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就像黑鐵預言的一樣,再也沒有火巖人敢阻攔凝傑向上通行的道路了。哪怕凝傑身上也出現了血跡,哪怕他的樣子上去那麼狼狽,依然沒有人敢瞄準他,甚至是他的背影。
在他們的心中,從戰場上下來的黑鐵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不管多少人聯手都不夠黑鐵大哥揍的。但是那傢伙面對凝傑只活了分鐘多一點。
加上凝傑在下面殺掉的人,凝傑早就被所有人當成怪物一樣待了。
他們唯恐出現在凝傑的視線內,紛紛找了些犄角旮旯躲了起來,當凝傑從他們的門口走過去的時候,躲在裡面的傢伙都在瑟瑟發抖。
戰士和流氓的區別就在於,戰士熱愛生命,為了活下去他們必須更加奮勇殺敵。流氓害怕死亡,為了不死,連親爹親媽都能出賣,選擇的是各種妥協。
面對真正的戰士,流氓哪怕擁有再強的火力也於事無補,因為比心,他們已經敗得一塌糊塗了。
但是偶爾,還是會遇上幾個心存僥倖的傢伙,以為自己可以成為那個幸運中00萬的傢伙,見凝傑沒有再搜查樓層,全盤滅口了。於是就靜悄悄的躲起來準備發動反擊。
可在他們發動以前,凝傑已經找到了,他們,並且殺死了他們,用的是最殘忍的方式。
頓時大家又覺得凝傑擁有穿人心的力量,他甚至能覺察到誰對他有敵意,然後選擇性的殺死。
在通訊頻道裡,大家都在說這次火巖幫是惹上了一個魔鬼,不要出手的話題。
凝傑遠比剛才更快,僅僅用了30分鐘就來到了頂層的宴會廳門外,這裡遇上的是火巖幫裡的一群忠誠的死士,戰鬥突然又變得異常激烈起來。凝傑雖然身上的外骨骼裝甲壞了不少,但走位與射擊依舊精準異常,沒有人可以像他那般在敵人的防線中飛奔,哪怕有他一樣的速度,也不能在那種情況下準確的射擊命中百米開外的目標。
當清理外戰場時,凝傑站立在了一堆的屍骸中央著的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傢伙,他的身上沾滿了同伴的熱血,抱這一隻栓式狙擊步槍,卻怎麼也無法舉起槍來。
他是一個馬仔,他本沒有資格呆在這裡做最後一道防線,他應該早就在下層空間裡,想他那些朋友一樣被凝傑屠殺而死的。
但他卻幸運的被選擇為了幫這些死士運送彈藥而留在了這裡,當凝傑上來的一瞬間這小子就快被嚇尿了,更別說此刻,他已經幹掉了00號的死士,而這些傢伙是火巖幫你最擅長打架的傢伙。
「沒子彈了,真煩。」凝傑丟掉了手中近乎已經壞掉的散彈鎗,走到了那馬仔的面前,「小子,槍借我用一下。」
坐在地上的馬仔愣了一下,然後就是不假思索的將狙擊步槍雙手送到了凝傑的面前。
「謝謝。」凝傑接過了那如同上供來的狙擊步槍,拉動著槍栓檢查著子彈數量。
這是只有五發子彈的狙擊步槍,子彈是高速穿甲彈,在命中目標後會發生激烈的旋轉,進去身體時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的窟窿,再出來時能將你肚子裡的一切都給掏出來。所以不管是擊中什麼部位,基本都能要了凝傑的小命。
隨手推開了那扇緊閉的宴會廳的大門,這裡是白狐花了不少心血打造的帝王級宴會廳,不管是地毯還是牆壁的甲板,還有宴會廳正中央上方的水晶吊燈,都不像是該出現在流氓窩裡的東西。
而這時,在那宴會廳的正中央,凝傑到他在尋找的同伴。
韓未晞因為雙手和腳踝的鎖扣相連,整個跪倒在了紅色的地毯上。而他身後站立著的正是披著一身紅袍的白狐大人。
「你真的來了,來我的手下真的是渣得可以了,居然這麼多人都攔不住你一個。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了。」白狐鄙視道。
凝傑根本沒有說話,他解除了身上的液壓外骨骼裝甲,用自己的肩膀頂住了槍托,平抬的槍口瞄準著不過0米開外的白狐。
「不要那麼激動,亂開槍,你們會成為我黃泉路上的同伴的。」白狐得意的從韓未晞身後走了出來,大方的扯掉了身上的紅袍,暴露出了一身鬼斧神工的完美岩石軀體。
不同的是,在他的身上有一個用x型固定在胸前的巨大儀器,這儀器的中心就像一面圓形的顯示屏,裡面反應這所有白狐的生命體征。
「認識這東西嗎?這叫捆綁式引爆器,它可以24小時不間斷的檢查我的生命體征,當我的心跳停止,當我的停止,甚至當我被子彈擊中的時候,它都會自動引爆。
我早在這宴會廳裡埋藏了000噸的高爆炸藥,只要你對我動手,炸彈就會將你們都給一起送上天。
管你是神明還是惡魔,你們也難逃一死。」白狐都快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欽佩不已了。
可是凝傑依然沒有說話,再一次展示了那恐怖的秒射狙擊的絕活,四聲槍響完全疊加在了一起,你幾乎聽不出分別來。而四發子彈全都擦過了4條固定引爆器的帶子,那白狐引以為傲的設備,就這麼匡當一下掉到了地板上,上面的數據全部消失了,也沒有引發爆炸。
這種現象源於引爆器的特性,受傷導致的數據變化,和通過物理手段取下來的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用**一秒4發,果然肩膀很痛啊。」凝傑不得不將狙擊步槍換來一個肩膀頂住了,自己原來的肩膀已經慢慢腫了起來。
「等等,我們有話……」白狐想求饒的,他善於表達所有的歉意和貪婪,不過凝傑顯然不想聽。
輕輕扣動的扳機,在這種距離下,讓凝傑甚至都沒有過多的瞄準,輕易將子彈送進了白狐的喉嚨裡,將他的後腦整個炸成了一個大洞。
那邊塞星球上的皇帝,就用這種姿態倒在了自己喜歡的地毯上,著自己的水晶吊燈死去了。
也是在他死去後的瞬間,韓未晞的手腳鎖具自動解開,讓她重新站了起來。
凝傑丟掉了手中彈夾已空的狙擊步槍,走到了韓未晞的面前,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謝謝。」凝傑憋了半天只吐出了兩個字。
「你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是你救了我,為什麼還跟我說謝謝?」韓未晞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謝謝。」凝傑如同除了這兩個字外,就什麼都不會說了的樣子,突然一下緊緊抱住了韓未晞,緊得甚至都快讓人窒息了。
「謝謝我什麼?」韓未晞一滴抬起了雙手,主動抱住了凝傑的背,如同媽媽一樣輕撫著那顫抖的脊樑。
「謝謝你,在連我自己都放棄了自己的時候,依然堅持讓我活下去。像爛泥一樣的我,像廢物一樣的我,像包袱一樣的我……你從來不曾丟棄過。
沒有你,我已經死了,毫無意義的死了。
我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明郎,其實我一直知道在那一刻哪怕我用自殺的方式反擊,也不可能戰勝明郎。他比我強,強得讓世人膽寒的地步。
我一直不肯面對這樣的現實,我想逃避這樣的現實。憤怒讓我失去了本性。
我知道活著遠比死了更辛苦,你幫我選擇了這條辛苦的路。
但我想你著我把這條路走完,著我將空殼一樣的自己塞滿,著我超越那個似乎無法超越的明郎。」凝傑深深的在韓未晞的耳邊述說著。
「傻瓜,我是你的貼身保鏢和生活助理,我當然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韓未晞笑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擾兩位你儂我儂的氣氛,只是你們能回頭上兩眼嗎?」蛇的聲音出現在了兩人的身邊。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去,只見已死的白狐血液卻不會那麼快的冷去,比岩漿溫度更高的鮮血向著四周的擴散著,接觸到的地毯還沒撩起火焰就已經被吞噬乾淨了。
而要知道,在這宴會廳的四周可還埋藏著白狐炫耀的炸藥。或許那什麼引爆器已經失效了,但接觸到這樣的高溫,怎樣的固體炸藥都將是難以抵擋的被引爆。
想染白狐活著就未曾讓凝傑有過絲毫的緊張,死了反倒變成了一個麻煩。
「走!」韓未晞和凝傑牽著手的轉身就衝出了這宴會廳,一股鮮紅的血液已經向著牆邊木牆流去,就像一條不斷扭動的蛇。
凝傑和韓未晞根本不夠時間衝到樓下,他們的目標是在那城堡頂層後方平台上眾多的運輸機,
當他們逃到這裡開始,眾多正慌忙準備撤離的隊員都傻了,無不畢恭畢敬的讓出了通道給他們通過。
當他們駕駛的運輸機剛剛飛離那城堡不遠處,劇烈的爆炸將整個城堡上半個部分徹底的撕成了粉碎,衝擊波讓那運輸機都在空中搖擺個不停,近乎失去控制的旋轉著。
火光將清晨的山脈照耀的更加明亮,如同太陽墜落到了人間一般。
而凝傑韓未晞的回家之路,卻已清除了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