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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把酒狂歌的軼聞事 第二十章 地牢肆虐刀劍擊 文 / 傾卿墨淺

    其實斷飛雲並不是真的想殺雲璞,雖然他下令一定要誅殺,但是以雲璞的身手來說,想要誅殺,除非人多,或者是絕世高手。

    但是雲璞也不是傻子,站在那兒給人殺的。

    斷飛雲看中了雲璞的智謀和實力,他事實是想要拉攏雲璞。絕世高手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想要獲得他們的青睞,要麼就是打敗他,要麼就是利誘。

    雲璞本是世家公子,又得武林公認最強高手的指點,這心高氣傲可是正常得很,若是利誘,那絕無可能,唯有打敗一途。

    斷飛雲與雲璞有過一段交手,但兩次雲璞都手下留情了,出手不過六七成力罷了。這是斷飛雲一直懊惱的事情。

    不過,斷飛雲還是想到了辦法,那就是讓與他有仇的柳之成去審問雲璞。這樣一來雲璞一定會受不了柳之成的毒手,那一定會想辦法逃出來,只要他逃出來,那麼自己就有與他交手的機會。

    斷飛雲有個怪癖,他並不喜歡和人明刀明槍地對打,他總是喜歡陰陰地在背後捅人一刀子,然後再激起那人的好勝心,這時候,火氣爆發的時候,人也提升了不少實力。

    這就是斷飛雲的目的。

    而斷飛雲可是知道雲璞一定會勸說柳之成成功的,因為自己就是這麼把柳之成給釣上鉤。那柳之成也不可能會帶雲璞一同來見自己,畢竟柳之成要的是斷龍墓裡的寶物,若果雲璞用此來利誘,柳之成絕無告訴自己的可能。

    雲璞呀雲璞,你可是在我的掌心裡把控著,你試試飛出我的五指山?斷飛雲如是想。

    捆綁雲璞繩子並不牢,雲璞老早就發現了,他現在四處打量著能出去的地方,斷不曾想過,自己早已被人算計了。

    不過這種算計,冥冥中與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

    雲璞小幅度地掙扎了一陣子,發現繩子其實很容易鬆脫,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看守著他。

    也許就是因為有人看守,所以才隨便綁綁算了,要麼就是自己最近勤練武功越來越進步了,這掙脫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雲璞一邊自己想著,一邊小心翼翼地,不被那兩人發現地將繩子扯松。

    那兩人是點蒼派的弟子,但顯然並不熟悉雲璞,見雲璞那麼軟骨頭地答應了自家的掌門,又有著斷龍墓的秘密相告,也就放鬆了警惕,有一句沒一句地互相搭話。

    雲璞突然說道:「我好渴,給我點水!」

    其中一人看了雲璞一眼,皺了皺眉頭,想開口拒絕。但身邊那人說道:「給他點吧,若等下掌門真找到那什麼鑰匙,說不定就把他給放了。若我們這時候給他點好處,說不定到時候,他能許我們什麼好處呢?」

    雲璞在旁接著附和道:「沒錯沒錯,我一定給你們好處的,你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話就是用在現在的。」

    那人沉吟了半天,只好說道:「行吧。」說完就轉身在旁邊桌子上拿了一壺酒,倒了一碗出來,說道:「水倒沒有,酒要不要?」

    「再好不過了!」雲璞笑道,他可是無酒不歡。

    那人拿著酒碗就走上前去,另外一人被倒出來的美酒的酒香吸引了過去,正打算端起一碗來喝。

    就在那人遞酒到雲璞嘴邊的時候,雲璞突然對著他一笑。

    這一笑讓那人愣了愣神,也就在這愣神之間,雲璞突然伸出手來接過酒碗,那人正想發問到,突然發現不對。

    雲璞不是被綁著的嗎?

    那人想要大吼著,但雲璞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雲璞用腳絆倒了他,順手奪下了他的劍,用劍柄狠狠一擊,那人在聲音衝破喉嚨以前就昏了過去。

    另外一人正好是背對著他們,端起一碗酒正仰頭倒入口中,聽見後面噗地倒地聲,還未來得及轉頭,就被雲璞用劍柄擊中了後腦勺。

    兩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暈了過去。

    雲璞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又從地上抹了一把灰,使勁往臉上擦。臉上那傷痕讓雲璞疼得呲牙咧嘴的,又不得不忍了下來。

    雲璞雖然被簡單地搜過身,但因為身上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還保留下來了。當然他的寶劍可是被沒收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盒粉,那是莫緋上次去斷龍山莊的時候,順手遞給雲璞防身用的。當時雲璞還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帶盒粉在身上,今天總算知道,原來是這個時候用的。

    雲璞將這乳白色的粉輕輕塗抹在臉上,這時候他想起了莫緋曾教過他一種偽裝術。這臉上或身上有新傷,那一定要用灰去掩蓋著,不可直接搽粉。

    因為灰能讓傷口快速止血,並且看上去並不像新鮮的傷口。莫緋還說過,最好用草灰,這樣還能讓傷口快速結痂。

    雲璞歎了一口氣,看了看腳下的灰,條件不允許,否則這看上去一定會更自然。

    自然不自然其實並沒有太大所謂,反正雲璞只是想掩蓋一下自己的樣貌罷了。他換上一套暈倒的點蒼派手下的衣服。

    打開地牢的門。

    門口站了個守衛,他愣了愣,昏暗的火光躺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清對方的臉,或許一彈指之後,他就能明白哪裡不對。

    但對於雲璞來說,這已經太晚了。

    啪!

    在這人倒地的同時,雲璞悄然地躲於門後。

    墜地的聲音引起了其餘看守的注意,幾名點蒼派的弟子將鋼刀和利劍緊握在手中,甚至還有兩人拿起了弓和箭。

    其中一人走到門前,他翻開倒在門口那人,看到對方只是昏倒過去,正疑惑著。突然腦後傳來一陣劇痛。

    他也暈了過去。

    這個襲擊暴露了雲璞的位置,他幾乎是一彈指間再次閃進了地牢的門內。同時,兩支弓箭隨即在鐵門上叮叮作響。

    持劍的弟子快速跟上,但是令人惱火的是,這兩人都被門檻上的一根麻繩絆倒,很摔在地!

    都是成名的人了,怎麼老使這些不入流的偷襲手段。

    點蒼派的弟子個個冒火,這雲璞還真不地道,他們心中湧出了一股想要好好訓訓雲璞的念頭。

    雲璞一點都沒有給他們機會,他順手持起地上的利劍,將它扔向了火把所處的位置。啪地一聲,火把落在地上。

    雲璞迅速閃入了那個火把找不到的暗處,一動不動。

    外面的幾個弟子也不敢動,他們都知道雲璞的武藝高強,要是單對單,是一定都不能討好。但如果一擁而上,這看又看不清,難免會傷到自己。

    正在猶豫的時候,雲璞又一次抬手,將剩下的那個火把也撞倒在地。

    火把落在地上不久就熄滅了。

    周圍越發的黑暗,只有遠處的一個火把隱隱地照了些亮光。

    不一小會,地牢裡連續傳出了幾聲沉悶的墜地聲。一個接一個,雲璞可是看清楚了人數和位置下手的,這準確得一個都不落。

    呲啦!雲璞燃起了火折子,重新點燃了火把。接著火光,雲璞將因為用力而繃開的傷口重新紮緊。他看了看地牢四周,卻發現自己面對的卻是一雙雙漠然的眼睛。

    那些被關在地牢裡面的人,一開始就只是在靜靜地看著,彷彿在看一場無關的鬧劇。不出聲,也不激動,一如乾枯的木頭。

    「我來救你們。」雲璞對大家說道,卻發現面對的還是沉默:「你們難道不想出去嗎?」他提高了聲音。

    詭異的是,並沒有人回答他。如果不是那些瞳孔裡偶然還有些轉動的眼珠,雲璞幾乎以為自己在面對一群死人。

    雲璞又喊了一句,卻依然沒有回應,空空的地牢裡只有自己的回音。

    這時,一聲輕微的響動傳過來,是最先被雲璞用劍柄擊暈的那人,這人差一點就拿到弓了。或許是雲璞一開始對這人拿酒給自己喝心存感謝,擊暈他的力道太小。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雲璞走了過去,揪起那人,用利劍對著他的脖子。

    雲璞說道:「告訴我,他們這是怎麼了?」

    「別,別殺我。」那人戰慄不已:「我們來到這個地牢就是這樣的,這應該是斷家人幹的。他們表面都是君子的樣子,說不定,幹了什麼齷蹉的事情。」

    雲璞皺了皺眉,難道斷簡真是這樣的人?

    他疑惑地看著那人,那人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斷公子並沒有把斷家堡的人關在地牢,爾後我們前來地牢搜索有沒有遺漏的斷家人,才發現這裡有很多呆傻之人。不過,這些人的用度全都記載在斷家堡的賬簿上,所以,應該是斷家人所為。」

    雲璞歎了一口氣,這江湖怎麼這麼多齷蹉事?

    那人見雲璞歎氣,接著說道:「其實,我們掌門也就是想和斷公子合作取斷龍墓的寶藏罷了。斷天齊不是說,斷龍墓是江湖的,誰人都可以來取嗎?只是我們掌門獨力是奪不到寶藏,你,你別責怪到我們掌門身上可以嗎?」

    「柳之成對你們很好?」雲璞好奇地問道。

    那人苦笑了一下,說道:「也不是什麼好不好的問題,主要是,他有口飯給我們吃,有片瓦給我們遮擋。這就夠我們對他一心一意了,我們混江湖的,不都是圖這個嗎?」

    雲璞想想也對,他看著這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他了。

    那人見雲璞猶豫,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說道:「這位公子,你還是把我敲暈吧。你剛才已經把我劍奪了去,卻沒有殺我,你也是個好人。你就走吧,把我敲暈了,我也好交代點。不過,請你小力……點。」

    話還沒有說完。雲璞已經伸手舉劍把那人給敲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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