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拉迪斯勞斯今天和老科隆納一起受邀請視察了西班牙奧術兵團。
這個兵團的總規模是一千五百人。
這一千五百人當然不是一千五百個法師,這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儘管西班牙王國有歐羅巴無雙的高效率教育制度,擁有和人口超過它很多的法蘭西幾乎相同數量的法師。
但是這個數字也就是兩百左右罷了。
這一千五百人是一千五百能夠釋放「酸液飛濺」這個戲法的標槍兵。
除了英格蘭的長弓手之外,其他各國的弓箭手和弩兵被事實證明面對有半身鐵甲保護的步兵的堅決衝鋒沒有抵抗力。
而且遠程兵種對於佈陣是一個妨礙,第一排的弓箭手在逃跑時常常讓己方陣線陷入混亂。
大大加大了指揮的難度,不是超凡的將領指揮弓箭兵是得不償失的。
因此就目前來看,除了英格蘭的弓箭手因為光輝歷史和確實比較精銳,因而保留了較大編制之外,其他各國都選擇了在主力兵團裡剔出大規模的弓箭手,而是將財力集中於訓練有素的接戰步兵。
只保留少數精銳的弓箭手,擔任狙擊敵方施法者的任務。
當然有很大一部分僱傭兵是弩兵和弓箭手,對於僱傭兵來說承擔射擊任務,打打太平拳,是比較容易組織起來的,因為長期擔任這種工作經驗豐富,他們也算是合格的遠程兵種了。
所以大國偶爾也會僱傭他們作為主力軍團的補充。
從當代皇帝查理五世的外祖父時代起,西班牙王國,和它的前身阿拉貢王國的君主就意識到要同人口眾多的法蘭西王國較量,己方就必須擁有更先進的戰術。
奧術兵團就是這種思想的凝聚。
不過進行了一番視察的拉迪斯勞斯和老科隆納雖然對這支部隊的軍容和威力讚不絕口,其實都對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有所懷疑,未經實戰檢驗的這種新團隊到底行不行,從來是說不准的。
很明顯,這種懷疑薩扎斯坦首相大人也不是沒有,因為在斥責了佩斯卡拉侯爵之後,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達到兩萬人的解圍大軍依然呆在摩德納。
當實際到達前線,通盤考慮了後果後,薩扎斯坦首相意識到,如果自己進行一場實力對比達到一比二會戰並且失敗的話,他想像不到自己有什麼辦法重組武力,阻擋法軍橫掃亞平寧半島。
所以這幾天,首相大人得使者四出,聯絡富裕的羅馬教會國和美第奇銀行。
再加上拉迪斯勞斯這幾天多次公開宣告,紅衣主教的位置也是收買不了本人的,真選教皇亞德裡安必須公開開除法蘭西國王的教籍,否則皇帝陛下的軍隊要考慮退回西班牙,讓法軍隨意蹂躪意大利地區。
這一番漫天開價,當然是沒人會信,但是多多少少總算是收到了兩個落地還錢式的回應。
美第奇銀行提供了一筆八萬塔勒的津貼,並且表示可以進一步商討一筆五十萬塔勒的低息貸款,薩扎斯坦首相對此還算滿意,至於所謂的低息貸款,那就是如果打退了法軍就有,如果輸了,那這筆錢肯定是要歸法蘭西王國所有了。
真選教皇方面開出的條件也不錯:拉迪斯勞斯可以立刻得到紅衣主教的位置,哪怕現在去敘任都行,而且將來要是德意志地區的宗教選帝侯出了缺,也會優先考慮他。
雖然現在皇帝這麼年輕,拉迪斯勞斯能不能活到下一次選舉是很可疑的,多上一票似乎也什麼作用,但是神聖羅馬帝國境內的幾個主教選侯和其他國家的主教不同,實際上只是掛個宗教人士的牌子,實際是諸侯的一種,擁有很大的權力。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重大成果了,拉迪斯勞斯坐上了這種位置,對於皇帝的幫助就很大了。
還有一筆十五萬塔勒的津貼也托重新歸隊的西博家族帶了過來,他們的申訴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不過據說真選教皇也給了西博家族一筆不小的補償就是了。
預言系法師馬爾貝托-馬薩拉尼也一同來軍前效用,經過蘇珊的策反他脫離了彼得魯奇家族,成了科隆納家族的供奉法師。
這兩天安娜看到拉迪斯勞斯又帶上了似乎有點不那麼情願的笑臉,不過拉迪斯勞斯再次暗示了人生苦短之後,她倒也沒有反對,只是表示不大方便,安娜和萊茵哈特夫人以及其他十來個女性施法者和牧師都是住在一起的,西班牙軍法嚴禁男人騷擾她們。
不過拉迪斯勞斯自信自己肯定能打敗條例,當然也要找個合適的借口,公然損害軍法的權威肯定和會損害部隊的戰鬥力,如今己方的贏面看上去已經不大了,如果自己再去降低就實在有點自尋死路的意思了。
而且挑釁聞名天下的西班牙軍法,也決不明智。
正當拉迪斯勞斯準備找個機會,好及時行樂的時候。
3月13日,薩扎斯坦首相終於決定,等待也是無益的,法蘭西國王在尼德蘭方向也投入了四萬人,那裡皇帝親自率領的部隊還不到當面之敵的一半,正在步步後退盡力拖延,不過一旦法軍逼近了尼德蘭經濟中心布魯塞爾和根特,皇帝就將別無選擇只能接受會戰。
主憂臣辱,薩扎斯坦首相認定只要他還活著就決不能讓自己的君主面對如此困境,在北意大利的決戰勢在必行。
西班牙-羅馬聯軍從摩德納出發,前往曼圖亞,準備接受一場決戰,拉迪斯勞斯終究是沒能和安娜快活一次。
大軍行動,自然是高度戒備,拉迪斯勞斯也無數次地重新感受了魔網,清點了自己施法口袋,把各種藥水都準備好。
對於他所屬部隊的訓練也是沒有放鬆,他在摩德納就爭取了足夠的民夫。
士兵們在行軍之後,可以把營地的工作全部丟給民夫。
這樣拉迪斯勞斯就可以讓自己的部隊每天可以在傍晚,進行幾次臨陣磨槍式的訓練。
他的這番行動對於深經百戰的將領如老科隆納和佩斯卡拉侯爵來說,自然是年輕人面對大戰自然的神經質反應,雖然不會有什麼用,但是也沒有必要去阻止。
西班牙王國有超過三千披甲騎兵,這些士兵和軍官都是西班牙王國的菁華所在。
他們的共同想法是,無論如何拉迪斯勞斯的部隊也是派不上大用場的。
行軍了幾天後,幾位指揮官都在等待著雙倍於他們的法軍在某個預設戰場和他們進行決戰。
他們允許拉迪斯勞斯一起旁聽,幾次老科隆納都表示,那個小丘很適合作為指揮官所在,不僅僅有良好的視野,便於觀察佔據,也是可靠的戰線制高點,交戰不利可以以為依托。
或者那條小河屏蔽一側,扼制道路,很適合阻擊。
薩扎斯坦首相和佩斯卡拉侯爵也是參加過幾次數萬人級別大戰的人物,對於戰場的選擇也有不少建議。
拉迪斯勞斯則把這些經驗都記在了小本子上,倒也讓大家都感覺這是個挺上進的後生。
只是一直到距離曼圖亞城只有三天的地方,預期中的會戰依然沒有到來,適合阻擊的地點已經不多了。
幾位指揮官都心有喜意,如果法軍麻痺大意,讓他們直接突擊城下的營地,那麼不僅可以得到曼圖亞守軍的支援,更有可能給與敵人一個突襲。
第二天,又行進了半天,法國大軍還是沒有出現,相反,曼圖亞侯國的游騎兵出現了。
他們帶來的消息讓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