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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諱疾忌醫 文 / 憑江臨風

    「阿二哥哥,阿二哥哥,你怎麼了?在發什麼呆呀?」一旁小煩的催促,才使我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

    我連忙掩飾道:「沒,沒什麼,就是傷口突然有些痛。」

    「真的嗎?那可不得了啦!」小煩聽我說出這句話,一臉關切地湊過來,又是揉揉我的肩胛骨,又是動動的我肚皮,彷彿一個稱職的小護士似的。

    我有些心虛和愧疚,不禁想:「阿二啊阿二,你怎麼這麼混蛋?你的女朋友為你如此關懷備至,你卻三心兩意,這算什麼呢?」

    至於我為什麼會把「女朋友」三個字對號入座地安在小煩頭上,怕也是因為受前面她對我的稱呼的影響吧。

    「恩赫!」

    章神醫用咳嗽聲婉轉地打住小煩的關懷之舉,然後板著老臉,帶著異樣的神色對我說了一句:「小子,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我聽到這命令式的話語,也是不敢怠慢,於是向前疾走幾步,在章神醫面前停下,謙卑地躬身問道:「章神醫,請問您老有何指教?」

    「小子,你可給我聽好了,我不講第二遍。」章神醫神色嚴峻地叮囑了我這麼一句,驚得我立刻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起章神醫的講話來。

    只聽章神醫沉吟小半響,然後帶著威嚴的語氣緩緩說道:「先前小煩將你送來,求我為你治療,我先是不允。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念在她師傅和我……和我還有些交情的份上,後來我才勉強答應為你施救。可就在蘀你止血、接骨、縫針、包紮的過程中,我竟發現一件異事……」

    「什麼異事?」我和小煩不約而同地說出來這句話。

    章神醫抬了抬雪白的眉毛,嘴角抽了抽,才接著說下去:「說句老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怪事,你們但容我細細道來……」

    我正色道:「章神醫,你不僅對我有恩,也曾救過我手足一命,我們都很信任你!所以,你無需有所顧慮,就只管說吧!」

    章神醫「嗯」了一聲,怔了一會,似乎整理了自己的思緒後,才開始說道:「我是一名中醫,師承祖上八代不世密學,所以一般都利用傳統脈學來診病,利用銀針藥劑來治療。說到脈學,就是利用切脈診治疾病,是中國診斷學中的一項獨特方法……」

    章神醫深邃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厚重的歷史,又繼續說道:「你們知道嗎?我國人民很早便發現了人體血液循環的道理,並且發現通過切脈可以觀察內臟器官的病變,進而採取相關措施進行有的放矢的治療方法。在這種長期實踐的基礎上,出現了一位著名的中醫脈學開山始祖。」

    我疑惑不解地問道:「他……他是哪位高人?」

    「扁鵲,」章神醫帶著無比崇敬的語調回答,「扁鵲是我們中醫學的開山鼻祖,創造了望、聞、問、切的診斷方法,應用砭刺、針灸、按摩、湯液、熱熨等法治療疾病,世人敬他為神醫,從司馬遷的不朽之作《史記》及先秦的一些典籍中可以看到不少扁鵲既真實又帶有傳奇色彩的生平傳紀。也就是這個扁鵲,總結前人經驗,創立脈學,奠定了中醫臨床診斷和治療方法的基礎。」

    「章神醫,扁鵲實乃震古爍今的不世高人!但是恕我愚鈍,我實在想不出他和我……有什麼莫大的干係。」我老老實實地把心裡想到的說出來。

    「你聽過關於扁鵲的一些軼事沒?」章神醫忽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就在以前初中時候學過一篇《扁鵲見蔡桓公》,說的是扁鵲來到了蔡國,見到桓公以後就說:『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公不相信還很不高興。十天後,扁鵲再去見他,說道:『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桓公更加不悅。又過了十天,扁鵲又見到桓公時說,『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桓公十分生氣,因為他並不喜歡別人說他有病。十天又過去了,這次扁鵲一見到桓公,就趕快避開了……」

    章神醫點點頭,說道:「你記得很牢固,也很深刻!接著說,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故事?」

    我嚥了嚥口水,繼續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桓公瞧見扁鵲這不同尋常的舉動後十分納悶,就派人去問,扁鵲說:『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果然在五天後,桓公身患重病,忙派人去找扁鵲,可他卻早已逃走。不久,桓公就這樣死了。」

    聽到這裡,章神醫不禁展開難得的微笑,讚許道:「很好!我想你也該很清楚,這就是成語『諱疾忌醫』的典故出處吧?」

    我也有些小得意,同樣報以笑容:「多謝章神醫謬讚!」

    「諱疾忌醫,呵呵,好一個諱疾忌醫,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人的健康乃至生命!」

    可不料章神醫話鋒一轉,忽而問道:「那如果我說你大限將至,你忌諱不?」

    我心裡大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沒等我開口,一旁的小煩已經搶先發話:「章神醫,你可不要嚇我倆啊!阿二哥哥他好好的,怎麼……怎麼可能會……」

    說到最後,小煩已經說不下去了,我猛一回首,只見此時此刻她也是花容失色,一臉錯愕地盯著我,彷彿我下一刻便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我只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頓時如坐針氈,當下不敢乖張,誠惶誠恐地拱手問章神醫:「章神醫,怎麼無端端的,你就說我……我就快死了?」

    章神醫目光靈動一轉,暫時按下了話頭,又說道:「先莫慌張!我再問你一句:又可曾聽說『起死回生』這故事?」

    我心亂如麻,一心只想知道自己的安危,可看架勢也唯有按捺住自己滿腹的躁動,只好隨口敷衍道:「我可不知道……章神醫,請別賣關子,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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