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hh市,磊磊站在依維柯車旁,彎著腰,捲著袖子,姚樂樂拿著礦泉水,斜著瓶子往下倒著,磊磊接著水,簡單的洗著臉。
「磊哥,洗個澡去吧,褲襠都嗖了,。」姚樂樂挺開心的齜牙說道,也不知道開心個jb。
「呵呵,你是不是前列腺不好。」
「嗯哪,我有點尿不淨,滴滴答答,老難受了。」姚樂樂扣著褲襠說道。
「你以後跟我說話,捂著點褲襠。」
「嗯,晚上我藉著月色,給它掏出來晾晾。」
「去,滾一邊去,不用你了。」磊磊甩了甩手,搶過姚樂樂手裡的瓶子,仰脖將剩下的半瓶水喝完,扭頭衝著車裡吃東西的,吉木爾和大熊說道:「你們三個,在車裡老實呆著,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去。」吉木爾沉思了一下,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
「歇著吧你,我去見個朋友,唐彪的事兒,再說,。」磊磊停頓了一下,擺擺手,隨手拿了瓶奶,轉身走了
二十分鐘以後,磊磊來到正街上,站在馬路牙子上,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四處掃視著。
「吱嘎。」
一台轎車,停在磊磊的旁邊,隨後車門子推開,裡面坐著一個青年,衝著磊磊擺手,說道:「來,你過來。」
「呵呵,咋整太這破車開呢。」磊磊看著轎車,撇嘴笑了一下,彎腰坐了上去,順手帶上了車門。
青年坐在後座,面無表情的看著磊磊,磊磊被盯的有點發毛,笑著沖青年問道:「咋滴了,想我了。」
「開車,。」
青年沒搭理磊磊,抬頭衝著開車的司機說了一句,隨後開始沉默。
汽車開的很快,大概半個小時以後,車開進土路,停在了河岸邊兒上,青年陰著臉,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磊磊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兩人腳踩著鬆軟的泥土,順著堤壩走到河床上,耳邊響起嘩嘩的水聲,涼風吹過,雜草宛若波浪一樣飄蕩著,兩人相對而站,青年看著磊磊,咬牙突兀揚起手臂,猛然落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磊磊臉上響起,磊磊身體橫著晃悠了一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低頭吐了口唾沫,聲音嘶啞的說道:「打的對,,。」
「你說,你整死他幹啥,。」青年眼睛滾動著淚花,咬牙衝著磊磊大聲質問道。
「他碰見我了,他該死。」磊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淡淡的回了一句。
「蓬,。」
青年突兀伸手摟過磊磊的脖子,腦袋光噹一聲頂在磊磊的胸膛,身體哆嗦著,語氣顫抖的說道:「哥們兒,我救不了你,我他媽救不了你,。」
「救個jb,整死他我沒後悔過,再給我一百次機會,呲毛,還幹他,,。」磊磊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扭過頭,擦了擦眼睛裡流出的淚水,聲音帶著惆悵的說道:「我這jb命,這輩子就這樣了,人活著給人看的都是有光彩的一面我在非洲有多難,連萌萌我他媽都沒說過,葉哥公司裡,清華的,斯坦福的,東京的,高層二三十人,這裡面我錢拿的最多,幹的事兒最少,一開會人家都用英文交流,隨便站起來一個,看問題的角度,說的我都很茫然,一個專業單詞,我得翻四五遍詞典才知道啥意思,在哪裡,他們叫我磊哥,這聲磊哥,有多少含金量,我jb自己知道,飛,咱們十幾年的兄弟,我啥性格你瞭解,英語不行,我學,,管理不行,我自費讀mba,,這麼多年你見我跟誰低三下四過,但在非洲,為了完成一個不到三萬美金的單子,我開車在客戶酒店門口,裹著一件半袖,整整蹲了一夜,,我他媽努力了,,我渴望公司裡高層的眼神有點變化,不為別的,就給葉哥爭口氣,但我他媽看到的還是眼.屎我太累了,真疲憊了回來,不是偶然,唯一錯的,就是時候不對,有點晚了慶忠死了,,死了。」
有人說,這輩子最難的事兒,可能是掙錢,或者是找個一看見就能硬的起來的媳婦,或者是電視裡演繹的女**絲,渴望逆襲高富帥的難點。
但我認為,這些爛事兒,都不是最難的,其實人最難的就是活著,這個活著,包含了家長裡短,包含了恩怨情仇,包含著人的一生所經歷,我們在這倆字面前,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當有一天我們自身的能力,滿足不了索求無度的活著,就會感歎的說一句:「媽了個b的,活著咋這麼累呢。」
就這樣,我和磊磊坐在河岸邊,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只記得,當我眼中有了神采以後,天色已黑。
「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怔怔的望著水面,淡淡的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去找張西和小海吧,我安排你走。」
「呵呵,能走麼。」磊磊無奈的笑著問道。
「。」我沉默了一下,緊攥著手掌,沒說話。
「放心吧,我有我的安排。」磊磊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晚上。」我沉思了一下,站起來,看著磊磊,緩緩說了起來
晚上七點多,磊磊下了我的車,隨手攔了一輛車,坐了上去。
「嘀鈴鈴,。」
剛上車沒多久,磊磊手裡的電話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是唐彪打來的。
「磊哥,我,。」
「事兒我明白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告訴你個地址,你過來找我吧。」電話接通以後,磊磊打斷唐彪的話,淡淡的說道。
「好,好,我等你電話。」
「嗯,就這樣。」磊磊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撥通了吉木爾的手機:「給車裡收拾乾淨,東西都帶在身上,來士課街找我。」
「嗯,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