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吧,正好我也沒去過廣州,過去溜躂溜躂,你走了,我跟車就回來了。」天養撓頭,張口說了一句。
「行了,別墨了,走吧。」大康也出言插了一句。
「那就跟著吧。」磊磊看著這麼多人堅持,也知道天養非去盯著自己不可,拒絕肯定引起眾怒,無奈之下,只好妥協。
磊磊答應了以後,天養拽著纜繩,也爬上了車頂,司機拿著手電,喊了一句:「一會出城,給苫布蓋上,有的收費站有交警,拿手電晃。」
「嗯,知道了。」大熊答應了一聲。
我掃了一眼磊磊,走到司機旁邊說道:「這趟活,沒有時間限制,早點晚點,都沒事兒,廠家要催,讓他扣點運輸費就完了,繞著點關鍵道路,如果能不上高速最好,走老路也行。」
「我明白,飛哥。」
「路上注意安全,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再次囑咐了一句。
「好叻。」司機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司機緊了緊纜繩,將撬棍扔進了工具箱,把著梯子進了駕駛室,沖後面喊道:「上車,走了。」
幾分鐘以後,斯太爾十四米半掛車,引擎咆哮,強烈的大燈光芒泛起。
「磊磊,一路順風。」
眾人擺手,高喊道。
「飛,我還是那個你有需要,隨時就回來的磊磊,你車裡我留了個電話,是葉哥的,萬不得已,給他打電話,他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那就給我打電話。」磊磊站在車頂,插兜衝我說了一句。
「我知道。」
「走了,我找張西開賓館,賣腰果去了,哥幾個,保重,。」磊磊強迫自己咧嘴笑了一下,大聲喊了一句,直接跳進了,貨物中央,留出來的深坑,消失在眾人眼前。
「姚樂樂,你去越南幹啥去啊。」高東特稀罕姚樂樂,他老說如果娶不上媳婦,娶個姚樂樂這樣白淨的小伙,其實也行。
「給成人組擊劍劍譜改動一下,直接整成《夫妻和諧之必備法寶,花劍三十六式》,隨後開個培訓班,當個辛勤園丁啥的唄,。」姚樂樂眨著大眼睛,隨口喊了一句。
「人才。」
「哈哈。」
眾人大笑,隨即揮手道別,司機按了兩下喇叭,車隊緩緩行出貨場。
「磊磊,好好幹,,賣腰果,咋地也他媽比幹這行強。」王木木咬牙沖車尾喊了一句。
坑內,磊磊腦袋頂著貨箱,使勁擦著眼中的淚水,衝著狹窄而漆黑的天空喊道:「cāo.他.媽的,我磊磊幹啥,都要個樣兒,,就是賣腰果,越南,我也得是最大的那個攤子,,回去吧,我他媽要把塑料布蒙上了。」
喊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車隊緩緩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轉彎離去。
地圖的這裡,抵達磊磊想重新開始的越南,數千里之遙,一路坎坷,他真的能在那裡,安逸的生活下去麼,
回去的路上,我和王木木坐在車裡,大康開車。
「剛才誰給你打電話。」王木木喝了口礦泉水,皺眉衝我問道。
「鄭坤。」我咬牙說了一句。
「他什麼意思。」大康問道。
「他要錢,一百萬。」
「啥原因呢。」王木木皺眉問道。
「他的意思,可能是馨馨沒死,好像在小舞那兒,。」我沉默許久,胸口無比煩悶,抿著嘴唇,扭頭看向車窗外,聲音嘶啞的說道。
我說完,王木木和大康,同時一愣,滿眼淨是驚愕。
「飛,迪迪,這幾天叫豆豆,找裝修公司,要買房子,站在我的角度,柳迪不容易,而馨馨有個哥,有個誰都整不死的爹,沒必要。」大康目視前方,喘了口氣,試探著要跟我對話。
「別說了,,凡凡是他兒子,,我是他老公,這跟他有個哥,有個爹,有什麼關係,。」我心裡莫名的煩躁,語氣粗暴的打斷了大康的話。
「她回來,柳迪怎麼辦,,找個小島,你們四個人過,,飛,咱活的現實點行麼,。」王木木皺眉說道。
「我不知道,別問了,回公司,取錢,。」我心裡彷彿被兩隻大手,不停的向左右撕扯,腦袋一團混亂,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擺手同樣打斷了王木木的話。
「嗯。」王木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呼呼。」我停頓了一下,呆愣愣的看著窗外,莫名的冒出一句:「這事兒別跟你倆媳婦說,一說,迪迪就知道了。」
「飛,對不起。」大康沉默好久,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
「。」我扭頭望向大康的背影,停頓了一下,低頭沒有說話,此時,他比我還難
「天有點冷了哈。」某地,某處,鄭坤搓著手掌,抬頭看著劉暴暴說道。
「這能行麼。」劉暴暴皺眉,看著鄭坤問道。
「呵呵。」鄭坤笑了笑,沒有答話。
「坤哥,有個事兒,我一直不明白。」劉暴暴看著頭髮花白,滿臉褶子的鄭坤,目漏疑惑。
「你說。」
「你的事兒,我多少聽過一些,出來以後,錢你也沒少弄,按理說,現在應該功成身退了,所以我有點不明白,你還在這個圈子裡扯啥,。」劉暴暴問道。
「現在有個行業,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鄭坤低頭笑了笑,出言問道。
「什麼行業。」
「叫退休綜合症心裡調整中心,甚至有人提供上門服務,陪一些剛剛退休的老人聊天。」鄭坤說道。
「我知道,就跟趙本山和宋丹丹演的那個小品差不多唄。」劉暴暴點了點頭。
「你這麼理解也行。」
「這跟你不願意離開這個圈子,有什麼關係麼。」
「有退休綜合症人的,其實跟我是一樣的,他們之所以不願意退休,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在本職的位置,可以找到重視的感覺,或者說存在,活著的感覺,人都是如此,每個江洋大盜,幹著這單買賣的時候,都在喊,幹完就收手,每個混子也都在墨跡著,今天混完,明天肯定找個正經工作,但一覺醒來,依舊重複著昨天的生活,我也一樣,為什麼男人都是先有事業,再有錢,因為錢是滿足**,而事業卻供養靈魂。」鄭坤言語犀利,彷彿一個哲學大師。
劉暴暴目露思索之色,沉默了好久,脫口而出的問道:「那麼坤哥,你的事業,就是體現在坑別人身上麼。」
「我跟你看這件事兒的視角不一樣,我是看見某件事兒裡有錢,才會做出動作,,坑人是被動的,是迫不得已的。」鄭坤這樣解釋著。
「哥,你壞的真他媽有道理。」劉暴暴頓時拜服。
「嘀鈴鈴。」
與此同時,鄭坤的電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