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莎爾法師脖子的是一根以上等木材和優質精鋼製造的弓箭,這種價值超過兩個塔勒的弓箭是斯拉姆伯爵專為高價值目標定做的好貨,顯然一個施法者夠得上如此待遇。
隨著斯拉姆伯爵一箭射死能夠接觸影魔網第六層的強大施法者,西裡卡老大指揮自己的部下,不顧偽裝成縴夫的敵人還在後面,直接掉過頭來開始攻擊河岸邊的黑手武士。
拉迪斯勞斯帶著超過五百奧地利騎兵猛烈地攻擊那些「縴夫」,葉法安能夠勘破對方詭計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判斷力,也是因為拉迪斯勞斯天生對於「免費」的東西不信任,因為薩扎斯坦的特別關照,她早就得到了警告。
當年的李迪從來不接受任何免費的試用品,如今的拉迪斯勞斯更不毫無戒心地接受免費的情報。
如今上了岸的黑手武士超過一百人,一個個身負重甲。
足夠多的人聚在一艘船上,他們的盔甲提供的吃水深度就正好可以偽裝出運銀船,馬丁-路德的計劃真的是很周到。
拋棄大隊只率領一部騎兵進入紐倫堡自由市境內多少是有一定風險的,只是這個風險看上去值了,兩棲行動中撤退比登陸還要困難的多,那些武士如果想要逃跑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然而意識到己方正處於不利境地的黑手武士們沒有選擇逃跑,他們在嚴酷軍法的壓迫下,依然堅定地同西裡卡老大的部下戰鬥。
「弟兄們,路德殿下說了,上船者死,而且他在萊比錫的家人也活不了,誰也別當逃兵。」薩爾茲堡的那個納吉-湯普森牧師找到了組織之後,再次妨礙起了拉迪斯勞斯的事業。
他居然對上了卡薩諾騎士,雖然實力不足,但是他作為在萊比錫沒有根基的外來者,除了拚命別無其他上位獲取權力的道路。
而對權力的渴望。是每一個班恩牧師深入骨髓的本能。
在牧師的帶頭作用下,黑手武士不僅僅沒有因為局面出現變化而陷入混亂,反而依然勇猛進攻把處於心理優勢的奧地利斥候打退了。
班恩教會的組織嚴密性在這裡顯露無疑,這場小規模的登陸被組織的極端有序,在拉迪斯勞斯的注視下。每個下船武士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上級。然後加入陣列作戰。
只是主要由莎爾教會力量組成的「縴夫」,則被奧地利騎兵的一個衝鋒全部消滅了。
馬丁-路德也出現在了船頭,他一身烏黑的重甲比他部下的更顯精良在日光下反射出誘人的光華,象徵著班恩權威的發出光芒的綠色大手旗幟已在他的座艦上豎起。
他並沒有去往河灘上作戰而是在船頭給自己的部下施加「群體熊之堅韌」和「群體牛之力量」。班恩教會強調嚴厲的軍法和上下有別,班恩對於身先士卒的領導者並不欣賞。
「哈布斯堡殿下,薩克森選帝侯和我都對和您衝突遺憾至極,不如我們就此罷兵再好好商量商量怎麼瓜分西瑞克這個邪神的領地吧。」非常罕見的,馬丁-路德直呼了西瑞克的聖名。這可是會讓他的行動落入西瑞克注視的危險舉動。
拉迪斯勞斯猜測應該是多年的較量讓班恩對於自己的選民有某種特殊的保護手段。
他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消滅精銳黑手武士的機會,如果說西裡卡老大部下是奧地利軍的耳目和觸角的話,那麼這些黑手武士就是薩克森軍的骨架和脊樑。
只是看著在河灘上戰鬥著的敵人,拉迪斯勞斯相當皺眉,這可不是一個有利於騎兵作戰的地形。
這一支他從意大利農兵和手半劍傭兵裡整合出來的騎兵是他最親信的力量,雖然哈布斯堡家族的威望和東西兩強互為表裡的狀態讓任何梟雄人物也都只能乖乖效勞,但是小心不會過頭,這支騎兵拉迪斯勞斯希望能夠盡量不要投入消耗戰。
所以他打算先試一試攻心戰。
「薩克森的同胞們,大家都是神聖羅馬帝國帝國的兄弟。不要自相殘殺啦。」
「你們看看你們的大頭領在哪裡?他躲在船上讓你們送死啊。」
「我們都是皇帝陛下的臣子啊,法國佬和土耳其佬才是我們的敵人,自己人不殺自己人啊。」
可是這些語言對於長期受到嚴密控制的班恩信徒來說根本沒有作用,他們害怕軍士長的長棍遠遠超過害怕敵人的長槍,軍士長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們寧可去死也不敢後退。
喊話的過程中。西裡卡老大的部下漸漸和黑手武士脫離了接觸,奧地利人和薩克森人就在河灘上進入了對峙狀態。
除了少量的弓箭手互相射擊之外,在幾分鐘之內奧地利軍不僅沒有嘗試攻擊,在拉迪斯勞斯的命令騎兵們紛紛下馬。要進行步戰。
這裡是紐倫堡帝國自由市境內,拉迪斯勞斯並沒有同紐倫堡方面達成協議。拖延是很危險的。
可是拉迪斯勞斯寧可等待馬丁-路德的部下失去了增益效果再攻擊,紐倫堡是民主體制,要攻擊術士皇族的大軍在這種體制下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雖然馬丁-路德是「鎮國」牧師,他的增益神術也只能持續十幾分鐘而已,並且黑手方面的弓箭手也不是斯拉姆伯爵的幾十個專業射手的對手。
當然斯拉姆伯爵和他的部下在面對著普遍裝備重甲的把班恩精銳時也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馬丁-路德決定主動出擊,依靠強大嚴密的步兵陣線打敗奧地利人。
「列隊!」
「報數!」
黑手武士組成的陣線居然就在奧地利軍的當面開始整隊!
如今情景甚至讓斯拉姆和他的部下停止了射擊。
「前進!」
這種聞所未聞的神經承受力,讓奧地利人陷入了相當程度的震驚之中,以至於當黑手武士壓過來的時候出現了一定的恐慌。
罕見的,可以稱之為拉迪斯勞斯的親衛隊奧地利警戒騎兵還沒進入肉搏戰,就出現了動搖。
哪怕是拉迪斯勞斯令旗揮動,他們也沒有立刻發動反衝鋒,雙方都是長劍兵而非長槍兵,如果讓對方獲得衝勢那麼情況很可能就會失控。
雖然訓練中下馬步戰依然是很重要的科目,但是這支騎兵隊已經太久沒有進行下馬實戰了,對於提供了衝擊力和優越感的戰馬已經有了不小的依賴性,雖然拉迪斯勞斯一聲令下還是能夠迅速執行命令,但是其實多少是有些沒底的。
馬丁-路德背水列陣似乎正好暗合「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兵法奇謀。
再加上班恩教會殘忍軍紀建立起來的凶威,對於奧地利軍來說一時間局面相當凶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