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未晞不是第一次看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了,有趣的是死亡對於每一個生物來說都是一樣的過程,但是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截然不同的。%&*";有的人含恨而終,有的人對塵世充滿眷戀,有的人彷彿在享受死亡的過程,有的人則是一種解脫的神情。
可是,韓未晞無法解讀華妃的神情,因為她帶著那張和尤菲娜女皇一樣的面具,唯一可以看到的只有她那兩隻淚汪汪的瞳孔,還有不斷從面具下噴湧出的鮮血。
「賤人。」凱撒鄙視的咒罵著,將讓沾染著現象的面具從華妃的臉上扯了下來,就用華妃上的碎布條,將面具上的血液仔細擦拭乾淨,如同至寶一般收於身後,好像那倒下的女人還比不上這面具來得珍貴。
「你……叫什麼名字?」凱撒手中還提著帶血的劍鋒,一扭頭就注意到了韓未晞的存在。理由很簡單,周圍的婢女好侍衛幾乎是再見到這國王的瞬間都跪在了地上,唯有韓未晞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面對凱撒的問題,韓未晞沉默不語,她得身體細微顫抖著,右手食指本能的抽動著,這是扣動扳機的節奏。一旁萱兒下屬的婢女膽怯的不停拉著韓未晞的裙角,生怕那長劍也刺穿韓未晞的胸膛。
終於反應過來的韓未晞屈身跪立在了國王的面親,叩拜道,「奴婢是女僕一班的總管萱兒。」
「萱兒,名字真好聽。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用劍尖頂著地面,凱撒蹲了下來,雙眼直視這韓未晞問道。
「華妃年少,不懂珍惜國王陛下的憐愛,竟敢襲擊國王,罪不可赦,國王就地正法這不知好歹的華妃,以振後宮。國王英明!」韓未晞深深低垂著額頭。
「呵呵呵呵,看來你不光名字好聽,也很聰明。有興趣讓寡人寵幸一下你嗎?」凱撒再次拿出了身後的陶瓷面具,而韓未晞卻是手指輕輕摸向了藏在裙擺下的匕首,如果這噁心的國王敢摸自己一下,韓未晞會毫不猶豫的切開這變態的喉嚨。
「說笑了,寡人今天已經沒有興致了,你們把這女人拖走,好生安葬,雖然她膽大包天襲擊了本王,可終究也是寡人的妃子,不得怠慢。」凱撒說著站起身來。
「陛下宅心仁厚,實屬王國子民之福。」韓未晞虛偽到讓人噁心的恭維之後,凱撒提著劍轉身回到了寢宮。只留下了一群如釋重負的奴才,還有一具年輕的屍體。i^
「主子,剛才好險,你要是再晚跪下一會兒,真不敢想像國王陛下餓劍會不會刺穿你的身體。」剛才那拉韓未晞裙角的婢女明顯是再邀功的感歎道
「人……真是脆弱。」韓未晞看著華妃的屍體,不由得說道。這剛滿16歲的女孩,擁有著一副清純可人的容顏,如果國王陛下有認真看過這張動人的臉,又怎會殘忍的下手殺死這樣的孩子?
迎妃隊現在變成了送殯隊,區別只在於剛才的妃子現在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其實,在這深宮大院裡,誰不是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不過幾天又重新演繹了一遍而已。
大家沉默不語,沒有太過的悲傷,更多是對自己還活著的一種僥倖。埋葬妃子的地方和他人不同,要葬在後山的皇陵內,會有法師簡單的做個超度儀式,就會安置進冰冷的墓穴中。而就在法師已經完成超度,準備蓋棺的時候,韓未晞喊了一聲「慢著」,走上前去,俯身進了棺材內,在那華妃餓耳邊小聲細語道,「我不是萱兒,但你叫了我一聲姐姐,我就認你這個妹子了。
姐姐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白白的死去。那狗屁國王的小命經被別人盯上了,不過姐姐一定會砍了那傢伙的腦袋,以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如果有來生,我願和你成為親姐妹,到那時我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當韓未晞離開棺材時,輕輕的將一隻小巧的匕首放在了華妃的掌心中,這算是一個信物,讓這孩子在冰冷的土地下也不會感覺害怕的東西。
當棺材已經下葬後,韓未晞接通了凝傑的通訊,「凝傑,你不是想救女皇嗎?」
「怎麼了?」凝傑聽出了韓未晞語氣的不對。
「如果想救女皇,你最好快一點,拿國王對亞萊的女皇視乎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我擔心你瘦弱的女皇能不能撐過那死變態的玩法,發點東西給你看吧。」韓未晞的視窗具備拍攝功能,直徑將華妃帶著面具被刺死的照片傳給了凝傑。
「看來真的是要快一點了。」凝傑攥緊了拳頭。
第二天,華妃膽敢行刺國王被就地正法的消息成為了整個皇宮裡最炙手可熱的談資,聯合起過去一些妃子被玩殘的消息,後宮裡的佳麗們無不是人人自危,誰也不敢再去伺候國王了。索性下一次的侍寢將在三天後,讓大家還有三天的時間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就好。
帶著黑色鐵製面具的憐可心早早就被安排到後花園裡去採摘盛開的花朵,準備更換下妃子們房中的花瓶。
可心剛來到了一處假山環抱的小路邊,前方的路口處突然走出一位體胖如豬的肥婢女。
感到不對的憐可心向回走去,卻被另外兩名瘦婢女給擋住了去路。
「幾位姐姐想幹什麼?」憐可心緊緊抱著懷中的鮮花怯弱的問道。
「姐姐?誰是你的姐姐?」你這樣的賤民,也配得上和貴族稱姐妹嗎?」拿胖婢女走上前去,一把將憐可心推倒在地,鮮花灑落的滿地都是,而那黑鐵色的面具也摔落出了好遠。
「面具?我的面具!」憐可心雙手捂著臉,從指縫間倉皇的找著。
「這面具真醜,看著就噁心。」一個瘦婢女講拿面具撿了起來。
「還給我!」憐可心憤怒地大叫著,發給的手掌讓人看清了她得臉,那張嬌小的臉上……全部是被深度燙傷的瘤子,已經沒有了一塊好皮。
「啊!好噁心的臉!」那拿著面具的婢女被嚇了一跳。
「你沒聽說的嗎?這賤民的面具,是用燙紅的鐵面具直接帶上去的,聽說執行的侍衛後來幾天吃不下飯,就是因為看過了她得那張臉。」身旁更加資深的婢女接過了那黑鐵面具。
「為什麼要這麼幹?「瘦婢女都有些同情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這賤民天生一副花容月貌,擔心國王一時興起,睡了這賤民,那可就是滔天大錯了,所以後宮的人就毀了她得小臉蛋,讓人一看到就噁心。」
「把面具還給我。」憐可心瘋了一般的撲向了拿資深婢女。
「哎呀,哎呀,手滑了。」就在憐可心撲來的時候,資深婢女一甩,拿面具飛過了憐可心的頭頂落在了胖婢女的手中。
「來啊,來啊,來拿啊!」胖婢女邊搖擺著手中的面具,邊向後跑著,直到退出了拿一堆假山,來到了一座池塘邊。
而就在一群人欺負著憐可心時,韓未晞卻站立在一瓶的閣樓上,看著下面的情景。突然,韓未晞對著拿手裡揮舞著黑鐵面具的胖婢女點了點頭。
「你要?去撿吧!」胖婢女轉身一甩,將那黑鐵面具拋進了池塘裡,憐可心完全是條件反射的跟著拿面具的弧線一同跳進了池塘裡。
知道這時,她才想起來,自己不會游泳……
好不容易抓住了黑鐵面具的憐可心在池塘中胡亂的撲騰著,「救……救命啊!……我……不會游泳!救命……!」
三個婢女在池塘邊看著那女孩在水中的掙扎,有些猶豫,雖然她們平日裡欺負人是家常便飯,可從來沒有真的想害死過誰。
就在三人猶豫的時候,只見那閣樓上的很韓未晞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三人也不再敢多管閒事了,只覺得萱兒總管竟變得如此之狠。
水面上的掙扎根本毫無意義,憐可心不過撲騰了幾分鐘就再也沒有力氣了,身體如同灌了鉛一般的像水底沉去,看著水面上蕩漾著的陽光,突然憐可心有種好舒服的感覺,或許集這樣死了,便能回到爸爸的身邊吧?
「爸爸,我好想你……」眼淚混合在了冰冷的池水中,當憐可心已經絕望的閉上眼睛的時候,噗通一聲,一個身影跳進了池中,向著她拚命的游來。
幾分鐘後,池塘邊,凝傑拚命擠壓著憐可心的胸腔,將她肚子裡的水給按了出來,幾十下後,本已停止呼吸的憐可心激烈咳嗽的醒了過來。
「你沒事吧?」疲憊的凝傑笑著說道。
「我以為我死了!」憐可心突然一把撲到了凝傑的懷裡,無法克制地哭泣著,她是那麼的害怕死亡,害怕的有些過了,就好像她得生命並非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她在為別人而活著。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凝傑拍著憐可心的背將她攙扶了起來,「走吧,去我那裡休息下吧。」
凝傑說著,攙扶著憐可心走向了自己的自動駕駛工具車,而在走動中,對著後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閣樓上,微笑的韓未晞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