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勞斯為了帶給自己好消息的信使而挺身而出,可惜他自作多情了。
預料中的灼燒感始終沒有出現,抬起頭來的拉迪斯勞斯發現,原來詭術師的目標實際是剛剛那個還沒死的刺客,此時這位仁兄已經被前同事詭術師的奧術,腐蝕了脖子。
哪怕西裡卡老大也不可能讓他說出什麼違反職業道德的話了。
看起來盧爾娜對匕首上的毒藥,頗有自信。
拉迪斯勞斯和西裡卡老大不敢在情況為明的情況下分開,好在不久之後,安娜和老約翰就趕了過來。
安娜的去除疾病和治療輕傷,效果更是聊勝於無,
為了安全考慮,拉迪斯勞斯制止了,安娜把全部治療魔法都用掉的想法,帶著昏迷的科隆納紅衣主教,回了旅館,匯合馬基雅維裡。
看了一眼傷口,又小心地聞了聞傷口,馬基雅維裡就面色凝重,說道:「可以肯定有刺鰩,還有一點點紅海帶,也許還有寇濤魚人的分泌物,他們的「汗水」對所有陸生動物來說都很危險,真是了不起的傑作。靠科隆納紅衣主教自己的生命力,撐過去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不過,只要有足夠的廣譜解毒劑,就能穩定住,到了羅馬就不成問題,這個位面之上的毒物,少有真選教皇解決不了的。不過,不能走山路了,科隆納殿下的身體太勉強了,也不知道哪裡能買到解毒劑,必須走錫耶納共和國,一天的路程裡,有一座克拉麗絲修道院,院長是我的老朋友,那裡會有足夠解毒劑幫紅衣主教撐到羅馬。」
「利古裡亞的詭術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一次她又是為誰效勞呢,目標也不是我,那個詭術師和我照過面,不可能找錯目標。」
「信息不足啊,最大可能似乎是法國人出手,如今利古裡亞共和國畢竟成了法蘭西的小夥伴。又或者是科隆納家族在羅馬教會國的敵人。暗日很崇尚「勝利者不受指責」的法則啊,**消滅從來是樞機團的一項保留節目,不過還是美第奇家族嫌疑最大,畢竟施法者是如此稀少,肯干『濕活』刀口舔血的施法者更是少之又少,這位人物到處趕場子的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美第奇家族這一次,還要投靠法國人,上一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上一次同法國人合作的記憶,對美第奇家族來說絕對談不上良好。
「政治的問題,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我卻不敢妄下結論,請原諒,我離開權力的遊戲已經太久了,沒有足夠的信息無法判斷。」馬基雅維裡也不可能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情況下,作出精確的論斷。」
「那我們就去那個克拉麗絲修道院,無論如何要保住科隆納紅衣主教的命。」拉迪斯勞斯已經意識到,科隆納家族是教宗非常重要的盟友,而且自己和他已經結下了善緣,自己以後在暗日教會裡混,還多多有仰仗他和他的家族的地方呢。
把科隆納紅衣主教綁在了西裡卡老大的馬上,拉迪斯勞斯一行人,根據馬基雅維裡的指點,迅速向那座修道院前進。
也許是因為長期的敵對關係,兩國間的哨卡相當嚴密,錫耶納共和國的邊防士兵對於從佛羅倫薩共和國過境的人員是相當的懷有戒心。
事態緊急不能耽擱,拉迪斯勞斯不顧暴露行蹤的風險,出示了他象徵高級教士的紫色權戒。
守衛隊長二話不說,當即就放行通過了。
這枚戒指說明拉迪斯勞斯至少是主教級別的人物,而暗日教會的高層從潛在規則來說,是不可以插手,同樣信仰暗日的國家間的爭鬥的,儘管如今教皇國自己都快赤膊上陣直接反對法蘭西在亞平寧半島的擴張了。
不過邊境的小隊長,還是絕對不敢冒著被指控為惡魔崇拜者的風險,去給一個至少是主教大人的人物添麻煩的。
也許是因為兩國之間長期的衝突,過了邊境之後,一路上非常蕭條,過了邊境二十里,一個村莊和小鎮都沒有看見,很難想像一個修道院如何孤零零的存在。
不過馬基雅維裡相當自信,向拉迪斯勞斯保證他是不會弄錯的。
因為他曾經帶著大軍經過這裡,好幾個小村莊都是被他親自下令毀滅的。
短短十幾年,當地人不願回到這個危險的地方定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上一次戰爭,錫耶納共和國失去了大量人口,一個世代內,人口對土地的壓力還不大。
這段話讓拉迪斯勞斯不禁懷疑,那個院長,為什麼和馬基雅維裡是朋友?
好在馬基雅維裡是特別的善解人意,不待拉迪斯勞斯開口,他懷著因為不情願或者痛苦,而深沉的語調,講起了這裡的故事。
「院長是那種哪怕在黑暗地牢裡呆上半個月,不見天日,沒有換洗衣服,也能保持一絲不苟的紳士風度的人。
院長的夫人,是豎琴手同盟的德魯伊,想來您也應該知道,這個組織一直同時反對暗日教會和黑手教會,瘋狂,不是嗎?
在一次對院長,失敗的刺殺後,院長通過某種精神控制的方法,控制了她,用她來對付佛羅倫薩的黑手教會。
當時,我也是黑手陛下的牧師,你知道黑手陛下對於失敗者的態度。
終於有一天,那位女士來刺殺我,我俘虜了她,要把她公開處決。
院長找到了我,向我投降,請求繞了她的性命,精神魔法?也許是愛吧。
我把他關在地牢裡半個月,把他綁在椅子上,蒙上雙眼,用木片在他手腕上劃了一下,然後讓他聽了半個月滴水聲,想要逼迫他公開懺悔自己的信仰,再燒死他,這種順序最能加強信徒的凝聚力。
您知道,我失敗了,他又重複了自己半個月前的提議,一字不差。
在他之前,這是從來沒失效的手段。您不知道,這個壓力下的人,大多數不用一天,就歇斯底里地懇請我,快點燒死他。
我就製造了她的假死,幫助院長在錫耶納共和國建立了一個修道院,作為情報戰和我們進攻的基地。
我說我們是朋友,不是誇大,因為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是同時殺了他們兩個,哪怕不能得到公開懺悔,黑手陛下也會滿意這兩場篝火晚會的。
我也確實敬佩院長的那堅如磐石的意志,這是超越任何物質的堅硬。
院長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來,他也算積極地為佛羅倫薩共和國效勞,上次能圍攻錫耶納城,也是靠了他的情報,才能在野戰重創錫耶納軍。」
馬基雅維裡的聲音隨著遠方的建築而漸漸低沉,
夕陽下,一座破敗的修道院,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ps:那個醫院騎士團的龍套設計的很好,感謝,一定會盡量安排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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