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林間小路。
凹凸不平的砂石路。壕溝裡側翻冒著白煙的科魯茲。面無表情臉上掛著疤痕的青年。隨時可以咆哮的85沖……
祥子容量極小的大腦裡。不停的劃過這四個畫面。腿肚子轉筋的後退了幾步。隨後彎腰就要撿著地上的手槍。扯著脖子喊道：「孟飛呢……孟飛在哪兒呢。你他媽別過來。我兄弟在車裡。你敢動。他們就崩了姜禮……」
「噠噠噠……」
磊磊端著微沖。橫著扣動扳機。三槍點射。微沖震顫。子彈「噗噗噗」的潑射到砂石路上。霎時間碎石橫飛。辟里啪啦迸濺在祥子身上……
「我不認識他。你別動。動我打死你。」磊磊面無表情。聲音平穩的說道。
「呼呼……」祥子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磊磊。
「光當……」三菱吉普後面的雅閣車門彈開。兩個壯漢。用槍頂住姜禮的腦袋。額頭冒著汗水。無比緊張的盯著磊磊手裡的微沖。
「呸……」姚樂樂擦著臉蛋子上的汗水。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從壕溝的另一邊。拎著獵槍。一步跳了過來。一邊從兜裡掏出子彈。往槍裡壓著。一邊直愣愣的奔著那兩個壯漢衝去。稜著明顯要殺人的眼睛。焦躁的喊道：「cāo/你/媽。就你們幾個。還jb動刀動槍的……是對手麼。放下……」
「祥哥……」摟著姜禮脖子的壯漢。靠在車門上。不敢去看瘋瘋癲癲的姚樂樂。扭頭衝著祥子聲音顫抖的問道。
祥子已經徹底懵圈。他在回憶著。那天晚上老單在車裡。跟他說的那幾句信誓旦旦的話。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老單……
「一號。不聽勸。咋整……」姚樂樂突然舉起手臂。根本無視兩個壯漢手裡的兩把手槍。扭頭衝著磊磊問道。
「崩他……」磊磊毫不猶豫的說道。
「亢。」
磊磊的話音剛落。姚樂樂無腦似的扣動扳機。直接摟火。無數鋼珠還未等散開。直接掀碎站在姜禮左側壯漢的頭蓋骨。滾燙的血液。霎時間噴濺在姜禮的側臉上……中槍這人向後一仰。身體擦著車門子倒在了地上……
「啊……」
姜禮發出比女人還尖銳的尖叫聲。手臂夾緊腦袋。兩腿打顫。身體半彎曲著。破音的喊著。
「噗通。」
另一人直接跪下。槍從手掌上滑落。兩手彷彿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在空中四處擺動的喊道：「我鬆開了……別開槍。別開……」
「對。你找著點感覺了。碰見我們的就兩種人。裝b的跪下。不服的干死……」姚樂樂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壯漢。表示滿意的說道。
「我/草/你/媽……」就在這時。一直哆嗦的姜禮。突然爆發。猛然竄起。雙手死死抓住姚樂樂的脖領子。兩腿之間嘩嘩淌著尿液。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他媽知不知道。他會開槍打死我……知不知道……」
「你給我鬆開。」姚樂樂瞇著眼睛。精神病復發。眼看著就在下一秒。
「呼呼。」姜禮急促的呼吸著。
「哥們。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兒……給你三塊錢。讓你幹這事兒。你也不能幹。是不。」姚樂樂撇了一眼。皺著眉頭的磊磊。強迫自己解釋了一句。
姜禮咬了咬牙。鬆開了姚樂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琢磨出點味兒來了麼……朋友。」磊磊衝著祥子問道。
「老單騙我。他知道姜禮是假的。他想借我的手幹掉趙雷再借你們的手。幹掉我……」祥子瞳孔急速收縮。回想起了那天。老單見完姜禮。要離去的時候。在車裡和自己說的話。
「祥子。你跟趙雷一起來的夜巴黎吧。」老單坐在後座。叉手笑著問道。
「嗯。」祥子有點拘謹的點了點頭。
「他和玉果有點誤會。這事兒解釋不清楚。」老單沉默了半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大哥的意思。」祥子試探著問道。
「祥子。有些話你不能讓我說。明白麼。」老單拍了拍祥子的大腿。
「大哥。可雷哥。跟我……」
「呵呵。祥子。其實你和我的中間完全可以。不必擺上一個趙雷。他沒了。你幹著和以前一樣的活。但得到的比以前要多。起碼中間沒了手續費。我這麼說。你能理解麼。」老單再次打斷祥子的話。赤/裸無比的說道。
祥子咬牙低著頭。臉上表情很糾結。
「算了。祥子。我不為難你。你下去吧。」老單停頓了一下。看著祥子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不是大哥。」祥子驚慌的抬起了頭。
「呵呵……」老單看著他笑了笑。
「我干了大哥。」祥子胸口劇烈起伏。開口回了一句。
「明天我讓趙雷約孟飛。你跟他一起去。見到對伙人以後動手。」一直沉默的玉果插了一句。
「可見到人以後再動手。我我怎麼走。」祥子不解的問道。
「孟飛能來。那姜禮就是真的。是真的。孟飛敢動你麼。」玉果回頭反問道。
「我知道了。」祥子木然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磊磊看著目光呆滯。伸著脖子。一動不動的祥子。默然無語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我的電話。
「嘀鈴鈴。」
坐在車裡的我手機響起。掃了一眼號碼。面無表情的接起說道：「說……」
「這邊完事兒了。」磊磊淡淡的說道。
「嗯。」
「按照你的劇情演的。我們基本沒怎麼動手。」磊磊再次說了一句。
「嗯。你撤吧。」我再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嗯。行。」磊磊停頓了一下。開口答應了一聲。
「你一定要聽我的……一定……」我咬牙再次囑咐了一句。
「別墨跡了。沒事兒。馬上就走。」磊磊不耐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推開祥子。緩步走到蹲在車邊那個壯漢面前。冷著一張臉說道：「問你個事兒……我想找老單。你能幫上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