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天色越發灰霾。////
雲璞深深吸了口氣,發現這山莊中的深夜比起靈山來說,多了許多複雜的味道。他又重重呼出一口白氣,說道:「齊哥,你知道我去幹什麼了嗎?」
「大概,去滅絕谷了吧。」斷天齊笑笑說道。
雲璞對斷天齊豎起大拇指說道:「齊哥管的山莊就是不一樣,怪不得用不了幾年時間,這斷龍山莊就一躍成為五大勢力了。」
斷天齊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雲老弟,你今天儘是挖苦斷某了。什麼恭維話怎麼都從你嘴裡出來了呢?」
雲璞像似自嘲地笑笑,說道:「齊哥,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在我看來,或許比我們想像中要嚴重多了。」
「你在滅絕谷發現了什麼?」斷天齊皺起了眉頭說道。
雲璞說道:「我發現的東西,或者早在我的意料之內了。只是,這件事要牽扯的人太多了,我不能馬虎大意。齊哥,這趟水,很深!」
斷天齊用鼻子抒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需要我去證明什麼?」
雲璞略一想,邊開口說道:「齊哥,你先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到底你為什麼要和斷茹月成婚?你心中所眷戀的那個人,並不是斷家小姐。」
「或許是個人都看出來了,唉……」斷天齊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娶林嵐,而是如果我娶了林嵐,對她並不是一件好事。跟著我,本身就是過著刀口上tian血的日子,一個姑娘家,應該有個疼她的人才對,而不是一個能給她背靠背的兄弟。」
「兄弟。確實你們倆更像是一直奮鬥的兄弟。也罷,這是你的私事,原本我們並不能非讓你作出個什麼決定。但是,齊哥,我是崇拜你的為人,所以我不想你在這條路走入了歧途。如果你真要娶斷茹月,我想你得傷了兩個姑娘的心。還有可能背上一條人命。」
這話說的嚴重,斷天齊轉過頭震驚地來看著雲璞:「此話怎講?」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齊哥你是個聰明人,但是在這件事呢?你一味地覺得林嵐只是你患難與共的兄弟,而忽略了林嵐對你的感受。還有,斷茹月因為你和林嵐的情意所表現出來的恨意,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可我,」斷天齊著急地辯解道:「我已經對茹月很好,一心一意地對待她了。(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零點看書)並且還如此高調地宣佈我和她的婚事……」
「斷茹月恨林嵐,並且不是一般的恨,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林嵐會受傷嗎?你不是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人做下的嗎?你現在去看看斷茹月,你就都知道了。」
斷天齊看著雲璞,他不明白雲璞這是為何,但雲璞從不會在如此嚴重的情況下,隨意說出不尋常的話。
半晌,斷天齊還是走向了斷茹月的房間。
雲璞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不明白,為何有些選擇如此簡單,連斷天齊這樣的人都會被困惑。
但願今晚過後便平安無事了。
斷天齊在走廊上正走著,快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服侍斷茹月的丫鬟小翠正端著一個托盤在前面走著,上面放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斷天齊喚住了她,有些責備地詢問道:「不是沈公子早就將藥煎好了嗎,怎麼這個時候才送來?」
小翠低聲下氣地說道:「回莊主的話,之前煎好的藥,小姐她不肯喝,這是小翠另外再去熱過了。莊主,小姐一直情緒不好,恐怕就算熱過了藥,她也不會喝的。」
斷天齊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才覺得,有些時候,特別是煩心的時候。姑娘家始終就是麻煩一些,還得自己去哄著才可以。猛然發現這情愛還真不是自己所想要的,要是這前面是陰謀和敵人,那斷天齊是想都不想就衝上去了。
要是林嵐就不一樣了。
斷天齊發現,自己的心意誰都看出來了,為什麼自己卻一直在迴避。是不是因為林嵐在自己身邊時間太長,一直把她當兄弟了。
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些負面的情緒都搖掉。斷天齊對面前的小翠說道:「還是我拿過去給她吧。」
小翠想了想後,便點點頭,對斷天齊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斷天齊走到斷茹月的門前,她的房間還亮著燈火,應是沒有睡下。斷天齊輕輕敲了敲門,還沒等出聲說話,裡面就傳來煩躁的喝斥聲:「吵死了!小翠,都說了我不想喝什麼湯藥,快給我拿走!」
「咳……茹月,是我。」斷天齊剛開口,這裡面就傳來一陣亂響。
「天,天齊?請等一下,我馬上就好!」裡面驚慌失措地喊出這句話後,斷茹月足足讓斷天齊在門外等了近半個時辰才把門打開。
而這時出現在斷天齊面前的斷家小姐,可是從頭到腳都是光鮮亮麗,她之前散亂的那烏黑光亮的頭髮,現在已經整齊地盤在腦後,插在髮髻後的那支玉簪襯托出來的小臉奪人眼目,略施粉黛的斷茹月更顯得文靜。
看得斷天齊微微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說話。
「對不起,讓天齊你久等了。」斷茹月見他皺起眉頭,便滿臉通紅地將斷天齊讓進屋:「剛才真是對不起,我以為是小翠給我送藥來,沒想到會是你……」
斷天齊看了看手中已經冷掉的湯藥,說道:「是我來得太唐突了,這半夜小翠也折騰得夠累了,所以我就把湯藥送過來。」
「這真是太失禮了,怎麼能讓你來做這樣的事情呢,你可是堂堂的山莊之主!小翠這妮子,要好好管教才可以。」斷茹月雖然口上說著責備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既像是生氣,又像是害羞,還有些欣喜的神情夾在其中。
「好多了嗎?」斷天齊問道。
斷茹月盈盈一笑:「天齊你來看我,我就好很多了。」
「那就好,」斷天齊話鋒一轉,不想過多的把時間浪費在這風月之上,便直入主題:「茹月,你現在的情緒已經平復多了,能否告訴我,當時的具體情形是怎樣的?」
斷茹月點了點頭,說道:「當時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我和嵐姐在房裡,我拿出為了大婚而專門繡出的繡品給嵐姐觀賞。剛入夜我們就已經在房裡了。那時和嵐姐聊得正歡的時候,誰知道一個蒙面人突然從露台下面翻了上來,闖進房間,我和嵐姐都嚇了一跳。
當時嵐姐正拿起一個瓶子,就朝那人砸了過去。這個人卻向我撲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便不省人事了。這醒來才知道嵐姐竟然遭到不測,天齊,你說這因為我,嵐姐才弄成這樣的,我,我……」
「茹月,你別自責。這事並不是你所能及,更不是你的錯。我們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再者說,要說錯,應該是我的錯,你們在山莊裡,我是應該要好好保護你們才對。」斷天齊有些自責地說道。
但他呼了一口氣後,話鋒又是一轉:「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找出這個蒙面人是誰!」
斷茹月贊同地點點頭,安慰道:「天齊你也別太著急了,嵐姐一定會吉人天相,什麼事都沒有的。」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一定要小心。或許這個蒙面人還沒有離開山莊,就在這附近也不一定。」斷天齊囑咐道。
斷茹月雙手有些不安地攪著衣擺,低著頭說道:「那可怎麼辦,我什麼武藝都沒有,嵐姐這麼好的身手都遭不測了,那我更不是……」
斷天齊低著頭想了想,說道:「那我就留在這裡陪你吧。你安心地睡,我就坐在這,這樣總可以安心了吧。」
這純屬是斷天齊處於安全考慮的一句話,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斷茹月那賢淑的臉上突然綻放出難以掩飾的喜悅:「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留下來守護著我嗎?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安心的。」
望著那張因為歡喜而漲得通紅的臉,不知怎的,斷天齊心中的那份不安也隨之擴散開來。
但願今夜過後便無事。
霆賦那邊,林嵐似乎一直陷入了昏迷,沒有轉醒的跡象。
這時,雲璞已經走了回來,正詢問著霆賦:「嵐姐這是怎麼了,按理說,只是外傷的話,這時候應該已經醒了過來。」
「這個……」霆賦皺了皺眉頭,說道:「璞哥,我想嵐姐應該是受到了很重的內傷,也就是因為從露台上摔了下來,接著一路的石塊,這對她來說,是個很嚴峻的損傷。也好在並沒有撞到頭部,不然後果……」
雲璞歎了一口氣:「真狠心!」
「誰呀?」霆賦難得見雲璞歎氣,隨口問起。
雲璞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勞你費心了。好好照顧好嵐姐,我們誰都不想她有事,盡你最大能力讓她醒過來。」
「放心吧。」霆賦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充滿了信心,就算拼上他這小神醫的名號,霆賦也一定會將林嵐醫治好的。
雲璞對霆賦的醫術還是很放心的,他過來瞧瞧,主要是心裡還是很擔心林嵐的安全。斷天齊估計要保護斷家小姐,這林嵐,只能是大家來好好保護著了。
雲璞看著昏迷中的林嵐,心裡充滿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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