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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鱷魚泥潭 文 / 憑江臨風

    無可奈何之下,我們三個可憐兮兮的傢伙就這麼猶如羔羊一般,被渡邊大東株式會社的人驅趕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覺到腳下的河水越來越淺,水聲也由「嘩啦」變為「潺潺」,到最後腳下只剩鬆軟的沙地。

    就在我極為困乏、幾乎走不動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渡邊老頭和幾個迷彩制服嘀咕了幾句我聽不懂的日語,然後就有幾個迷彩制服站了出來,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和老豬奇,大叫:「你們的,走!」

    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雙手被綁住,別無選擇,只得極為不情願地和老豬奇慢騰騰地向前一步一步挪動。

    就在這個時刻,我忽然感覺走到了沙地的邊緣地帶,不由得定睛一看——可只消這麼一眼,我渾身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腳下頓時一軟,差點跌到地上!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就在渡邊大東株式會社那幫人馬的探照燈的映射下,我看到一個碩大的泥潭!

    而泥潭中,分明伏著許多……鱷魚!

    「不是吧!」我頭「嗡」地一聲炸開了!

    原來這條地下河的盡頭,居然生存著一大堆這種凶殘暴虐的東西哪!

    我他媽的,難怪渡邊老頭那幫人半路又折了回來,敢情是遇到了這些凶險的鱷魚啊!

    我腦海裡突然記起年幼時,爺爺和我講的一段關於鱷魚的歷史傳說:

    唐憲宗元和十四年(即公元819年),被大文豪蘇軾譽為「文起八代之衰」的文學家、政治家韓愈,因諫迎佛骨事得罪皇上,由刑部侍郎貶為潮州刺史。公元819年農曆正月,韓愈帶著恥辱、憂傷和失望離開長安,經過兩個多月的顛沛流離,韓愈來到潮州。

    上任後,韓愈沒有頹廢和氣餒,立即視察當地的農業生產,大行改革。他下令開鑿水渠,鼓勵耕種,釋放當地豪強掠取的奴婢,還任命賢良,開班辦學,為鳳城的勞苦大眾嘔心瀝血。

    當時潮州城外有一條江,自古有大量的鱷魚在此生育棲息,鱷魚經常出沒,傷害百姓,吞食牲畜,當地人把這條河叫作「惡溪」。據史書記載:「鱷魚之涵淹卵育於此」,「惡溪有鱷魚,食民產且盡」。由此可見,鱷魚對古城的百姓傷害之大之深。

    韓愈到潮州不久,就前往惡溪瞭解情況,然後組織具有捕鱷經驗的鄉親,到河邊驅除鱷魚。

    到了驅鱷的那天,韓愈宰豬殺羊,親赴城北江邊設壇祭鱷,大聲誦讀親筆寫的被後世廣為傳誦的《鱷魚文》,限期叫鱷魚徙歸大海。據聞祭鱷當天,潮人傾城而出,人山人海,鴉雀無聲。

    相傳韓愈儀式舉行以後,當天晚上又打雷又颳風又下雨,天一亮,整個江水都乾涸了,結果鱷魚往西跑了六十里,從此再不來危害老百姓了。

    八個月後,韓愈調離了潮州,然而他為潮州帶來了思想文化上的巨大變化,潮州人也沒有忘記韓愈。

    千百年來,潮州人把韓愈尊為「吾潮導師」,城外那條鱷魚出沒的河流改名韓江,江東的筆架山改稱韓山,潮州人還在傳說當年韓愈祭鱷的古渡口上,修建了一座紀念亭子,表示對這位為潮州百姓做好事的大賢人的崇敬。

    斗轉星移,年代變遷,時至今日,鱷跡難尋,昔日的「惡溪」上已無鱷魚存在——可是今天,我就在這地下河,看到了滿泥潭的鱷魚!看來昔日的鱷魚並沒有死絕,它們殘存的後代靜靜地待在鳳城的地底,結果給倒霉的我碰上了!

    此時此刻,面對一泥潭張牙舞爪的鱷魚,我真的是魂不附體,毛骨悚然,雙腳發軟,站都站不起來。驚嚇過度的我,終於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頹然跌坐在沙地上,估計這時候自己臉色肯定煞白煞白的,猶如將死之人一般。而一旁的老豬奇怒目圓睜,怒不可遏地叫道:「撲領母啊,這不是要我們去送死麼?」

    緊接著就想上前動粗!

    「噠噠噠!」

    又是一梭子彈射在我和老豬奇面前,濺起了滿地的沙子花,嚇得我和老豬奇臉色一凜,剛剛燃起的怒火又硬生生地縮了回去!

    「你們的,少囉嗦!」端著衝鋒鎗的小鬍子還是照舊咧著嘴笑著,可此一時彼一時,我只感到這個笑臉比之前射殺水猴時露出的笑容簡直醜陋上一百倍、一千倍。

    渡邊新吾輕描淡寫地用手指了指那個不停翻滾著渾濁不清的氣泡的鱷魚泥潭,帶著一絲嘲諷的語調,又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口吻,冷冷地對我倆說道:「你們只要能走過這個泥潭,我就放你們走,算是公平了吧?」

    然後,他用宛如刀子的眼神剮了我們一眼,意味深長地補充說了一句:「希望你們比算盤李和渡邊真司幸運!」

    「算盤李和渡邊真司?」我喊了出來。

    旋即我醒悟了過來,恨恨地對渡邊老頭說道:「原來他們只是你手上的棋子,隨時準備用來犧牲的麼?你會不會太殘忍了些呢?」

    「對於我們家族的無上榮耀和偉大寶藏而言,甚至我的性命都是可以捨棄的,更別說那些見錢眼開的窩囊廢了!年輕人你想想,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必定存在流血、受傷和犧牲,又有何『殘忍』可言呢?」渡邊新吾極為鎮定地回答了我,看上去極為平淡,似乎歲月已經磨平了他內心深處的銳氣和衝勁,使他變得更加理智更為淡定——這樣的對手,才是最令人不寒而慄的。

    「去吧!你們!」小鬍子用蹩腳的國語喝道,槍口又一次對準了極為不幸的我和老豬奇。

    「這難道不是明顯的坑爹麼!」我徹底無語了。

    此時此刻,我能有什麼選擇呢?

    往前,是死,往後,死得更快——看來,只有往前一個最無奈也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有誰聽過自己往刀山火海裡挑的人麼?如果沒有,請盡情地嘲笑鄙視我吧!」我搖了搖頭,極為沮喪地發出這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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