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緋風情萬種地一笑,當然,是用多情夫人賈美人的身份來笑的。走近秦祿身邊,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其實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不過對我,來說卻是個好消息,呵呵呵……」
莫緋這一笑,徹底把秦祿的臉給笑綠了。
果不其然,多情夫人的出現,一定是有原因:「賈美人,我們煞刀堂和你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事就敞開來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呢?」
莫緋又一笑:「那好吧,既然秦堂主這麼著急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來看看,這位是誰?」
她身體往旁邊一讓,他們三人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盯著扮成賈美人的莫緋在看,根本就沒有留意她身後的兩人。
這時,眾人都看清莫緋身後的人,竟是關翔!
難道關翔沒有死?他不是丐幫的人嗎,怎麼會和多情夫人在一起?
「呵呵呵,想不到吧,關翔竟然沒有死。其實吧,你們和丐幫的事,我們也是知道的。不過丐幫既然在江湖稱第一大幫,那如果只有你們煞刀堂吃這塊肉,是不是太獨食了?」
「你的意思是?……」
「明人不說暗話,這理解起來也並不難呀!我要一半。」
秦祿聽聞這話哈哈大笑起來:「賈美人呀賈美人,我秦祿還是低估你了呀,想不到江湖中蛇蠍心腸的女人,果然就是這麼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呀!」
莫緋風情一笑,媚眼一拋。靜靜等待秦祿把話說完。
秦祿繼續道:「我們煞刀堂在前面浴血奮戰,你在後面揀現成的,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再者說,我們煞刀堂是好惹的嗎?」
「當然不是啦,不過既然你現在看到關翔了,難道你就不奇怪?」
秦祿哼了一聲,心道這臭婆娘又耍什麼花樣。
莫緋繼續道:「關翔本來就是我的人,你也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啦。哪有我多情夫人出馬搞不定的事情呢。呵呵呵……不過,你們和丐幫是萬萬沒想到,鷸蚌相爭卻是漁翁得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祿瞇起眼,若是惹上多情夫人,不知道堂主會不會把他給怎麼樣呢?
「還想不明白嗎?嚴長生帶你們來偷襲華容分舵,但是關翔卻沒有死,你說這是誰在作祟?你以為是丐幫嗎?你不是派了內奸去了丐幫,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莫緋翹起小嘴笑了笑,又道:「這很容易就想明白啦,嚴長生和關翔都是我的人。在你們煞刀堂進駐華容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在荊州這一帶埋伏好了。你想想,你們在前面打得熱火朝天,我在後面捅一刀子。呵呵呵……」
秦祿背後冒出了冷汗,若是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煞刀堂就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怪不得人常說最毒女人心,這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你,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既然我們把話都說開了,那就很簡單。我說了,我要一半。給我們一半,那合作的事就可以來談談咯!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嗎?」莫緋又是一個媚態的笑。
這笑不能讓秦祿產生任何**,他覺得眼前這女人難以應付。
秦祿抹了一把汗,說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等我稟明堂主,再說定論吧。」
莫緋攤了攤手,聳了聳肩:「隨便你們,不過這事我可等不了這麼久,要是太晚了,這辜盟主一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秦祿也知道事情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趕鴨子上架也得做下去。於是牙一咬,說道:「行,合作的事可以談談,不過……」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我勸你們還是別耍什麼心眼,和我耍心眼不是傻嗎?明天還是這個時辰,還是這個地點,我還會來。」
「那就勞煩多情夫人再來一趟了,屆時堂主一定恭候你的大駕。」
莫緋微微一笑,豎起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搖了搖,說道:「記住,跟我耍花樣的話,你們會死得很慘的!」
秦祿又抹了一把汗:「自然不會!」
莫緋輕輕撫了一下髮髻,笑道:「都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就不打攪秦副堂主了。」
能送走這尊瘟神,秦祿自然是願意的,連忙拱手道:「那就請多情夫人在我們這休息吧,明天也好和堂主商量事情。」
「不了,你這地方我可住不慣,我還是回我的水蓮閣吧。哦,對了,秦副堂主,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秦祿頓時緊張起來,不知道這女人又有什麼事。
「呵呵,你也不是知道嚴長生是我們的人,那還不放了他,莫不是想拿他來威脅我嗎?」
「當然不,這就放了他。」嚴長生不是丐幫的人,那留著他就成了禍害,反正也沒太大的損失,或許放了還能贏到這多情夫人的一些籌碼。
於是吩咐手下人將嚴長生押解出來。這時,莫緋和關翔已轉身出去了,只有雲璞還站在原地。
嚴長生並不知曉今天來的人是所謂的多情夫人,更不知道關翔還沒有死。雲璞又穿著斗篷,看不出來樣子。
他只是聽押他出來的人說,是把他給放了,這放了自然是好。見到是個陌生人,也不知道是何人前來搭救的。
嚴長生臨走前,秦祿還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嚴長生堅信自己安全了。他是個聰明人,他也不說話,跟著雲璞身後就走出了華容分舵。
一路上,嚴長生問雲璞,究竟是何人,可雲璞一聲不吭,直往前走去。走到城郊的小樹林子裡,就停住了腳步。
這一停,倒把嚴長生嚇了一跳,荒郊野外,又不認識眼前這人,他心裡盤算是不是自己先逃了再說,反正他也不是什麼仁義之人,就算恩將仇報又如何。
打定主意的嚴長生猛地一轉身,想從來路逃走。
不過此時他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這人是誰?這人正是關翔,他被嚴長生害得痛失華容分舵,連帶自己都快要踏進閻羅殿。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嚴長生這一看見關翔,嚇得一哆嗦。
「是你!」
此時關翔滿帶怒氣的雙眼盯著嚴長生,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如同復仇的惡鬼。
嚴長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剛逃離了狼窩,這又進了虎口。關翔是人是鬼,他暫且不知,他也不想知道,一個閃身,準備從右側突擊出去。
雲璞知道關翔還沒有恢復,便欺身上前,一個擒拿想將嚴長生扣住,但也遲了一步,只好踏步躍起,一個凌空下踢,將嚴長生踹得飛遠。
不過,嚴長生正是藉著這一踹,就地一滾,微蹲小腿,身子一彈,借力又朝前奔去。雲璞有些懊惱,這一下就拉開了嚴長生和雲璞之間的距離。
這個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卻影影綽綽地在樹林裡閃現,一會這,一會那。令人眼花繚亂,如同鬼魅。
鬼盜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莫緋的步法詭異,根本看不見她腳步是怎麼踏出,又是怎麼閃向前去的。
嚴長生自是跑不出莫緋的追擊,他正奮力奔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破空的聲音。有暗器!這暗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嚴長生剛聽見破空聲,暗器就已經到了他的後腦勺。
噗的一聲,嚴長生朝前倒去。
雲璞奔向前去,將嚴長生雙手往一扣,扯著他衣領拉起。嚴長生低頭一看,那破空而來的暗器竟是一塊石頭。
再一回頭,身後款款而來的紅色身影,竟然是多情夫人賈美人?
雲璞將嚴長生交給關翔,關翔也不多話,直接一刀朝嚴長生捅去。
嚴長生到死到不明白,為什麼多情夫人要殺了他,他也不需要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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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響起一連串急如密鼓的馬蹄聲,一陣馬蹄嘶揚,衝向千百座高峰,震得山峰抖動,回音不絕,在這充滿山澗、斷崖的山峰中、那馬兒竟能健步如飛,奔踏雲霧,直往那落於雲層中,飄浮不定的尖聳城堡奔去……
那古城有若水晶般亮麗,閃耀在艷陽下,幻出無數燦爛銀光,又如海市蜃樓般移幻於千峰萬嶺之間,似只一座,又似千百座,飄飄忽忽,不可捉摸。
但那馬匹似能識途,縱騰飛掠,毫不猶豫,直往它心中目標奔掠過去,馬蹄越奔越急,速度越來越快,那回音懸蕩交加,匯成巨流,有若江河決堤、萬馬奔騰般滾將而來。
猝然馬匹一揚蹄,躥高數丈,它猛然嘶吼,身形在空中扭轉,那雄渾肌肉暴脹,條條粗若人臂,直如霸弓繃硬弦,扭轉之際,馬匹又借此勁道拔高十餘丈,怒吼狂嘶,又已躥過那數十丈寬的懸崖。
或而衝力過猛,前蹄往對崖崖面一觸,叭然一響,那崖面吃力不了,竟也崩裂偌大岩塊,眼看烈馬即將失前蹄,隨著岩塊掉落萬丈深淵之際,那烈馬竟然不慌不亂,猛又長嘶,訓練有素地猛然縮身,前腿急抬,後腿猛蹬巨石,砰然一響,巨岩被踢個碎爛,馬匹借此反彈力道又拔高數丈,直往空中躥去。
這馬並未停滯,身未落地,已撞往城門,恰恰停在了城門口。
這馬上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