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自然是有這樣的耐心,但對方卻是不好受.
趙飛巖不知道對面那人是雲璞還是白城,他不敢貿然行事,萬一對面那人是白城,這得罪了天機莊,也不是什麼好事。*///*記得自己師父柳之成說過,見雲璞,殺無赦。但如果見到天機莊的人,必定要手下留情,這四哥,不是什麼能惹的人,能避就避。
這命令下的,真是讓人束手束腳。
就如曹操下令生擒趙子龍一樣,最後還是讓趙子龍給跑了,別到時自己也是這等下場。也不知道那斷飛雲斷公子會用什麼手段來懲戒自己。
誰讓這斷飛雲是師父的恩人呢,趙飛巖歎了口氣。
再這麼僵持下去是不行的,趙飛巖招了招手,下令讓手下的人一點點前進並且掩護,只要對面那人出現,就用箭雨逼退他。如果發現是雲璞,殺無赦。
而趙飛巖自己卻帶上幾人悄悄從側面繞了過去。
白城雖然伏在地上,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趙飛巖快要圍上來的時候,白城就已經發現他了。
但白城卻不動聲色地一動不動,直到趙飛巖快接近他的時候。
白城一躍而起,撲倒了趙飛巖身邊的那人,劈手奪了那人的劍,又快又猛地結果了那人的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白城奪劍殺人,卻讓趙飛巖蒙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白城也不會讓趙飛巖有反應的時間,舉手刺出幾劍,劍劍帶起血花,也帶走了好幾個人的命。
只有趙飛巖了。
這麼近的距離,自然不能使用弓箭。趙飛巖裡面哀歎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霉,竟然遇到白城這個瘟神。
能不能活著回去,這就全靠天意了。
趙飛巖始終是個成名的俠客,他雖然被雲璞擠下了江湖六公子的地位,但不代表他的實力就很弱似的。
他不弱,但也不強。當然,這是對於白城而言的。
白城早看出這人是個頭頭,也是故意不殺他。四哥交代過他,如果遇到頭頭,最好生擒,這樣有利於情報的收集。
這就是天機莊與一般江湖人士的不同之處。
趙飛巖對準白城投出一支短劍,隨即蠻橫地衝到他的跟前,一劍劈碎了白城手中搶來的利劍。趙飛巖是點蒼派的大弟子,手中的寶劍自然比門中其他人的好。
白城沒有了武器,又不能後退。這後方可是有好幾十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只要一出現,自己可是就成了篩子一般了。
白城只能順勢仰倒,躲開趙飛巖氣勢洶洶的第二劍。
但趙飛巖這劍只是一個虛招,他大踏步上前,提劍就劈。中間他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咯得他腳底生疼,卻沒有理會。
倒地的白城無處可躲,身旁恰好有個手臂粗的樹枝,他只能抽出硬擋。趙飛巖深深地劈進了樹枝裡一半的位置,這一劍震得白城也手臂發麻,佔盡先機的趙飛巖乾脆地把整個身體壓了上去,將劍鋒一寸一寸地逼向了白城的喉嚨。
有這麼一瞬間,白城想要放棄。反正就算生擒了自己,也不會死。斷飛雲要的人是雲璞,而不是他,白城。
但白城只是有這麼一個想法,依他的性子,一定不可能這麼做的。
躺倒的白城若舉起了那樹枝,這劍鋒便一寸寸地切向了自己。若不舉起,趙飛巖便可壓將上來,生擒自己。這真是進退兩難呀。
然而,在白城正想著自己的處境時,他發現壓在他手上的力量越來越輕。憨憨的白城盯著趙飛巖看,卻發現他的臉寫滿了不甘和蒼白。
趙飛巖他近在咫尺,他的劍也是,但卻沒有絲毫力氣再往下壓。
白城推了一下,趙飛巖竟然被他給掀翻在地。
白城愣了半天,難以置信地爬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有人來救他了?他四下打量,似乎周圍並沒有別的人。
直到他看到趙飛巖腳底的一支黑色的箭頭。
這個可憐的趙飛巖,沒有倒在白城的刀劍下,卻倒在了自己手下的毒箭上。
白城淬了他一口,這叫做害人終害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誰喊你沒事在自己箭上塗毒的,活該!
白城又瞄了瞄周圍,幸好沒人看見。不然英明神武的白城,白大俠竟然被點蒼派一小角色壓著打,最後還不是因為自己武功高強反敗為勝的,這要是傳出去,唉,名聲要緊!
打量了一下趙飛巖,便動手將趙飛巖的衣服扒了下來自己換了。
接著又將幾人屍體上的血抹在自己身上,還有趙飛巖的寶劍上。做好這些準備後,白城匍匐地從樹叢爬出。
外頭那點蒼派的眾人正想射出箭雨,但眼尖的手下卻發現,爬出來的人穿的是一件青色長衫,而點蒼派的人全是玄色勁裝。早先看見樹叢裡的人,卻是一身白衣。穿青色長衫的人是趙飛巖,意識到這點,眾人連忙收弓。
還有幾人跑了過來,看這「趙飛巖」艱難地爬來,看來傷得不輕。
但「趙飛巖」仍然堅持地爬行,這讓眾人感到有些疑惑,剩下的人圍了上來。
更奇怪的是,「趙飛巖」竟然低著頭站了起來,手持著他那鋒利的寶劍。
「這,這不是趙師哥!」一名離得最近的人猛然醒悟。這個「趙飛巖」雖然穿著他的衣服,低著頭看不見容貌,但是站起來明顯比趙飛巖要胖上許多。
而且從他那巍峨的身形,以及手持寶劍的姿勢來看。
白城!
已經晚了,只一瞬間,這個讓對手聞風喪膽的名字在喉間湧動的時候,跑得最快的那人就被穿了個透心涼。
手忙腳亂的人根本就跟不上白城的速度,就像收割稻草一眼,收割著眾人的性命。
柳夏徽是柳之成的師弟,也就是趙飛巖的師叔,他的武功比起趙飛巖來說,要遜色不少,但是威望卻比趙飛巖大得多。趙飛巖前去偷襲白城的時候,他就是坐鎮發號施令之人。
柳之成被人稱為百步穿楊,作為師弟的柳夏徽這弓箭也是一把好手。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鹿鳴弓,悄悄摸到白城的側面,正想瞄準偷襲專注廝殺的白城。
柳夏徽畢竟不是柳之成這樣的掌門人,他做不到眼觀四方,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衝殺的人少了好幾人去。
當然不是白城。
他們悄然無息地倒在了樹下,所以粗心的柳夏徽很快也步上了後塵。
只不過在雲璞從柳夏徽背後抽出自己的寶劍時,被正在與白城廝殺的眾人發現了。幾名弓手立刻掉轉方向。如此近的距離,雲璞避無可避。
噗!噗!雲璞分別被射中肚子和大腿。強勁的弓箭將雲璞仰面帶倒。
「雲二少!」白城大吼,隨即瘋了似的想靠近雲璞。但是眾人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白城被他們逼得越來越遠。
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但雲璞並沒有多少痛覺,甚至連無力感都沒有。這是因為他知道,箭上有毒。
也許它可以讓你死得更快,但至少可以讓你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雲璞深以為然。這個毒藥,雲璞可是認得的,那可是在斷龍山莊,那個叫千年的公子身上,明明白白的見到。
他撐起身來,看著面前點蒼派的弓手和白城來來往往,被白城欺近的弓手基本是一劍嗚呼,但白城已是強弩之末了。他的四肢不是被箭擦傷,就是直接射中,更糟的是他持劍的右手腕。
那些弓手可是死死盯著持劍的手,只要能讓白城扔下武器,那麼勝利就屬於他們了。
雲璞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但這個時候,該來的人,總是會來的。
四哥解決了側面的敵人,趕來支援了。
雖然四哥再不濟,總是多了一個幫手。雲璞見四哥來了,似乎像是定了心神,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入口中。
這顆藥丸是師父給予的,可解百毒,但雲璞雖認識那毒,卻無從下手去解,看來自己對毒一類還是太過淺薄了。
四哥看了一眼傷重的雲璞,再看一眼渾身是傷的白城,突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哈哈哈……你們堅持得很不錯,我總算找來了援兵。天機莊的人馬上來了,白城再堅持一會,我們就掃平他們!」
點蒼派眾人一聽,這天機莊的人全天下都是,要是真來了,這可吃不完兜著走。面面相覷了一陣,趙飛巖被白城解決,柳士儒被雲璞了結,柳夏徽又死在眾人面前。雖然還有個趙和德,但看來也早早遇到不測了。
已沒有了主心骨的眾人像一盤散沙一樣。
散沙自然就散了,雖然面對的是三人,但卻是強悍的三人。還不知道等會從天而降的天機莊的人,會有多少。這天機莊反正早已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測。
刷刷,又有兩名點蒼派的人倒在白城的劍下,眾人終於奔潰。他們丟下手中的武器,連滾帶爬地逃離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他們只有三個人,只有三個人啊!眾人不甘地大吼著。
四哥沒有追擊,只是靜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雲璞癱軟地靠在樹上,對著四哥說道:「四哥,所謂的天機莊,所謂的援兵,一個都沒有,是不是?」
四哥嬉笑道:「不騙騙人,我怎麼做天機莊的老大!」
「果然!」雲璞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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