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完我的話後,紛紛稱是,老豬奇更把半死不活的精魅夾在腋下,說再走不出這四方通道就把這死東西踩個稀巴爛洩恨。我心中還是沒有底,就怕除去精魅後還是被鬼打牆困住。我們心中七上八下地朝前走著,不時緊張地左顧右盼,擔心又陷入折回原點的僵局中。就這麼忐忑不安地走了大概5分鐘,我們突然感覺到四方通道走到盡頭,前方廓然開朗,現出一個大石洞。
我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逃離鬼打牆的窘境了。
「撲領母,果然是這鬼東西搗鬼!看我收了你!」老豬奇心中怒火難扼,一把抱起精魅,就要往地上石板狠狠一摔。
「別!」我一把按住老豬奇的手,連忙說:「算啦,留他一命也無妨。」
「你秀逗了,」老豬奇氣憤不平地喊,「它害我們還不夠啊?」
老蔣在一邊幫腔了:「老豬奇,不宜濫殺無辜。」
老豬奇看了看我和老蔣,遂後又瞄了渡邊新吾一眼,終於把高懸的精魅放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說:「你們就是針對我,就看我好欺負……」
老蔣抽出揚文匕首,割斷精魅身上繩索,輕聲喚道:「走吧,記得別再害人!」
精魅像放出籠的鳥兒,圍著我們轉了一圈,便徑直朝四方通道深處飛去,隱匿在裡面的黑暗中。
我們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大石洞中,看完後便喜憂參半:讓人喜出望外的是大石洞頂上有一個光亮處,似乎隱約還看到外邊的點點星光;可讓人悲從心來的是這光亮處離地竟有百尺之距,似乎插上翅膀才能逃出升天。
我們頓時陷入無比糾結的狀況!
「開玩笑吧?這比剛才鱷魚泥潭上的陡崖還不靠譜啊,至少剛才可以用手爬,現在莫非要我們飛出去?」我瞠目結實地說。
「就是啊,看來我們得困死在這裡頭了!」老豬奇霎時間垂頭喪氣,氣餒無比。
老蔣安慰道:「別慌,看看還有什麼辦法沒。」
這時,一直在我們身後沉默寡語的渡邊新吾晃了晃他的防水狼眼電筒,順著頂上光亮處下移,說道:「瞧!」
我們抬頭望去,心裡不禁暗自稱奇。大石洞中,頂上的星光透過最上方的穴口筆直地投射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洞內一大水潭中央的一塊巨石上。更叫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塊巨石光滑圓潤、渾然天成,沒有嶙峋巍峨的雄偉之態,也沒有刻意雕刻的造作之嫌,像是歷盡江水沖刷後的鵝卵石,可要大上千倍萬倍。
遠遠望去,猶如仙境一般!
正在我們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時,眼尖的老豬奇突然叫道:「你們看看上面四個大字!」我靠近了仔細一瞧,正是「青天、白日」四字。
「這回我可真的知道這四個字的由來,」老豬奇說到這句不僅洋洋得意起來,「舊社會不就是『青天白日旗』麼,青天白日滿地紅嘛,說明這塊石頭上這幾個字就是民國期間有人刻上的,既然以前有人來過這,那肯定會有出口通到外邊,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出口,離開這個煩心地!」
我一拍腦袋,驚奇地讚了他:「我靠,老豬奇你還懂這個耶,看來不是亂蓋的哦!」
正當老豬奇得意忘形的時候,老蔣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我看未必。」
我和老豬奇異口同聲地問:「此話怎講?」
老蔣皺了皺眉頭,慢慢地說了起來:「在古時候,金山的餘脈一直伸入韓江,形成一個半島,這個半島形狀就像一隻龜的頭一樣,遠在宋代,百姓就把它叫石**。
正因為伸出了一個半島,所以如果從上面看,地勢就像拗了一個彎,折了一個角,所以叫『折地』。如果站在石**上,韓江江水、濤聲就像在腳下往上冒,所以古人用一句上聯非常形象地描寫了這個雄偉的景象——折地河聲奔足底。
眾所周知,金山海拔雖然不高,但如果在韓江水面回望,也是奇麗無比,若待到日落時分峰頭的影照射在古城牆上,更是美不勝收的一幅潑墨山水畫,所以又有下聯異常生動地刻畫了這個寫意的畫面——脫天峰影落城頭。
舊時在石**上建有韓江樓一座,供奉著關帝等神靈。正好此樓背依金山,面朝韓江,登高望遠,上述對聯描述的美景盡收眼底。那時在韓江樓下的石**旁有一塊大石,叫洄瀾石。
明嘉靖年間,潮州知府江匯,因為韓愈有一句『青天白日舊樓台』的詩句是稱讚風光秀麗的緣故,把『青天白日』這四個字刻在洄瀾石上,利用『青天白日』的典故來形容政通人和,盛世太平。所以至今老一輩人都把金山朝韓江江面的地段叫做『青天白日』……」
我點了點頭,信服地說:「原來是這樣!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