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聲大笑,豪放之餘,卻難免竟有一絲頹唐感覺,不過那一絲譏嘲卻是那樣的明顯。倒分不清是對現在英雄末路的譏嘲,抑或是清秋毫無道理的話語譏嘲。但十三人眾聲狂笑,卻自也有一股威勢。
「嗷~~嗚嗚!」又是一聲狼嚎。那狼擠狼得狼群竟慢慢動作起來。雖然行動緩慢,但那無數雙冰冷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十四人。
「在那裡。」拽伸手指出胎首向天狂號的頭狼說道。其實即使拽不伸手指去,眾人焉有不見之理。但見那頭狼,雖皮毛於諸狼無異,但那明顯偏高得身體,孤傲得眼神,倒也清晰可辨。眾人會意的點了點頭,收了笑聲,全是一副蓄勢待發神色。但那頭狼遠遠隔於狼群之後,想要突襲得手,自也困難異常。
「狂,你過來。」拽指了下頭狼,頭也不回,呼喝狂向他身邊靠近。
狂一陣愕然不知道老大此時喊他,到底何意,但拽一句簡單的招呼,竟藏領導風範。狂也不及細想,立刻催動夢魘靠近拽和清秋。
拽雙手握住清秋細腰,清秋催不及防驚了一跳,待要出聲斥責,拽已經伸手把她舉起,清秋雖然不如男子沉重,但1.65米左右的身高,自也不輕,但在拽雙手之下,彷彿輕若無物。清秋愕然間,拽已經把她舉到狂的坐騎上方。狂雖然不知拽是何意思,但讓清秋晾在半空中,著實尷尬,心中又是對清秋隱隱仰慕愛戀,也下意識伸出雙手,輕鬆把清秋接住,扶她坐於自己身前。
拽看狂把清秋安置妥當,收回雙手。「你這次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她。」
狂一臉愕然等著拽的解釋,聽到拽話後,臉色驟然一變。他雖然生性遲鈍豪爽,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靈慧入心,竟能揣度拽此舉的原因。一張粗放臉龐,頓時一臉通紅。「拽……」但激動的喊出拽的名字,卻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只是滿臉通紅的立在那裡宛如木雕。
「你們什麼意思?拿我當玩具麼?」清秋不知道拽和狂究竟何意,但拽把她宛如無物般舉來舉去,早已著腦。現在狂居然一臉不甘,她焉有不氣之理。
「呵呵,哪裡話?你怎麼能是玩具,我相信我們所有兄弟都很喜歡你。」拽言子灼灼,絕無虛假痕跡。倒讓清秋頗覺自己誤會他的意思,頓感不好意思。「衝出去再說。」拽一擺手勢,也沒等清秋有啥反應言語。十三坐騎猛然而動,竟是絲毫不停直衝向漸漸縮小的包圍圈。狂那本有些不甘得臉色,在拽揮手之下,也是立刻行動。幾秒之下,但見拽一馬當先。狂居其後。剩下兄弟,居然以狂的坐騎為中心成為包圍之勢向前衝去。秩序儼然,毫不拖沓,任哪個軍事天才,見如此隊伍,能不豎大拇指交口稱讚?
清秋看眾人動作配合如此默契,她雖非軍事專家,但只那迅速站好隊形的速度,瞬間整齊一致的完成隊形。也是難免驚異。但有些暗自奇怪,衝鋒隊形,不是應該成尖錐隊形比較好麼?尖錐之利破物之堅,但此時的隊形宛如一塊橢圓形狀,就像完全擴大了受力面積兩個物體,即使相撞受益,但也難直插對方身心。可是就他們隊伍的素質,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吧?清秋想要詢問狂,拽是何意。但看狂一臉嚴肅的瞪著眼前得狼群,一雙目光之中,竟滿是殺伐之意。清秋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也不敢擾亂了他得心神。
「殺」拽,一刀挑起,幾匹狼嗷嗚嗚慘叫著凌空飛起。可見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雖然這麼緊密的依靠阻止夢魘的靈活,但隨意一槍揮下,就有幾頭凶狠惡狼殞命。拽身下的夢魘倒也了得,奔跑受阻,絲毫不因為狼群凶殘恐懼,反而,停頓間四蹄交反輪踢,也是放倒踢飛不少匹狼。那狼自空中墜下,這麼熙熙攘攘相互擠壓的狼群,難免被砸到,短時間受傷之狼,倒比剛剛開始有不少空隙的狼群損傷大了不少。但拽也絕不輕鬆。手中長槍,打到狼身簡單,但想要挑飛狼身,宛如受了千鈞力量。但又不得不挑,現在殺狼已經不是目的,而是要突圍出去。不奮力打開通路又怎麼可以?
拽前面開路,身後其他兄弟,也迅速跟進。雖然速度照之之前,緩慢異常,但配合之下,倒也挺顯速度。即使光嵐城那次得見的將軍見到此時情景也不得不感歎有加吧?照顧著一人,面對無以數計,而且還是頗具靈性智慧的狼群,任哪一個騎士隊伍,怕也不能比眼前幾人做得更加好了。
如此多的狼,拽固然神勇異常,但也難免偶遭狼吻。不過即使夢魘也是一身盔甲覆蓋,倒也不畏懼狼的獠牙利爪,但這狼的數量委實過多,一隻咬到無所謂,但狼多了,咬來咬去,任盔甲再有好處,也定有不能防禦的時刻,眾人暗暗焦急。十四人之中,無不緊張。狂看諸位兄弟都在奮勇殺敵,他卻空有滿腔熱血,卻被兄弟們嚴密的保護在中間。心裡忍不住埋怨自己。想起拽這樣做,是對自己的一分責怪,八分成全,另外一分就真的是要保護好了清秋,少他後顧之憂。但在狂得心底,總是難以擺脫鬱悶的心情。若不是自己,癡癡默望清秋,若不是之前,因為擔心清秋的安慰,打亂隊形,哪有現在情況。但既然如此,即使自己滿心想要大展身手,與眾兄弟一起肩靠作戰。但也不能再違背拽的安排。
拽感覺自己的力氣,舉起手中長槍都有些困難了。這萬千匹狼,卻依舊是狼山狼海。心中竟忍不住,一絲放棄的想法。但聽,狼受傷慘號得聲音綿延不斷,知道自己的兄弟,也在努力不止。如果自己放棄,那就宛如戰場之中,旗幟跌倒一般,讓整個團隊,氣勢立餒。只好想著,能堅持一分就是一分。
那頭狼冰冷的目光,望向十三人,冰冷似乎了然一切的目光,此時卻也有一絲焦躁**。也不怪它有這樣異樣表情。想自從和夢魘騎士交鋒以來,它們那一方,可謂損失慘重。初始時候,夢魘騎士,衝入它們中心,宛如利刃切入豆腐,居然輕鬆如無物。等它發現對方優勢,轉變隊形,卻依舊不能取勝。想它頭狼之神,縱橫沙漠之中,哪有不畏懼避讓的動物人群?現在卻被十三人,這樣宛如收割枯草一般。那驕傲的心裡怎麼能再如無波平靜。但看眼前的情景,也最多只能硬挨下去,只要期盼,幾人的力量快些耗盡,崩潰,以報不忿之仇。可是十三騎士,哪有表現一絲氣餒感覺?更可惡的是,他們除那女子之外,都是一身嚴實盔甲,甚至連坐騎也是一般。那盔甲又堅硬異常,狼牙咬上,居然完全無效。眼看著狼群,逐漸縮水,要說它不著急,那才奇怪。如果它會說話,早破口大罵天地不公了。
拽只覺的自己再也難以支持下去,完全靠著兄弟的不倒的信念相依,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他又怎麼能猜到,其實現在除了狂之外,誰都累的想要放棄休息。但看最前方的拽,一騎當先,奮勇殺敵。若說誰受得阻力最大,那當然非拽莫屬,現在他依舊堅挺如山,他們怎麼能允許自己倒下,讓洪流從自己這裡宣洩出去?兄弟情意,竟彷彿有源源不斷之泉,始終支撐著這些英雄好漢。
拽伸出手,拍了拍身下夢魘的脖頸,心裡慨然長歎:「萬千狼群不能阻我,可是卻要被狼群累死麼?」眼神之中再無一向的光澤,反而頗為沉鬱。拽不用回頭也知道,其實所有兄弟經過這半日爭鬥早已筋疲力盡,能堅持到此時,已經難能可貴,也足以值得驕傲了。拽禁不住有些後悔,當初要是扭頭就跑,憑借夢魘的速度,狼群焉能奈何他們?只怪自己年輕氣傲,迎來這樣結局。但拽畢竟是拽,雖然心頭茫然幾欲放棄,但心中的驕傲卻是絕對不容許他有等死念頭。依舊槍槍如影,揮灑向狼群之中。可是狼群何等龐大,他們又都瀕臨身體極限,究竟該如何應對眼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