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璞和四哥不明白白城想要幹什麼,但白城少有這樣的舉動,於是兩人也就跟在白城的身後。
白城將兩人帶到趙飛巖身邊,這個差點就生擒白城,卻不幸踩到自己人射出的弓箭上,而功敗垂成的倒霉人。
雲璞走上前去查看了下傷口,然後對白城和四哥說道:「奇怪了,為什麼他們一撥人用的弓箭都不一樣?這趙飛巖踩中的箭跟那一地的箭是一類的,並且上面的毒,是強烈的麻藥罷了。可我的……」
雲璞從懷裡掏出昨天自己掰斷的毒箭,遞給四哥和白城查看,繼續說道:「我中的這個毒箭,卻是劇毒。如果不是我有解藥,恐怕後果就是橫屍此地了。」
四哥沉吟了一會,說道:「有可能當時他們並沒有認出在樹叢埋伏的人是誰,所以射出的箭也就塗抹了麻藥。而當時,你已經出現了,又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故而對你發射毒箭。應該是這麼解釋的!」
「這樣解釋也是對的,那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雲璞點了點頭,贊同四哥的說法,繼續說道:「你知道這箭上的毒是什麼毒嗎?」
四哥搖頭,表示對毒並不瞭解。
雲璞說道:「這毒就是那天我們去奪回斷龍山莊,我與千年公子比試的第一場,千年公子身上所中之毒。我還記得,那可是獨門秘毒。」
「這麼說來,沖公子……不,不會的……」四哥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對沖公子很是信任,但是他也知道,沖公子本性就是個亦正亦邪之人,又與斷飛雲有著誰人都不知曉的秘密。
雲璞又說道:「暫且等我們回去再說吧。如果這毒箭中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一命嗚呼了。他們似乎並不知曉我有解藥似的,所以,不一定與千年公子有關。即使與千年公子有關,也未必與沖公子有關的!」
四哥也點點頭,畢竟這些都只是猜測。
白城見兩人對箭比對人關注,便自行拎起昏睡的趙飛巖的腦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接著放手,趙飛巖的頭又軟軟地垂了下去。
白城打斷雲璞和四哥的對話,說道:「四哥,雲二少。這人中的麻藥似乎大了些。這都快一天了,還醒不過來。」
四哥說道:「這很正常,點蒼派擅長弓箭,但弓箭的殺傷力並不是很大,還有必須是遠距離的射殺。塗麻藥是有利於點蒼派的人隨時可以捉到活口,從而帶回安全地方進行拷打等。毒箭除非在必須誅殺他人的情況下才會使用。」
說完,四哥瞄了一眼雲璞。雲璞若有所思。
四哥又繼續說道:「這麼吧,反正這趙飛巖已經跟咱們有仇了,又落在了我四哥的手中,我總不能虧待他吧。白城,把昨晚的火再燃起,將他拉到火堆旁吧。這一夜的寒冷,恐怕他也凍僵了。烤烤火,讓他暖和暖和,這樣也醒得快些。」
白城打了個冷戰,四哥什麼時候這麼好心腸過。想必是想到什麼嚴刑拷打的方式,要在這倒霉的趙飛巖身上試上一試了。
白城也不遲疑,手忙腳亂地生火,又將趙飛巖拖到火堆旁。
四哥走過去,一腳把趙飛巖的手踢進了火裡。一陣烤肉香慢慢地瀰散開。終於,一聲凌厲的尖叫響徹山林的上空。
「這聲音可沒有白小的**。」四哥評價道。
雲璞可沒見識過這樣的嚴刑拷打,便蹲在一旁看著。
四哥問道:「說。」
「說,說什麼?」被死死綁著,身上又多了幾個血洞,還有只快燒焦的手的趙飛巖忙不迭地說道。他已經看清眼前這人是誰了,四哥,這個對嚴刑拷打比知道真相還要感興趣的人。要是閉嘴不說,下場比死還難受。
「四,四哥,我,我叫趙飛巖。是點蒼……啊!」四哥剛找到再捅上一劍的機會,一支箭就呼嘯而過,將趙飛巖的臉頰劃出深深的傷口。
「這裡沒人和你下聘,說我們想聽的!」雲璞擺弄著之前從點蒼派手上繳來的弓,顯然對自己的準頭不滿意。
趙飛巖立刻放棄了裝傻充愣,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我們已經和斷飛雲斷公子結盟了,而斷公子是我們的盟主。除了前來圍剿你們,還要必須誅殺雲璞。並且,還有就是雲璞手上的玉珮。」
「玉珮?」四哥皺起眉頭,好奇地問道。
看見四哥皺眉,趙飛巖拚命地點頭。
四哥回頭看向雲璞,雲璞倒是笑嘻嘻地說道:「那你們可是打錯如意算盤了,玉珮曾在我手上是沒錯。不過,現在卻不在我的手中了。」
趙飛巖臉色一變,但馬上又恢復過來,說道:「我都沒你們抓了,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斷公子早就知道你身上有這個玉珮。不過就算你們抓了我也沒用,還有很多人馬會趕來的,你們誰都跑不掉。」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呀!」雲璞認真地說道:「你忘了一句古話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把玉珮放在了……」
話音還沒完,趙飛巖突然全身抽搐了起來,四哥連忙俯下身,搭住對方的脈搏,臉色馬上變黑:「雲二少,你的箭是從哪裡拿的?」
「從地上撿的。」雲璞回答道。他看了看那面色越來越蒼白的趙飛巖,猛地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忘了這箭上是有毒的……」
白城不解道:「不是有麻藥嗎?怎麼會有毒?」
「哦。是我剛剛閒得無聊,把那毒箭上的毒和這麻藥混在一起,看看能不能製出新的毒麻藥出來。結果,順手拿起這箭就射了出去。」雲璞淡淡然地解釋道。
「……」
兩人無語地看著雲璞,而雲璞則施施然地拿出解藥來,掰開趙飛巖的口,將解藥塞入他口中,說道:「哎呀呀,給你還真是太浪費了。不過,不知道這個解藥能不能有用。」
「你救他幹什麼?」四哥問道。
雲璞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扭頭看向四哥:「對呀,我救他幹什麼呢?我好像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了。」
白城低頭看了看趙飛巖,說道:「救都救了,你們倆就別在這裡故意地說風涼話了吧。快點把他弄醒吧。這裡已經很不安全了,如果我們再不離開,恐怕,他們又追上來了。」
雲璞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唉!他可難醒了,原本就中過一次麻藥,緊接著又是被痛醒的,再中了一次毒藥加麻藥,能撐著不死已經是勉強了,這怎麼可能把他弄醒?」
四哥白了雲璞一眼,說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雲璞聳了聳肩,並沒有再說話,而是拉起趙飛巖的胳膊,將他托在了自己的肩上。
四哥跟在身後,邊走邊問道:「雲二少,他說的玉珮是斷龍墓的鑰匙嗎?」
雲璞微微歎了口氣,知道四哥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問題的,開口說道:「沒錯,就是斷龍墓的鑰匙。這鑰匙應該有四把,我想你是知道的。」
「恩,我確實知道有四把鑰匙。但你怎麼會有?是無望老人給你的?」四哥疑惑地問出自己心中一直糾結的疑問。
雲璞說道:「不是,我這把鑰匙,原本是斷飛雲的。」
「斷飛雲的?難道說,他的玉珮就在你的身上?你是怎麼得來的?可我們一直都以為,斷飛雲身上有斷龍墓的鑰匙。」
雲璞說道:「他還有沒有斷龍墓的鑰匙,我不知道。但這個鑰匙是他從傲氣堂得來的,還有傲鷹之死,絕不是江湖傳聞那樣病死在榻上的。」
「你知道?」四哥只要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就一定會問到底。
雲璞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看著傲鷹死的。當初斷飛雲失蹤的時候,那盤龍山山腳的客棧裡。除了斷飛雲住在裡面,還有我。只是當時傲氣堂的人去圍剿斷飛雲,卻反被斷飛雲一一誅殺。唉……可惜我一時分神,竟然被斷飛雲將人屠殺得乾乾淨淨。」
邊說著,雲璞也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步伐越加邁大。
「當時,我還和斷飛雲動手了,只不過他趁我不注意逃了。之後我聽聞這件事,卻並不是我親眼所見的版本。我料想斷飛雲一定是動過什麼手腳,讓一些秘密給掩蓋了。」
四哥沉吟了一會,問道:「那玉珮是怎麼來的?」
「玉珮是莫緋從斷飛雲身上偷來的,而我也是那時候遇到莫緋的。」雲璞解釋道。
如果玉珮是莫緋偷來的,那斷飛雲覺得是雲璞拿的,這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為什麼斷飛雲要掩蓋當時的真相呢?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四哥邊想著邊打量起雲璞來。
雲璞似感覺到背後有道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看,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邁著步子,心中卻想著。四哥果然是四哥,但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透露傲鷹的托付,只要見到斷飛雲,我一定會為傲鷹報仇的。
四哥打量了雲璞一陣,覺得並不能看出什麼來,便又開口說道:「雲二少,那你說玉珮不在你身上,這是?」
「哦。玉珮確實是不在我的身上。我也沒有欺騙趙飛巖。」雲璞淡淡地說道。
四哥又問道:「那玉珮在誰的身上?最危險的地方是哪裡?」
雲璞噗哧地笑了起來,他想起從斷龍山莊出發的時候,他原本已經動身了,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走到昏睡的莫緋床前。將那塊刻有「剎」字的玉珮掛在了莫緋的腰間,輕聲說道:「既然你在這裡很安全,那就放在你身上吧。」
雲璞回過神來,神秘地對四哥一笑:「最危險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斷龍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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