抖肉眼清晰可見。
「是你嗎。羽翼。」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你嗎。羽翼。」這代表什麼含義。莫非他這樣瘋狂的舉動。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女子而已。看著他想要伸出右手。卻伸到半截不敢再伸的樣子。所有人都開始沉默。原來惡魔是這樣一個樣子麼。
小櫻看著走近她的惡魔。沒有絲毫恐懼。大不了一死罷了。甚至當他揮手輕易丟出攔在他面前的莆田的時候。她也沒有絲毫改變自己的神態。可是這個惡魔居然站在她身邊。顫抖的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口裡低吟的聲音。雖然滿是機器翻譯的生硬。可是卻彷彿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扣動心弦。這讓她的厭惡一掃而空。被一種莫名其妙的苦澀代替。她難以想像這是什麼樣的味道。但是她卻偏偏有這樣的情愫存在。
「是你嗎。羽翼。我是凌風。是凌風。」凌風顫抖的手指停滯在半空中。彷彿無形的空氣之中有著巨大的阻礙。眼前這個女子。真的不再是幻覺了麼。多少次希望。換回來的都是充塞滿腔的失望。那種什麼也抓不住的失落。讓他恨不得生出自殺的情緒。所以這次。他也不敢伸出手指。怕不小的觸碰。彷彿煙雲一樣緩緩消散在空中。
小櫻聽著這個盔甲傳來的聲音。看著這個盔甲想要伸出碰觸到自己。卻不敢繼續向前的動作。眼睛竟忍不住有些濕潤。這或許只是一個四處尋找自己所愛的可憐人吧。那樣的癡情。才導致這樣的瘋狂。或許是什麼事情讓他厭惡這個世界的所有玩家。才這樣濫殺無辜的吧。那心底的厭惡。竟因為這個惡魔簡單的動作消散殆盡。更甚至滿腔的好感。她甚至生出一種自己都不能明白的想要靠到這個盔甲胸懷的衝動。可是她知道。他找的。根本不是她。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羽翼。我叫小櫻。」
「不。你別騙我。你看看。你看看我是凌風。你知道嗎。你絲毫不留一點消息。突然的離開。好像突然抽空我所有的力氣。茫茫宇宙。什麼也沒有餘留。只有我自己空空落落。你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孤單。你不明白我是怎麼樣的想念。多少次我的眼中出現你的影子。可是伸出雙手。想要把你緊緊攔入懷裡的的時候。你卻又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惱恨這一切。狠狠的揮舞著手臂。想要把那些不是你的影子撕碎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你卻總會在我面前露出我們在一起時候的恬淡歡笑。那彷彿我自己拿著鋒銳的刀子。在自己胸口來回穿插一樣的痛苦。羽翼。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好麼。我做錯什麼。我改掉好麼。跟我回去吧。」看不見他的臉色。那雙血紅的眼睛流出的眼淚。卻順著黑色的面具細水長流。
小櫻感覺自己難以忍受的心痛。甚至悔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他口中的羽翼。長這樣大。從來沒有因為任何男人。有這樣壓抑的傷心。但是她卻無力去解脫兩人的痛苦。雖然她想。這短短的時間裡。她覺得。讓她死掉。讓他找到他找的人都好。
「凌風。她不是羽翼。」帶著哭腔卻肯定的聲音。在凌風身後響起。那也是一個漂亮宛如水晶雕琢的女孩。只是細嫩的臉頰上早已佈滿淚水。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女子同樣淚流滿面。緊緊跟著這個女子向著他們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