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馬飛,占魁,占偉四人,從舟舟身邊錯開,邁步走下台階之時,舟舟徹底慌了,他猛然回頭,衝著我們喊道:「馬飛,別走,,救我,閱讀」
馬飛再次停在原地,死死的攥著雙拳,全身顫抖,聽著舟舟在後面,一聲聲的叫著,心如刀割,滿面淚痕。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麼。」我在馬飛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馬飛咬著牙,沒有說話,。
「走。」我歎了口氣,低頭催促了一句。
「馬飛,你別以為孟飛對你有多好,,你他媽太傻了,,老鷹和宏光就是他整死的,,咱們在他眼裡,就是馬仔,隨時可以犧牲的馬仔,,你個笨蛋,怎麼那麼傻,自己到不了有話語權的位置,你的命永遠攥在別人手裡,,孟飛為什麼要把倆人全干死,他在削弱你的力量,,他要保持對你絕對的掌控力,你知道不知道,。」舟舟一聲聲的衝著我們這邊喊著,聲音沙啞,語氣裡包含著很多情緒,不像是挑撥,反而有一點勸說的味道。
「唰,。」
二十多人裡,領頭的壯漢,帶上黑色皮手套,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三稜軍刺,輕撫了一下刀刃,扭頭看了一眼玉果,玉果面無表情沒吱聲。
「踏踏踏。」壯漢拎著三稜軍刺,邁著步子,領著三四個人,奔著舟舟走去。
「你們要幹什麼,。」舟舟猛然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眾人。
壯漢冷眼看著他,一言沒發,舟舟遲疑了一下,轉身就要跑,旁邊的兩人,閃電般出手,一人伸手直接拽住了舟舟的後脖領子,另一人抬腿,對著舟舟的後膝蓋,迅猛的踹了下去。
「蓬,。」
舟舟瞬間單膝跪地,。
「老單,,,我/草/你媽,,你過河拆橋,。」舟舟脖子青筋乍起的喊道。
「踏,。」
馬飛在這一瞬間停下了腳步,臉色煞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死死咬著牙齒,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唉。」
老單歎了口氣,皺著眉頭,走到跪在地上的舟舟面前,提了提褲腿,緩緩蹲在了地上,雙手交叉,抬頭打量了舟舟半天,出言問道:「孟飛,為啥把你留在這兒。」
「。」舟舟被三四個人壓著肩膀,盯著老單沒吱聲。
「我和你自始至終都沒仇,要殺你的也不是我,這件事兒我敗了,所以我和你同樣,沒得選擇明白麼。」老單臉色極為認真的看著老單,解釋了一句,隨後站起來,摸了摸舟舟的腦袋,再次歎了口氣說道:「白瞎這小歲數了。」
說完,他和玉果,緩慢的一轉身,。
「馬飛,,,我要走了,替我照顧好我爸媽,照顧好彬彬,,你是個好大哥,如果再回到最初的起點,回到學校的那個籃球場,我會珍惜好這份友誼,萬古不忘,。」舟舟扯著脖子,仰天喊道。
「啪。」
領頭壯漢,伸手擋住了,舟舟的眼睛,右臂猛然揮動,。
「噗,。」
刀尖入體,直抵心臟,鮮血緩緩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水泥磚塊上。
「啊,,,,。」馬飛抓著胸口,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睜著的眼睛,瞬間一片漆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扶著地面,眼淚辟里啪啦的掉落,低頭瘋狂怒吼:「我他媽恨透了這個骯髒的世界,,,就不到兩年,,,不到兩年,,我們怎麼變了這麼多,,我為什麼要走進這個圈子,,為什麼,,cāo/你/媽的我兄弟死了死了,。」
「唰。」
舟舟口中溢出鮮血,抬起手臂,遙舉著想夠到馬飛,持續好久,卻一句話沒說出來,保持著這個姿勢,瞪著血管爆裂的眼珠子,跪著斷了呼吸,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孟飛,人我替你辦了。」老單喊道。
「西郊四季上水,031墓地,,錢我交完了,。」我一直沒回過頭,聲音不大不小的回了一句。
「火化得要死亡證明的怎麼整,。」
「別他媽煩我,,你自己解決。」我突然暴喝一聲,伸手使勁兒拽了一把馬飛,瞪著眼珠子喊道:「起來,,。」
「。」馬飛猶如丟了魂魄,腦袋晃晃悠悠的喘著粗氣問道:「你為什麼讓我來,為什麼要折磨我,。」
「蓬,。」
我伸出胳膊,死死夾住了馬飛的腦袋,使勁往上一拉,把他拽了起來,二話不說,邁步往下走,馬飛扭頭看向我,依舊重複著之前問的那句話,彷彿傻了一樣
只要是人,難免有七情六慾,難免會喜歡這個,討厭那個。
我承認,我對馬飛更加偏愛一些,但對舟舟他們,絕對談不上討厭,馬飛我倆性格很像,以前我們凱撒聚會,每一次酒喝的差不多了以後,我總喜歡坐在某個角落,掃視著凱撒這些人,而也總能從馬飛漲紅的臉上,找出自己的某些影子
也許,當初旭哥對我那麼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但我跟旭哥不同的是,我把這份喜歡,天真的擺在了明面上,並且自以為是的認為,大家都是一家人,沒誰會對這個吃醋
是的,我的天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舟舟雖然死在了老單手裡,但我的態度,也參與了這場兇殺
我沒辦法,王木木曾經為了東海龍宮,親手干死了薛妮妮,如今這個抉擇擺在我面前,我只能做的比王木木更果決,更不是人
墓地選好了,那裡高山流水,綠玉匆匆,是喧囂都市中的世外桃源,那裡乾淨,那裡住的「鬼」不打架,相處的很和睦
時光荏苒,這一年,這一天,凱撒的豐碑上,再次刻上了一個亡魂的名字,沒有人知道他是鬼,他只是為了救我,被老單打死的戰士,。
他以後將受到凱撒,新晉之人的敬佩和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