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韻是夏家在藍海唯一還在營業的場所。
此刻已經很晚了,頂層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裡,夏依依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咖啡,然後便拿起了身旁茶几上的電話。
「找到他了嗎?」夏依依強忍住心中的期待,平靜地問道,另一隻同樣瘦弱的手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
「沒有,」對方乾脆地回答道,「這傢伙自從那天出現後,便如消失一般,竟然怎麼也打聽不到。」
「再抓緊找找看,實在不行也可以讓那些人幫忙,」夏依依揉著眉頭,輕輕地吐了口氣,補充道:「田叔,辛苦你了!」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擔心地說道:「依依,你別擔心了,你爸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在這種危險的形勢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掛上電話,夏依依皺著眉頭,表情變得越發的著急起來。
本來夏功成的傷勢在葉初的治療下已經完全好轉了,誰知道那天從海邊回來後,傷勢竟然再次暴發,而且昏迷到現在。
夏家所有的產業,在馬天嘯的強力打擊下,如今只剩下這海之韻還在苦苦支撐,可是即便是這裡,也已經變得不安全了。
馬家的人動用了一切的力量,白道黑道一刻不停的騷擾,讓夏依依幾乎疲於應付,要不是田軍,恐怕海之韻早就關門大吉了。
想到這裡,夏依依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照這樣下去,恐怕不等夏功成醒來,夏家的產業就全都落入到了馬家的手中,裡裡外外的打擊讓夏依依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她多麼希望葉初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不要怕。
就像在那片小樹林中,那昏黃的路燈下,那溫暖而厚實的脊背,將她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全都驅散。
而且她堅信,只要找到葉初,那麼父親也一定能夠再次康復。
可是,葉初偏偏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於這個世界一般。
「你,在哪裡?」夏依依心頭突然一酸,眼角兩顆晶瑩的閃爍悄然滴落。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為了守住夏家的產業,為了守住父親的心血,讓他醒來不至於看到一切都沒有了,她苦苦地堅守著,堅守著……
可是,還能堅守多久?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太需要有個人來幫幫她了……
身旁的電話再次響了,夏依依回過神來,眼睛裡再次恢復了一片清明,拿起話筒,平靜地問道:「什麼事?」
「小姐,有人鬧事……」電話那頭,急促的聲音傳來。
「你先穩著,我通知田叔盡快趕回來……」夏依依強壓下心頭的驚慌,越發平靜地吩咐道。
「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忙音,夏依依握著聽筒,略微出神便立刻撥通了田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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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韻一樓的大廳裡,是一整層的舞廳,狂暴的音樂和閃爍的燈光,讓人忘記了這裡發生的爭執和危險。
相反,來這裡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他們渴望刺激,渴望出名,在這樣兩大勢力的爭鬥中,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夠被大佬看上,從而一飛沖天,做那威風八面的人上人。
「亂世出英雄……」這句話如今已經成為藍海黑道少年們的座右銘。
眼花繚亂的燈光下,人聲鼎沸,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黑暗的角落座位裡,一個年輕人安靜地坐在那裡,他要了一杯果汁,已經坐了一個晚上了。
如果有人注意過,那他一定能夠發現,這個年輕人已經連續7天,天天坐在這裡,一直到海之韻歇業後,他才融入到黑暗中,消失不見。
他坐在黑暗裡,沒人看得見,彷彿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媽拉個比的,沒長眼睛啊!」粗狂的喝罵聲響起,一個矮胖的中年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面前的一個女服務員怒聲罵著。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給您擦一擦!」那女服務員一臉的驚慌,臉上透出稚嫩,看起來像一個學生。
「擦一擦?擦得掉嗎你,老子幾千塊的衣服,你擦一擦能擦成新的嗎?」那矮胖子不依不饒。
女服務員聽到幾千塊的衣服,更加的驚慌,只得一個勁地道歉。
這時,矮胖子旁邊一個長相極其猥瑣的中年人又站了起來,湊到那胖子的耳朵邊,說了幾句,那胖子聽完頓時一張肥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小妞,你剛才說給我插一插?」那胖子極其淫蕩的笑道。
那女服務員聽到胖子這麼說,以為他不計較了,欣喜之下拚命點頭,「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我現在就給您擦!」
說完,便扯出幾張餐巾紙,湊到矮胖子身前,認真地擦拭起來。
矮胖子淫邪的目光從女孩低著的胸口看去,瞇縫小眼光芒閃爍,伸出一隻粗短的手,竟要摸到女孩的衣領裡去。
「先生,您做什麼?」那女孩頓時一驚,連忙後退,雙手捧住胸口,驚慌而憤怒地問道。
「做什麼?你剛才不是說給老子插一插的嗎?」那胖子緊跟一部,一把將女孩扯到面前,隨手一推,就將女孩扔到了沙發上。
「先生,你,不要……救命啊……」女服務員大聲地喊著,她的兩條細長而白嫩的腿已經被胖子牢牢地握在了手中,任憑她使命的掙脫,也無濟於事。
而且在這嘈雜的聲音下,她的救命叫喊聲,只有周圍的一些人聽到,但這些人哪裡會來管這種閒事。
反倒因為她不停地扭動,衣裙都漸漸地捲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細膩的肌膚,讓胖子更加的**上升,一把將女孩的腿向外撐開,整個人便要撲過去。
「來吧小妞,說話算數,你給我插一插,這衣服我也不讓你陪了,老子這衣服幾千塊一件,就當嫖資了,哈哈哈……」那胖子獰笑著,不斷地在那女孩子身上蠕動。
女孩哪裡肯就範,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過來,胖子口中的「插」和她說的「擦」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我賠錢,我陪您錢,放開,放開我……」女孩子不斷地掙扎著,她的衣服已經被那胖子扯開了,露出了蕾絲的胸罩。
可是,精蟲上腦的胖子哪裡還管她說什麼,一張臭烘烘的嘴不斷地湊到女孩子嘴邊。
女孩又氣又怒,突然一口咬在了那胖子的臉上。
「啊……」胖子吃痛,下意識地將頭後仰,怎料到女孩咬得很緊,愣生生將那面皮撕了一塊下來。
「我操你嗎的,啊……」矮胖子痛不欲生地怒吼著,聲音幾乎快要蓋過了嘈雜的音樂,他剛要站起來,冷不防那女孩猛地一腳又踹在了他的褲襠裡,頓時一張爛臉極快地扭曲在了一起,越發地疼,整個人蹬蹬蹬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褲襠一陣蹦跳。
女孩掙脫胖子,剛要跑開,卻被那猥瑣中年人一把拉住了頭髮,惡狠狠地扯了回來。
「想跑,嘿嘿……」猥瑣中年人一巴掌朝那女孩扇過去。
「啪」的一聲,中年人扇出去的手卻被人猛地擊退,隨後,「桄榔」一聲,一個啤酒瓶清脆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個寸頭年輕人,冷冷地站在猥瑣中年人的對面。
他的周圍,站著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