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東-富格爾的引路下,薩扎斯坦首相和拉迪斯勞思進入了代理大公費迪南德的大帳。
拉迪斯勞斯一路上也陷入了激動和崇拜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薩扎斯坦首相的反應。
直到見到了和所有部下一樣顯得非常疲倦的代理大公,拉迪斯勞斯意外地發現,薩扎斯坦首相和自己一樣,對代理大公行了一個臣下之禮。
薩扎斯坦首相是兩位哈布斯堡家族君主的導師,對於皇帝的弟弟是不是他的君主,從來都是持有模稜兩可的態度,對於哈布斯堡家族內部的權力分割,也有很大的影響力,
但是這一次,費迪南德向整個歐羅巴展示了他不讓先賢的戰術天才和非凡膽略,而南路軍的遷延膽怯更加凸顯了他翻越天險,以弱擊強的英雄豪邁。
曾經不假辭色,拖延付款的薩扎斯坦首相也承認了他的地位。
儘管這次非凡的成就,讓代理大公威望正盛,但是他還是及時扶住了薩扎斯坦首相,並沒有得意忘形。
再和薩扎斯坦首相互相表達了許久不見的思念之後,代理大公轉向了拉迪斯勞斯,看著拉迪斯勞斯自己設計的披風和紋章,他笑容滿面。
「沒想到啊,我的兄弟,這麼快你也有了如此多的責任和榮譽,對了,你的邀請函最近有沒有為我們的恩主帶去什麼值得一提的客人?」
拉迪斯勞斯對於代理大公的話完全無法回應。
「你不必擔心,包括薩扎斯坦首相和我的司庫都是宏願騎士陛下的信徒。」
儘管代理大公一再表示帳篷裡都是宏願騎士的信徒,沒有隱瞞的必要,但是拉迪斯勞斯只是非常困惑。
這種狀態,印證了費迪南德代理大公最糟糕的一個猜測,給了疑惑的薩扎斯坦首相一個暗示的眼神後,代理大公費迪南德讓拉迪斯勞斯先去慰問一下傷員。
「司庫官閣下,請帶拉迪斯勞斯去看望一下弗倫茲貝格殿下吧。」
儘管很想和代理大公費迪南德聊一聊關於「冬鬼」的事,因為就在富格爾司庫提及「冬鬼」之後,一個新任務出現在了薩扎斯坦首相的相關界面上:「延長薩扎斯坦的壽命,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幫助他,讓他再為術士皇族,為你效勞一個世紀」。
可是拉迪斯勞斯還是接受代理大公費迪南德的建議,去看望弗洛茲貝格了,留下兩位「鎮國」商量起來。
弗倫茲貝格還沒從昏迷中恢復過來,他的狀況非常不好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任何食物都無法下嚥,靠幾個牧師輪流施展神術維持生命,內臟受損任何解毒劑都沒用,冬鬼的邪毒歐羅巴大陸上,也許只有真選教皇的解毒術能夠對抗,可是要真選教皇幫忙的代價是在太大,只能期望弗倫茲貝格能夠依靠自己的生命力打敗毒素。
在他的帳篷裡,拉迪斯勞斯還碰上了尼克拉斯-斯拉姆伯爵,就是那個僥倖生還的十五級遊俠,雖然對那次遭遇戰的全部印象就是「突然之間就眼前一黑。」,但是自然有人複述了「護國」殿下對他的救命之恩,他毫無疑問對弗倫茲貝格的袍澤之情,感激涕零。
這幾天除了戰鬥的時候,斯拉姆伯爵一直照顧著弗倫茲貝格,作為一個強大的遊俠,他多少也有一點恢復性的神術可以提供。
盛讚了一番兩人傑出表現之後,拉迪斯勞思就去見了另外的傷員。
「鎮國」布拉萬-富格爾殿下如今也是病號,倒不是戰鬥受的傷,而是翻閱雪山時勞累過度,再加上連續奔襲和戰鬥,也已經是七十歲人的布拉萬-富格爾殿下如今也需要特護。
歐羅巴一直有傳言,這位「鎮國」水分最大,是富格爾紡織協會用錢堆出來的,但是拉迪斯勞斯依然給與了他最大的尊敬,這一次參與翻越雪山,他已經極大地證明了自己。
沒有他和其他法師提供的「抵抗元素傷害」,雪山上的危機就要更大。
最後一個傷員是當代威尼斯執政官,安東尼-格雷馬尼殿下,這位商人之友沃金陛下的選民,是十五級牧師。
雖然城防組織的一塌糊塗,但是這位執政官,總算在最後關頭保持了一點榮譽,他在原米蘭公爵府中組織了最後的抵抗。
可惜,其他重要軍官都已經做鳥獸散,他獨木難支,被幾個強者圍攻,最終倒在了布拉萬-富格爾的「畢格比金剛拳」之下,被那個魔法打斷了好幾根肋骨。
如今他身上穿的很普通,那件價值二十萬塔勒的星辰金外套,此時已經處於安東-富格爾司庫官的保管下了。
好在沃金女士對當選的威尼斯執政官神恩深厚,再加上攻城的奧地利軍傷員不多,代理大公為了贖金可以安排給他足夠的牧師,他終於是熬了過來。
當然安東尼-格雷馬尼殿下在見面時盡量保持了尊嚴和風度,但是依然難以掩飾憂心和煩惱。
這也是很自然的,贖金就不提了,雖然勢必是另外一筆達到幾十萬塔勒的巨款,但是威尼共和國沒有讓被俘執政官自己出贖金的道理,國庫肯定會報銷了這筆錢。
真正讓他擔心的是如今威尼斯共和國的危機,和自己無能為力的處境。
拉迪斯勞斯雖然過去曾經也向沃金商會借款,甚至被逼得生死兩難,不過沃金商會的最高級人物總是值得結交一下的,畢竟誰知道何時自己會不會需要調一個頭寸呢?
當拉迪斯勞斯在慰問各種傷員時,代理大公和首相的正在進行重要會談。
「他好大的狗膽。」聽了代理大公費迪南德的猜測,薩扎斯坦首相怒不可遏,「居然敢在背後插我們一刀。」
「除了皇室成員,宏願騎士陛下詳細回應其他信徒的禱告要消耗太多的神力。」為了避免對方誤會,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自己瞭解的更多之後,代理大公再向薩扎斯坦首相繼續說道,「幾個月前,宏願騎士陛下就感到了不安,祂的恩賜沒有回報,我一開始當然以為是拉迪斯勞斯那小子恩將仇報,居然敢截流神恩,我只奇怪以他的實力能找到什麼辦法做到這一點。斯福爾扎**官死的那一天,斯福爾扎剛進過西斯廷禮拜堂,我可以確信,拉迪斯勞斯的那把邀請函落到了亞德裡安六世的手裡,而他不知情,這種事情裝傻充愣是沒有意義的。」
「暗日的神職是以隱秘為核心的,我們的主能夠破開祂的蒙蔽?」雖然是自己的信仰,要保持尊敬,但是薩扎斯坦首相對於半神和強大神力間的區別還是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瞭解的。
或者說瞭解這個區別是自己無法想像的。
「宏願騎士陛下當然無法破開暗日布下的迷霧,不過我們的主畢竟還處於這個位面,和這個位面聯繫的非常緊密,這個位面除了夜女士也就是暗日能夠蒙蔽祂了。夜女士的人和拉迪斯勞斯一直沒什麼接觸,只能是亞德裡安。」
「皇帝知道嗎?」薩扎斯坦本能地還是把皇帝的利益放在首位。
「皇兄他肯定也能從宏願騎士那裡得到指示,而且我們也沒有能力立刻發難,如果逼得亞德裡安和法國公開同盟,那可糟糕了。」費迪南德很清楚自己「代理大公」的位置,並沒有代替皇帝做決定的意思,他的實力已經讓西班牙的忠臣們很有壓力,如果再越俎代皰,難免更加損害在權力面前本來就不牢靠的兄弟關係。
「說到這個,我還覺得這一次真選教皇給拉迪斯勞斯一個紅衣主教的位置太輕易了。」幾乎是上趕著要把權位送到拉迪斯勞斯的手上。
「確實如此,他改造了拉迪斯勞斯的記憶,也許還奪走了他一部分的靈魂,這一次再去羅馬肯定也有鬼,最好能阻止拉迪斯勞斯返回羅馬。」雖然不想和真選教皇翻臉,但是費迪南德也沒有不管拉迪斯勞斯的意思。
「這倒不是不可能,我要求拉迪斯勞斯暫緩接受紅衣主教的位置,他很痛快就答應了,如果您出面許諾他一個德意志的宗教諸侯的位置,讓他暫時不回羅馬應該是可以的,薩爾茲堡大主教和馬格德堡大主教都很老了,他們的牧師等級也不高,應該時日無多了。這兩塊領地即富裕,在政治上也很重要,雖然沒有紅衣,但是實利足夠,我想拉迪斯勞斯會滿足的。」薩爾茲堡緊鄰奧地利,而且有鹽鐵之利,而馬格德堡則處於薩克森選侯國和勃蘭登堡選侯國之間,有很重要的戰略地位,而且宗教諸侯同時兼領幾塊領地也是可以的。
這兩個位置的大主教不是選帝侯,術士皇族的武力支持,哪怕真選教皇不樂意也只有接受,強行拒絕只會損害他自己的權威,所以基本上真選教皇不會阻撓皇帝的人選。
「等我們徹底解決了法國,再回頭和亞德裡安算賬,邀請函是無價之寶,決不能落在敵人的手裡。」代理大公對於問題的嚴重性瞭解的更透徹,「盛宴的邀請函」可不僅僅是一把匕首,它也是宏願騎士巴巴羅薩本質的延續,真選教皇和他背後的西瑞克已經威脅到了術士皇族的根基。
「暗日雖然是現在最強大的神祇,真選教皇雖然是現在最強大的凡人,但是宏願騎士和皇帝陛下一定會打敗他們,只要西班牙和奧地利緊密合作,江山萬里四海波濤,亦在掌中。」薩扎斯坦首相豪氣萬丈,決心要輔佐他的君主把世界都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