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手機鬧鈴,剛剛響了兩聲,根本沒睡實的我,瞬間睜開眼睛,按了一下鍵盤,隨後扭頭看一眼,躺在身邊,一動不動的柳迪,慢慢掀開了被子。
「沙沙。」
我速度很慢的轉身下床,拉了拉柳迪身上的攤子,聲音很小的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這時躺在床上的柳迪,緩緩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臥室玻璃門外,燈光投射著我的背影。
「嘀鈴鈴。」
我手中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我站在門外,聲音沙啞的接了電話。
「我進瀋陽了。」小舞的聲音泛起。
「嗯,我知道了。」我答應了一聲。
「馨馨,在我旁邊,你要不要跟她說句話。」小舞沉默了一下,出言問道。
我停頓在門口,聽著小舞的問話,手掌搭在我和柳迪臥室的門把手上,咬了咬牙,回答道:「幫我告訴她,我去接她回來,。」
「。」小舞沒說話,沉默了能有三四秒,直接掛斷了電話。
柳迪躲在屋裡,耳畔不停迴盪著那句:「我去接她回來。」
她起身坐在床上,聽著臥室外,聲音微弱的響動,腦中一片混亂,無數畫面好像來自,草原的數萬鐵騎,揚刀怒吼著,闖進自己的思維,。
不知道為什麼,腦中畫面總是定格在,我和洪馨,多年以後,再次相遇的那一刻,。
而那時的她,靈魂該去往何處,又該如何安放,。
「光當。」
防盜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柳迪鬼使神差的撲稜一聲坐起,邁步下了床,連衣服都沒換,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裹在身上,踩著拖鞋,就跟了出去
從hh市,開到瀋陽的兩台běijing吉普上,前面一台車裡,彌勒坐在副駕駛,開車的是一個歲數不大,但很精壯的青年,後面坐著三個面無表情的漢子。
後面,阿大坐在副駕駛上,小舞拖著下巴,坐在後面,直愣愣的看著,正在對著鏡子,認真看著的洪馨
「你要化妝。」小舞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他不喜歡我化妝。」洪馨沉默了很久,低頭說了一句。
「那你看什麼。」
「我好像有皺紋了。」洪馨扭頭看向窗外,俏臉微紅的說了一句。
「。」小舞默然無語。
「他還好麼。」洪馨淡淡的問了一句。
「還好吧。」小舞實在不知道該沖這個,今天才想起來照鏡子的女人說什麼。
「他爸媽身體不好,凡凡在他們身邊鬧,也不知道,老人能不能受的了。」洪馨輕皺黛眉,語氣有些擔憂。
小舞徹底無語,不再搭話
另一頭,我出了小區,走到柳迪家樓下,點了根煙,站在小區門口,看見了那台半截子拉菜車。
略微停頓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街道。
「嗡。」
高東啟動汽車,晃了一下大燈,調了個頭,直接走了,而我走到馬路牙子上,舔了舔嘴唇,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去哪兒。」司機扣下表出言問道。
「龍域酒窖附近。」
「好叻。」
司機答應了一聲,掛上檔位,一流湮沒影了,車剛走沒有兩分鐘,柳迪開著rrv4,從小區內駛了出來,跟在了我的後面
遠處,一直在蹲坑的暴暴,看見我從小區內走出來,衝著菜車擺手,扭頭衝著鄭坤問道:「跟那台,。」
「別跟那台菜車,遠點跟在孟飛後面。」鄭坤面無表情的說完,伸手推開了車門,隨口說了一句:「切記,一定要看見換人,在動手。」
「什麼意思。」暴暴皺眉問道。
「我還要跟洪濤那邊扯皮,你辦完,咱倆約個地方會合。」鄭坤扭頭看向暴暴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幹。」暴暴抬頭問道。
「暴暴,在這件事兒裡,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你不能讓一個用腦的人,去跟你殺誰,明白麼。」鄭坤皺著眉頭回了一句。
「呵呵。」暴暴舔著嘴唇笑了。
鄭坤看著他,沒吱聲。
「坤哥,你真當我傻呢,,。」暴暴盯著鄭坤問道。
「你什麼意思。」
「咱倆在這分開,關於再見面,是不是得唱個,林俊傑的《一千年以後》。」
「你想多了。」鄭坤說著,就要推開車門。
「蓬。」
暴暴回手抓住了鄭坤的胳膊,直白的說道:「坤哥,你不去,我肯定也不去。」
「你非得拉著我幹什麼,,不是你說的,你要干死孟飛,給你媳婦報仇麼。」鄭坤有點煩躁。
「給我媳婦報仇沒錯,但他媽的你不能拿著,我給我媳婦報仇的機會掙錢,完了掙完錢,還想甩了我跑,。」暴暴瞪著眼珠子,回了一句。
鄭坤看著暴暴,眨了眨眼睛,心裡有點訝異,也有點煩了,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一句話,教會個徒弟,餓死個師傅。
「啪。」
暴暴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頂在了鄭坤腰間,隨後目視前方,有些癲狂的說道:「哥,要不咱倆,投案自首去吧,,我身上沒啥事兒,判不了死刑。」
「你槍從哪兒來的。」鄭坤再次愕然。
「cāo,你忘了,那天你給福鑫手指頭剁了,出停車場之前,你把他的槍,扔垃圾桶裡了,,還是那句話,雖然你聰明,但不能拿誰都是二五子,你整了把,不知道從哪兒陶騰來的假冒偽劣噴子,就想讓我整死孟飛,,呵呵,cāo,你咋不給我根長毛,讓我扎死他呢。」暴暴皺眉問道。
「光當。」鄭坤沉默半天,粗暴的拽上車門,叉著手,咬牙說道:「走吧。」
「呵呵,坤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暴暴頓時笑了。
「cāo.你.媽,你別說話。」鄭坤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說著,暴暴開車跟在了柳迪車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