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鳥黃金權杖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這比這尊青銅雕像,更加讓他們震驚。魚鳥黃金權杖,正是那根被凌風差點虛空抓住的權杖,離的近,那條魚身上的一點劃痕,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在兩人的眼中,卻是異樣顯眼。如果它在這個空間,那瘋麒麟他們是否就代表著闖入了另外的空間?雖然不能說進入另外的空間,就代表著危險。但是卻總是忍不住心中的慌亂。
暈丫的眼中只剩下那根熟悉又奇怪的權杖,這不是形容他注視著權杖注視的全神貫注,而是實實在在的整個世界就剩下了他和那根黃金權杖。甚至從進入魑魅鬼域就一直存在的奇怪的樹木,此時也消失不見。這裡茫茫荒野,荒涼的彷彿連光都不存在。整個世界,就只餘下暈丫一個人的影子,甚至腳下,似乎也是踏在空中。彷彿沒有任何重力,腳上也奇怪的感覺到軟綿綿的觸覺。這讓暈丫有些慌亂,這慌亂不只因為恐懼眼前的景象,更重要的是,他丟失了凌風的影子。
暈丫,想要活動下軀體,可是不知道是因為處在這個空無的環境中,還是因為毫不受力的原因,無論四肢怎麼樣的努力,他始終彷彿立在原地,腳一直在動,可是魚鳥黃金權杖卻和他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距離。無力的掙扎,是最後憤怒的瀕臨點。暈丫,怒了。這毫無著力之處的環境,讓他無力也怒到了極點。
「空間撕裂」憤怒的低吼聲音,只響在他的心裡,甚至耳朵一點聲息都沒有感覺到。但是這是他所知曉的最強大的技能,空間撕裂,撕裂空間,讓無數空間之間的間隔一瞬間破碎。空間與空間之間不同的壓力,突然找到個突破口的宣洩。那散亂的力量無可想像。也就是他那時侯用出這個技能,才讓那些圍困住凌風的面具,一擊潰散。也正是因為他的那個技能,幾乎讓他身周的環境,破壞的化為虛無。也正是他那個技能,讓瘋麒麟已經做好躲避的準備,依舊傷的幾乎只能咳延殘喘。若不是清秋發現傳說中的巫族聖藥——隱龍,還有那些也算的上彌足珍貴的紫丹羅,當時的瘋麒麟還能堅持多少時間,都是難以估測的問題。
可是就那一個強大到難以想像,強大到讓暈丫,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技能,卻彷彿是夜空裡,吹拂過的一陣風,黑色虛無環境裡,僅僅只是劃過無數的碎痕,又極為速度的消失無形。沒有暴風雨的來臨,更沒有,他甚至都做好自己犧牲的能量衝擊。可是這毫無痕跡的痕跡,才是更加可怕,沒有誰比暈丫更清楚,空間其實無處不在,空間相互交疊破碎的力量是怎麼樣的強大。可是就是他清晰到令他自己也一樣心生恐懼的力量卻在無聲無息中彷彿煙雲一般彌留在空氣之中,簡單的就像是一杯水倒進大海裡,只是引起一點微弱到幾乎看不到的水紋,然後就被完全融合成海的一部分。
暈丫呆了,他崇拜凌風,甚至超越傳說中的神明,可是他卻清晰的知道,這樣的實力他絕對不會具備。這讓那巨大的力量消失的毫無痕跡,讓那些力量,完全消融一樣的消失。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
魚鳥黃金權杖似乎一直未曾有任何移動的跡象,即使暈丫憤怒的用出他最強悍的力量,也是紋絲不動,彷彿它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暈丫的眼前,根本就沒出現在這個奇特的環境。它那樣的好整以暇,彷彿身在屏幕外,觀看精彩節目的觀眾。它那樣的悠閒自得,徜徉在半空中,戲弄的嘲笑著腳下張牙舞爪的妄圖抓住它的愚昧之人。
那是個死物,可是暈丫,卻總是能感覺得到它的嘲弄,那對他不屑一顧的感覺,彷彿就是輕輕在他耳邊低訴。他努力的用著自己所有的技能,慌亂的動作,彷彿一個和父母走失在街頭的剛剛會走路的孩子,面對人山人海的行人,彷彿都是張著獠牙的猙獰巨獸,慌亂的不顧一切的舞動雙手,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心裡的恐懼,只能瘋狂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恐懼的怯懦的躲避著行人。他現在就像那樣的懵懂孩子,這無力的感覺確實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恐懼,即使當時面對鳳鳴,只餘下躲避的能力的他也沒有恐懼,但是現在他開始恐懼了。恐懼在這似乎毫無生命危險,只是把他生生困住,讓他一切活動都變的毫無意義的環境。
空間之盾,空間穿刺,混亂空間……這些他平時很少表現出的實力,若是用在普通怪物群中,若是放在玩家眼中,那他帶來的驚愕雙目,應該會不計其數,甚至凌風的風頭也會被他完全掩蓋。可是現在的環境裡,一個個他雖然不是刻意隱藏著的能力,但始終沒有用過多少的技能,卻是毫無作用。這裡彷彿一個巨大空間的熔爐。無論利用什麼樣的空間力量,它都能夠輕易的煉化融合。
暈丫終於洩氣,無論做什麼努力,都毫無效果,這樣無底的深洞怎麼也填補不平。他不想放棄,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擺脫不掉擺在眼前的現實。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他所用出的所有暴力性的力量都毫無結果。彷彿所有的空間力量都能夠被它吸收,被它毫無痕跡的融合在它之內,甚至強大的空間撕裂,也只能是劃出無數裂痕就消失不見,幾乎可以說根本沒有絲毫效果。
「熔爐?」暈丫腦中閃過這個詞語,彷彿心有領會。如果它只是一個強大的空間容器,無論怎麼樣的空間它都能夠完全融合吸納。那利用空間爆破出的巨大力量也因此而消失不見。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它可以容納所有的空間,代表著容納所有他利用空間挪過來的所有東西?有了主意,就要去試試,他不會甘心等待等待時間消耗,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因為這個空間之外,還有那個剛剛還和他站在一起的凌風,還有三個不知道遇見什麼情況的兄弟姐妹。
暈丫,看著這個世界,除了他還有那根權杖,沒有光,當然也談不上黑暗,沒有樹木草芥,更別提什麼魚鳥蟲獸。沒有水,沒有風,甚至連踏腳的土地山石也絕不存在。如果是一個世界,那麼一定要先有光。暈丫想到,就開始打開空間的路徑。虛無的世界,在他的努力下,一望無際空洞的什麼也沒有的空間裡有了第一絲生命的跡象,那是陽光,生命存在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原來真的不是他毫無改變這個環境的實力,而是他沒有找到改變這個世界途徑。
有了光,有了第一步,那所有的就變的簡單,那死氣沉沉的環境,短暫的時間裡就有著清清溪流,就有了高山,就有了無數的樹木,甚至飛鳥也開始展開自己的翅膀,最重要的是,暈丫,引動了重力空間,腳上已經感覺到引力,原來曾經感覺的負累,一旦消失,才知道那是多麼重要。這曾經會讓自己感覺疲憊厭惡的重力,這一刻重新獲得,給他帶來難以想像的驚喜。
暈丫更加確信自己沒有想錯,這裡曾經那個虛無的環境,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容器,無論怎麼樣的空間只要你往裡塞,它就可以包攬。雖然不清楚這個容器究竟大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這樣是否就能讓他擺脫眼前的困境,但是腳踏實地的感覺,還是讓他在懵懂中,興奮的不懈努力。蟲,獸,風……漸漸的這個虛無的空間,彷彿迅速扎隆羽翼的飛鳥,一點點迅速的成長。那根權杖,彷彿再微微震動,彷彿恐慌,居然被眼前的人類,找到破除它引來的空間的破綻。
暈丫,認真的創造著他的世界,幾乎忘記了眼前還有那麼一根權杖,直到他想是否要把天空佈滿星辰,才看到那根依舊靜立在那裡的那根權杖。有了重力,也就有了借力的地方,這咫尺之遙,再也不像曾經那樣彷彿天涯相隔。
黃金權杖第一次握在手裡,讓暈丫那本是滿腔的憤恨,一下子消散一空,他疑惑的看著魚鳥黃金權杖,它彷彿給了他熟悉的呼吸感覺。彷彿他本來就是隸屬於他生命裡的生命。剛一觸手,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它的驚慌,彷彿調皮的孩子被自己的父親抓到,怕被力斥出聲一樣,可憐的瑟縮著肩膀,討厭的看著它的父親。這奇怪的感覺讓暈丫忘記了怒氣。可是還沒來得及驚訝猜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耳邊就響起清脆的系統公告聲。
系統公告:恭喜玩家暈丫,獲得西方聖器——魚鳥黃金權杖的認主,感謝該玩家對本遊戲的支持,以不懈努力,獲得聖器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