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娜和她侍女們得到了上百從弗留利來的部隊護衛後,就回維也納去了。
凱瑟琳娜對於維也納皇宮有不少改造計劃,雖然拉迪斯勞斯力求節儉不過公主總歸還是每年有三萬塔勒的零花錢的,這筆錢是從阿爾斯薩地區的哈布斯堡家族莊園裡撥出的,是費迪南德陛下善意的一部分,拉迪斯勞斯無論如何不可能干涉。
拉迪斯勞斯沒有和凱瑟琳娜公主一起回維也納,他還有一位去而復返的客人要接待。
時隔一天哥裡提執政官再次返回了已經徹底是一片廢墟的的裡亞斯特港,這片殘垣斷壁就是他詭秘策劃和精明手腕的證據,看到已經肯定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無法恢復的碼頭和其他設施,他的心情稍微好一點了無論如何奧地利算是暫時無法發展大規模海洋貿易了。
「請您節哀順變。」拉迪斯勞斯雖然並不同情哥裡提執政官,他的兒子明顯作為人質抵押給海盜的信物,不過無論如何既然人家死了兒子那總歸要給幾句漂亮話。「您的兒子是為了歐羅巴眾神和所有地中海沿岸人民的幸福而死的,這是如阿爾卑斯一般莊嚴的死法,他一定已經去了商人之友陛下的神國明水界享受永恆的富足和繁華了。」
「謝謝,殿下。」哥裡提原以為哪怕自己兩面三刀通吃四方,那些海盜依舊會為了二十萬塔勒的贖金放回自己的兒子,畢竟那是見錢眼開的海盜啊。
可是海雷丁可不是只想撈上一大筆錢然後找個地方養老的普通海盜。他用殘忍地折磨然後處死了小哥裡提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把領袖權威看的比幾十萬塔勒重要的多。
「雖然我的兒子因為追擊海盜而死不過我並沒有任何遺憾,他確實是我的驕傲。」哥裡提執政官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他不僅失去了兒子還被海雷丁扳回一城,他無論如何沒想到應該在倉惶逃跑的海雷丁居然敢回頭逆襲,雖然已經是連番戰鬥之後的狀態,海雷丁化身的巨鯊和受他鼓舞的海盜們依舊給了過於樂觀的威尼斯艦隊一個深刻的教訓。
雖然威尼斯艦隊損失不大但是失去了全勝之勢,而且被海雷丁處死的不僅僅是一個執政官的兒子,超過十名威尼斯頂級貴族家庭提供的人質的肢體統統被打包在一個大箱子一起送回。
這讓威尼斯人內部出現了很大的衝突,在執行這個計劃時哥裡提執政官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海盜哪怕被耍了也絕對不會傷害這些肉票的,這巨大的損失然哥裡提執政官好不容易得到的威信付之東流。那些貴族看到他們兒子的肉塊再也記不起來哥裡提執政官這一番謀劃實質上依然可以算是成功的事實。
哥裡提執政官無法驅動指揮官們去攻擊躲進了拉古薩港口得到岸防投石機保護的海盜艦隊了,只能撤退。
薩扎斯坦目前的情緒也相當不好,這只政治場裡的老梟被拉迪斯勞斯這只新生雄鷹給狠啄了一口,不過他更清楚此時千萬不能被認為有怨望要更加專注地工作才能扭轉目前的不利局面順利扎根奧地利,為了這個目標他把好不容易團聚的老情人都按照拉迪斯勞斯的要求給派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了,在這裡則還要再次跳出來當壞人。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殺死賊首海雷丁呢?我們哈布斯堡帝國各方聯手奮戰已經重創了對方,
我想這一次他應該逃不掉了吧?」薩扎斯坦當然是明知故問,要是殺死了「地中海之鯊」哥裡提執政官還能不大肆宣傳?
「很遺憾,海雷丁躲進了拉古薩港。如果強攻會對艦隊造成太大損失,而威尼斯共和國艦隊可是亞得裡亞海和平與穩定的保證。」哥裡提執政官當然也是暗藏機鋒地回應了薩扎斯坦的惡意。「海雷丁和巴巴利海盜凶殘成性正當除惡務盡,我建議這一次威尼斯、奧地利、西班牙和匈牙利組成聯合艦隊徹底摧毀巴巴利海盜和以信仰暗日為名實際上勾結星月惡魔的拉古薩奸商。」
打掉東亞得裡亞海的貿易對手拉古薩實際上比消滅巴巴利海盜更加是威尼斯共和國的核心利益,巴巴裡海盜大部分時間因為地形的原因對於亞平寧這個凸出的半島和西班牙王國的海上貿易威脅更大。
「哥裡提執政官好大的氣魄,連巴巴利海盜背後的蘇萊曼蘇丹都不怕。」薩扎斯坦對於哥裡提執政官的癡心妄想嗤之以鼻,「只是奧地利已經根本沒有海軍了,西班牙王國方面我們也做不了主,真是愛莫能助啊。」
「奧地利方面出動陸軍就可以了,只要威尼斯和西班牙兩家聯手我們就足以在封鎖拉古薩港的同時對付奧斯曼帝國可能的援兵。」哥裡提執政官卻是非常認真地建議。「匈牙利方面的艦隊雖然小總歸也有十幾艘巨型帆槳並用船,只要四國湊齊一萬陸軍我們完全可以硬吃拉古薩共和國。破港之後戰利品全歸你們三家。威尼斯共和國不要一分一毫地戰利品之外再資助奧地利三十萬塔勒。」
這一次薩扎斯坦沒有說話,哥裡提執政官的條件不算離譜,既然對方真的是在建議共同行動那他就不能擅自回復了。
只是這樣的談判細節一般是要由外交官來進行的,國家首腦之間直接談判是不合慣例的,何以如此急切?
哥裡提執政官的臉色依然很鎮定,可是拉迪斯勞斯意識對方的權位出現了問題,如果不是急需更大的勝利他是不會代替外交官們的工作。直接找自己談條件的。
「正如薩扎斯坦殿下所說的,這個同盟的基礎是西班牙王國的艦隊,沒有費迪南德陛下的支持這一切根本無從談起,我建議您先去得到馬德里的支持再來談。我們即使達成了一致也沒有任何意義。」
拉迪斯勞斯當然明白自己的同意不是沒有價值的,如果他帶上人手和威尼斯艦隊一起出發,那麼那不勒斯的西班牙的艦隊指揮官就很有可能使用軍事自決權一起進攻拉古薩港,畢竟消滅巴巴利海盜的首領海雷丁也是符合西班牙王國利益的。
這個行動可以搶在奧斯曼帝國的主力艦隊趕來解圍之前進行。
但是他還是無意幫助哥裡提執政官,因為對方的條件中暗示了一個讓他非常擔憂的問題,一個他絕對不希望繼續發展下去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