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得到了想要協議的老科隆納對女兒的情人,很是表揚了一番,還許下了奪城之後,所有城內各種神明旗下教會的財產統統由拉迪斯勞斯處置,教會本身是取是留也由拉迪斯勞思決定,老科隆納許諾一概不干涉。
不過這些好處,都是建立在能夠奪取這座城市的基礎上的,不能成功萬事休提。
接下來的幾天,羅馬軍並沒有立刻展開攻城,而是先收集木材打造雲梯,並擴大了營壘的規模,強化了防禦,確保守軍難以發動突擊。
佛羅倫薩軍當然也在做類似的事,不過除了東北方向的大營,部分佛羅倫薩軍移營到了錫耶納城的西側,「手半劍」傭兵也在那個方向掃蕩,切斷港口和城市的聯繫,並徹底清洗港口區,這也是老科隆納和美第奇紅衣主教協議的一部分。
雖然沒有城牆保護的港口區,肯定是已經徹底清空了,港口居民可不會像農村居民那樣戀戰不去,但是徹底地「打掃」一番後,總還是有點財物的。
那些捨不得土地的農民可就真是遭罪了,拉迪斯勞斯帶著「手半劍」傭兵團和羅馬軍的騎兵,這幾天縱橫掃蕩錫耶納城周圍的村莊,與遠離道路,貧窮逼仄的山區村莊不同,這些村莊大多要富裕的多,人口也要多得多。
雖然錫耶納政府提前得到了敵人要入侵的消息,大地主們都躲進了城市,可是自耕農們卻捨不得自己的土地,逃進了城市他們也沒有生活所需的金錢,儘管彼得魯奇執政官一再宣佈入城之後會為可以當輔兵的人提供口糧,可是那不是太危險了嗎,而且貴族老爺話一向不大可信,這次誰有能保證他們會信守諾言。
更何況即使貴族老爺偶然會大發慈悲,他們的走狗和管家還不是一樣要壓搾農民,對貴族老爺老說夏稅減半,對管家來說就是哪家把妻女獻上才能夏稅減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普通了。
儘管老人們說起上次戰爭都是心有餘悸,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這次的敵人一定和上次一樣凶殘嗎?
所以他們把寄希望於敵人的仁慈,或者僅僅是過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態度,任由命運決定一切。
顯然,不積極的人生態度,會帶來更可怕的結果。
侵略者比原有的主人更加可怕的多。
他們的財產全部被奪走,所有的儲備都成了敵人的物資,他們反而要靠拚命才能得到一點口糧。
見識了錫耶納的城防體系後,老科隆納放棄了盡量平和佔領,以便於統治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全力征發民夫。
是的,不願意入城當輔兵保衛錫耶納城的錫耶納人,如今要為攻打這座城市出力了,他們妻女倒是沒有被糟蹋,至少在他們死前是如此,老科隆納為了保證民夫的士氣,把所有女人集中到了一個營地中,嚴禁羅馬軍凌辱她們。
老科隆納還許諾每個民夫的家人都可以得到一份雖然不多但是可以維持生存的口糧,民夫晚上也可以回到那個營地中去,如果他們能活到晚上的話。
這些不幸的人被組織起來,去填平護城壕。
前兩天還好,只是把流入護城壕的河流引走,冬季水流不大,很順利地就截斷了河流,可是接下來要在已成死水的護城壕上平出一塊可以通行的陸地,可就是危險至極了。
拉迪斯勞斯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地讓這些農夫在死之前,壓搾出他們的價值。
老科隆納把打頭陣的機會交給了女兒的情人,這次機遇也是對拉迪斯勞斯在談判中表現的獎賞,雖然拉迪斯勞斯完全沒有經驗,不過他地位夠高,足以號令上下,而且馬基雅維裡是有經,驗的指揮官。
「攻克錫耶納城」這個任務之下,出現了一個分支「十天內填平護城壕」,這種由附加要求的任務肯定獎勵不菲,可是難度似乎有點太大,除非是幾乎沒有干擾,寬闊的護城壕實在不大可能這麼快被填斷,而守城方背靠城牆的反擊的威脅時很大的/。
老科隆納給了拉迪斯勞斯兩千士兵,兩千多民夫去完成這個任務
老科隆納自己指揮主力壓陣,當然軍隊的大部分都在忙於準備攻城器械,他只集結了三千人而已。
拉迪斯勞斯為了提高這些可憐蟲的工作精神,把總共大約兩千多個民夫編成五個大組,十五隊,大約每隊一百五十人,每次一個大組一起出動,也就是三隊大約四五百人,
哪一隊的一百五十人能夠比較快的全部跑完一個折返跑,他們就可以得一分,每天晚上得分最高的那五隊人,除了難以下嚥的口糧之外,還可以得到喝到一碗肉湯,湯裡或者有幾隻他們從來捨不得吃的下蛋母雞,或者有半隻他們從來捨不得吃的用來擠奶的羊。
侵略者可不會捨不得殺,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嗎。
除了賞還有罰,所有十五隊中表現最差的一隊,將進行十一抽殺。
這些民夫中,有一些偶爾也會去山中打獵,所以比較強壯的可能大致相當於一級武士水準,這些人被任命為小頭目負責日常管理,每天都有肉吃。
他們也要負責向其他民夫傳達拉迪斯勞斯的「比賽規則」。
至於少數幾個非常強壯,可以算兩級武士的獵戶,則可以立刻編入羅馬軍的弓手隊,羅馬城防軍的士兵要求也不過是一級武士而已,他們的家人也可以真正得到保護。
而其他民夫的家人只能在他們死之前得到一口飯而已,可是他們別無選擇。
經過幾天的準備,12月28日,確保每個民夫都瞭解了規則後,他們就要開始比賽了。
在兩千羅馬軍的注視下,第一組三隊民夫每人扛著一個裝了三十斤土的布袋,隨著西裡卡老大大喝一聲「出發」,他們從離護城河大約八百米的距離上出發,向城下衝去。
目前所知的,西班牙戰列艦裝備的投石機的有效射程在六百米左右,所以那天的會談大約安排在離城七百米的距離,拉迪斯勞斯判斷八百米的距離大約就是角樓上巨型投石機的極限射程,在這個距離上射擊將沒有任何準頭,即使七百米上的那次射擊也應該僅僅是碰運氣罷了,這種算法確實有點不靠鋪,不過即使算錯了,倒霉的不過也不過是民夫們罷了,誰在乎呢。
他算的確實不大對,其實加上阿爾貝托-馬薩拉尼的「談舒爾高級瞄準術」的幫助在九百米的距離上進行射擊,還是有一點可能給集結成一團的民夫帶來很大傷害的,可是考慮了每天僅有一個的「談舒爾高級瞄準術」和昂貴的石球,也在城樓上的彼得魯奇執政官最終還是決定不使用投石機。
緊張地民夫一路跑一路擔心著投石機,但是真正要他們命的不是投石機。
民夫們進入兩百五十米的距離後,城牆上的旋轉巨弩開始發言,六架巨弩被集結到了這面城牆上,猛烈地朝著民夫們射擊。
六支弩箭有兩支射中了排成一列的民夫,被直接命中的民夫立刻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身體,當場斃命,更糟糕的是穿射後面的兩個人,他們被開了一個血洞,但是沒有立刻死亡,他們臨死前的哀號,讓民夫們陷入了極大的恐懼。
ps:作品相關裡弄了個地圖,應該對閱讀有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