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諾山上的另一處,這裡,形如枯槁的樹木比較密集,走進這裡你可以很容易偷襲成功,殺掉你遇到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也可能被別人輕易的殺死。所以,敢進入這片樹林的,要麼你自認為有應付各種偷襲的本領,要麼你是不知道此地凶險的小白。
樹林深處,一棵直徑一米左右的樹上隱藏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年。看這棵樹就知道他是經過挑選的。樹幹拔地而起,約五米左右高度,分叉了三根分枝。粗壯的分枝包裹著少年,抵擋了部分寒風。
少年在此隱藏可謂是高明,只需要盯著身前的這一面即可,其他三面是看不到他的。
這少年身上只有兩件衣物。少年單手抱著肚子,半蹲於樹幹分叉處,不斷活動著右手,右手死死拽住三根枝幹的其中一根的一個分枝。只要他一用力,這根樹幹就會斷裂落下,砸到下面一顆比較矮一點的樹。是的,他早已經把這根樹幹弄得只需要一拉,就會斷裂。
少年露在寒風中的臉頰、雙手都已通紅,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但是他的雙眼確死死的盯著眼前能經過他身邊的路口,他的眼神比這寒風更加冰冷。
這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姑娘一路警惕的向少年這邊走了過來。她一路過來走的很慢,雙眼小心環顧身周,每走一步她的目光就換一個方向。她的腳步很輕,很慢,盡可能讓自己的動作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狂傲的寒風吹過,樹木響起啪啪啪的破冰聲,吹過姑娘身邊。
他的表情一絲都沒有變化。姑娘臉色紅潤,可見並不覺得很冷,姑娘身上衣物應該有三件以上。
一步,一步。離少年越來越近了。也許是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姑娘的腳步好像比在遠處時更加輕,更加慢。她的目光不在游離不定,死死的盯著上山之路的前方,耳朵因姑娘刻意聚集聽力而放大。
一步一步,輕輕的,慢慢的。現在已經離少年所在的樹幹只有五米之遙。再走近兩米就到了少年身邊的那棵矮樹了。
姑娘好像警惕起來了,在離矮樹只有兩米之遙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站定後目光慢慢打量起身邊四周。
這枯槁密集的樹木、高低不均的積雪、露出積雪的枯乾雜草、凌亂無章的石頭等等,都一一印在姑娘的眼睛裡。
狂風剎起,吹起漫天雪花,枯槁的樹木又響起了高歌。忽然,一個破空聲夾雜在啪啪啪的聲音中響起,一顆小石頭劃過空氣擊在姑娘身後十米處的樹幹上,樹木沒有一絲震動,石頭陷入厚冰中。
攻擊點不在姑娘身上,姑娘反應迅速,立刻閃身傍邊兩米的矮樹身後。
突然只覺的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砸在她躲藏的這棵矮樹上。激起辟里啪啦的撞擊聲。冰刀,樹枝在此刻如神兵利器一樣稀里嘩啦往下掉,大範圍的掉落斷絕了姑娘求生的任何可能。
少年在樹上四下打量一番,確定無人後,站起,活動活動了四肢,在樹上蹲久了,加上惡劣的天氣,雙腿都以凍僵發麻。
少年一躍而下,自信地走近姑娘。拾起衣物,一邊穿戴一邊走向旁邊的石頭之地。
這裡的石頭多,且凌亂。少年走到一處比較密集的石頭那裡,用匕首翹起石頭一個角後,用手替換。抬起五十公分左右後,用木樁撐住,石頭底下漏出一個一米多的深坑。少年迅速爬入,然後用背部頂起石頭,拿掉木樁,石頭落在附近幾個石頭上,十分平穩。
此地又回復了寂靜。
在這琴諾山上,運用地形,運用山上的物體,石頭,樹木,陷阱等等來爭取自己存活下去的資本,奪取足夠的衣物是首要的,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嚴寒而凍死。奪取他人性命是必要的,已保證他們不會攻擊自己。在這裡不需要你來憐憫任何人的生命,需要的,只是活下去。
琴諾山另一處的上山之路比較陡峭,一個衣衫單薄披頭散髮的姑娘杵著木棍,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一步的走著。每踩下一腳,腿腳都在積雪裡陷的好深,好深。後腳再艱難的拔出,往前邁去,又一個深坑出現。往姑娘後面望去一路深深的腳印左彎右拐的直至遠方。
不是姑娘不懂得掩飾腳印,而是這腳印太深了,把旁邊的積雪挪過來掩埋這腳印的話,旁邊的積雪就會留下痕跡。於其浪費時間掩埋腳印還不如快點走到山頂。
一路過來姑娘走的都是沒有人跡的地方,確保了附近沒有攻擊自己的敵人。姑娘雙腳並排站定,用衣袖擦拭著頭上的汗珠,目光前後左右快速的打量了這塊區域。
這一片陡峭的斜坡剛剛已經走完,後方也無人跟來,前方腳印到是很多,橫來直去的,至少有3人以上來過這裡,或橫穿山林過來,或斜面走向山頂。
這裡除了腳印,樹木也眾多,又粗又大又高,上面如果藏個人的話站在下面是很難發現的。但是一般不會有人藏樹上,樹上風大,且更冷,埋伏在上面如果沒有人從這裡經過那就要變成人肉冰棍了。再者說,就算有人從下面走過,你縱身跳下,別人一閃而過,說不定你陷入這雪地爬都爬不起來,落到個任人宰割。所以樹上基本可以無視。
四周,山坡,高大的樹木,少許漏出積雪的雜草,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錯亂無章的腳印,寒風吹起帶來啪啪啪的高歌之外再無他物。
姑娘繞道而行,盡量不要跟隨別人的腳印上山。
突然,前方,高處的雜草處,深深積雪下冒出一個人頭,是一個雙辮姑娘,雙辮姑娘衣物眾多,抬頭望向四周,定格在她身上。
雙辮姑娘目光冰冷死死的盯著她,雙手拿起一把草根塞進嘴裡,靜靜的咀嚼著。四目相對,各自都沒有動。
雙辮姑娘咀嚼完草根,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裡,嚥下,又抓起一把塞進嘴裡。目光卻始終定格在她身上。
她目光盯著雙辮姑娘,把握在手中的木棍和匕首死死的抓緊。
啪啪啪,一陣寒風吹過,帶起冰冷的高歌。雙辮姑娘垂下的左手一動,一把匕首呼嘯而至。散發姑娘用木棍撐住身旁1米處,身子一倒躲過了飛過來匕首,然後用力一撐起,身子又穩穩的站立。
剛站定,第二把匕首也呼嘯而至。她又用同樣的方法閃過。
第三把又到了跟前,一把接一把,一把快過一把,她似乎有些躲避不及,匕首擦過她倒下時在上面的胳膊飛向山坡之下。
她又一次立起,卻沒有看一眼受傷的胳膊,目光看著飛馳過來的雙辯姑娘。
雙辮姑娘一到攻擊範圍,散發姑娘抓住木棍一記橫掃,雙辮姑娘一個急速立定,木棍在身前掃過,然後反握匕首一個猛撲,橫掃。
散發姑娘低頭閃過,側身,木棍反向在回掃。
雙辮姑娘一個跳躍,躲過木棍回掃。落下,反握的匕首由上而下直指她的心臟處。
散發姑娘反應急速,見回掃未果,雙辮姑娘的匕首直指心臟。向後側身倒下,左手中的匕首劃破雙辮姑娘的褲管,帶出絲絲血絲飄灑而出。
雙辮姑娘腿上見血,但是攻擊沒有絲毫停頓,躍起的攻擊未果,落地後成半蹲之勢,側身一提,匕首橫空劃破了散發姑娘的褲管,雙辮姑娘攻擊上絲毫不讓,反握的匕首又是一記反向劃破。
散發姑娘雙腿已傷,在雙辮姑娘又準備再次劃破的時候,散發姑娘舉起右手手中的木棍,腰間用力,一記猛劈由上而下直指雙辮姑娘的頭頂。
雙辮姑娘借助這一次的正向劃破之力就勢一滾,躲過了凌空而來的攻擊。
這記猛劈加上散發姑娘腰間用力,腳步勾住積雪,一個接力,身子一躍而起,又已經站立。雖說腿上已三處受傷,但是匕首的攻擊並不會製造出什麼大的傷害。站立定,手握垂下的木棍再出一記反挑,帶起片片雪花直指雙辮姑娘下顎。
雙辮姑娘閃過一記猛劈滾向一旁呈半蹲之勢,又迎來一記反挑。絲毫不猶豫,向著散發姑娘身後一個側身翻跳,躲過這記反挑。反握匕首在散發姑娘身後立定呈半蹲之勢,側身站起一記倒鉤,從散發姑娘背後腰際處拉出一道由下之上的傷口直到肩膀處。順勢在一記背刺由上而下,將匕首從背後插如了散發姑娘的心臟。
她重重的撲到在積雪裡。砰的一聲悶響,激起層層雪花。
同時,一根木棍帶著呼哧的風聲正面直逼雙辮姑娘,擊在雙辮姑娘胸前。接著通的一聲,雙辯姑娘應聲向後倒去。
噗…還沒落地的雙辯姑娘噴出一片赤紅。
落地的一瞬間,雙辮姑娘一咬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還未落地,一少年手持胳膊粗的木棍撞在雙辮姑娘的胸前。
雙辮姑娘飛身而起,朝著山坡下滾去,一路雪花濺起,雙辮姑娘越滾越快,身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多,越變越大,呈雪球壯的撞在山坡間的一棵樹上。砰,雪花四濺,這棵樹震動的啪啪啪作響。冰刀,脆裂的樹枝,通通應聲落下。
攻擊別人可謂是可以使你活下去的幾率高很多,但是,被別人殺掉的幾率也很高。這琴諾山上沒有好人,也沒有惡人,有的只是活人和死人。遊走在這山間信念只有一個。
活下去!
琴諾山上的夜晚,無月無星。皚皚白雪把山林襯托出一抹蒼白。狂風吹來,帶起漫天雪花。雪,越下越大了。阻擋了視線,給前方蒙上了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