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帶頭走在最前面的我面對著最開始出發的四方石門,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有些不對勁!」老蔣似乎覺察到什麼,四下打量了一番,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老豬奇也感到不對勁,在後邊氣沖沖地說:「撲領母啊,阿二你搞什麼,帶我們又走回這裡?害老子白走了一趟!」
「哼,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老愛窩裡反!」渡邊老頭冷冷地從牙縫中蹦出這一句。
「大便老物,你還有膽子在這放屁?看老子收了你!」老豬奇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就燃了起來,搓搓手就想幹架。
「夠了,老豬奇你不要這麼衝動!」老蔣果斷喝停這場紛爭,把頭轉向我,似乎想聽聽我的意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也看到了,我就按著這四方通道一直走啊,好像也沒繞圈也沒拐彎,但是愣是回到這裡……」我舌頭都幾乎打結了,我也不知道
「要不,我在前邊帶路試試?」老蔣提出了一個建議,大家都覺得合適,於是乎,這回變成老蔣帶頭,渡邊新吾中間,我和老豬奇在後。大家都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留意周圍的環境,尤其有無岔口、拐角、暗道等的存在,步步為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可是,半個小時後,筋疲力盡的我們又鬼斧神差地回到了四方石塊的前邊!
「撲領母,我知道怎麼回事啦!我們肯定遇到鬼打牆了!」老豬奇忙頭大汗,突然叫道。我滿臉倦意地望著他,期待他的高見。「我聽我叔叔說過他親身經歷的一件怪事,有年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喝完喜酒回家,就在自家附近的巷子中,怎麼走都走不回自己家。他暗自揣度,不對啊,平時對家裡附近的巷子熟悉地如此,沒理由找不到家門呀,後面他想起以前老人說的話,自己轉了三圈,吐了三口口水,然後撒了泡尿,結果真的就回到家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問,但心中怎麼都覺得不靠譜。
「我的意思是,這個重任就由我來承擔,讓老子帶領無助的你們走向勝利!」老豬奇似乎覺得終於可以威風一把,拍胸脯保證按著他的法子來,問題絕對迎刃而解。老蔣不置可否,渡邊老頭更懶得出聲,但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心想,但是我更期望這次真的可以奏效。
老豬奇唸唸有詞地嘀咕了一陣,胖陀螺般轉了三圈,然後朝地面淬了三口,最後朝四方石塊撒起尿來。這泡尿可是其騷無比,不知道他進來是否上火還是憋太久了,大家紛紛掩鼻做厭惡狀。「幹什麼幹什麼啊你們?想走出去,還不是要靠老子這把神尿?」老豬奇兀自叫嚷,拉起了褲鏈,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向前。我們半信半疑地跟著他前行,但心中還是期待奇跡發生。
可是,奇跡終究沒有發生,我們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騷臭味,這次我們又在四方暗道的盡頭赫然見到那塊令人沮喪的四方石頭。
這回大家真是無計可施了!
「見鬼了?難道我叔叔坑了我?」老豬奇滿頭大汗地叫著,一臉的不相信。
「哼。」
一聲嗤笑,帶著嘲諷和不屑,從後邊傳來,極具諷刺意味。
不用猜測,就是渡邊新吾這老頭的聲音。
「撲領母,你還以為我們中國人是東亞病夫麼?我們都舉辦了北京奧運會了,你們的小孩還得靠我們送過去的餃子維生呢!」老豬奇不禁破口大罵起來。可是他不知道,日本早就在北京奧運之前舉辦了2屆奧運會,而且日本的小孩早在60年前就有免費的牛奶供應了。
渡邊老頭卻不為所動,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黑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迷霧,看到了出口的所在。老蔣倚在四方通道的牆壁上,抬頭望著天花,似乎老僧入定般一言不發。我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實在太累了,從中午吃完飯到如今,我歷經了多少前所未有的困境和險阻,幾次差點喪生又幾次絕處逢生,要不是心中求生的信念維持著我的身體機能正常運轉,現在的我肯定立刻趴下大睡不醒。
此時此刻,我兩眼皮直打架,身體已到極限,慢慢地瞇上眼,好想就這麼睡去……
就在我雙眼即將合併、眼前即將變黑的時候,迷糊中似乎發現了什麼。
我渾身一激靈,躍起對渡邊新吾大叫一聲:「渡邊老頭,快把電筒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