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養老院,辦公室裡,一張四方桌子上,銅質火鍋爐子,熱騰騰的冒著熱氣,中年人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五糧液,笑著沖洪濤和元元問道:「喝點?」
「我不喝了,胃疼,吃點羊肉得了!」洪濤夾著籃子裡的蔬菜,隨口說了一句。
「沒事兒,我喝這玩應就跟喝水似的,除了漲肚啥感覺沒有!給我整半斤!」元元脫掉外套,啪啪拍了拍大肚子,齜牙說到。
「呵呵,你倆整吧!」洪濤夾了一筷子羊肉,笑著說了一句。
中年人倒了兩杯酒,一邊遞給元元一杯,一邊笑呵呵的說到:「咱們這幾個人裡,球球天天他媽胃穿孔,徹底抽廢了,就你和子剛能喝……!」
洪濤和元元,一聽到子剛二字,身體同時一僵,元元看了一眼,眼神黯淡的中年人,夾了口菜,沉默著沒吱聲。
「……沒事兒,吃飯吧!」中年人自己也愣了一下,歎著氣,岔開話題,隨口問道:「哎,對了,老球子呢?兩天沒看見他了!幹啥呢?」
中年人問完,洪濤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頭也沒抬的說到:「找了個小姑娘,瀟灑呢!」
「我不知道,我現在有點他媽煩他!」元元搖著大腦袋說了一句,舉起杯抿了一口白酒。
「咋滴了?」中年人目光掃了一眼二人,停頓了一下,繼續隨口問道。
「這b養的吧,一天也是真沒正事兒,前前後後在我這拿了,快他媽三百萬了,錢倒沒啥,我就一個人有點就夠花,但他天天不是抽,就是玩牌九,腦袋完了還跟缺根線似的,一抽完,明顯人家做套還往裡鑽,在這麼整早晚死在這上面!!」元元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願意玩,就玩唄,也不是供不起!」洪濤面無表情的插了一句。
「他就這點樂趣了,回頭我跟他說說,來,干一個!」中年人再次掃了一眼二人,舉杯跟元元喝了一口。
三個人,閒聊著吃了半個多小時,洪濤也不喝酒,所以吃飽了點了根煙,跟二人扯了一會,轉身就回去睡覺了。
屋內,就剩下中年人和元元,二人對視了一眼,中年人低頭一邊往鍋裡下著羊肉,一邊繼續問道:「小濤不知道,老球年輕時候,下面挨了一刀,給捅廢了!!」
「……大哥,你別讓我天天整在中間難做行麼,小濤也大了,你能管到啥時候??他願意幹啥,就幹啥唄!」元元臉色略微有點紅潤,為難的說了一句。
「其實,子剛一沒,我心裡這點衝勁,早都散了,呆了三年,出門就遇到這些事兒,弄得小濤性格現在有點急了,爛尾樓的事兒,稍微有點捅政府褲襠上了,整滴挺敏感,他看不清楚,前面有坑還是能走,所以,有啥事兒,你必須和我說!」中年人聲音平穩,淡淡的說了一句。
「……咱手裡的盾牌,還至於躲著前面的坑走麼?」元元不解的問了一句。
「爛尾樓之前,子剛和他談過,他調走了!」中年人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說到。
「……不能就這麼走了吧?咋滴,不給咱們安排個新台階?」元元愣了半天,皺著眉頭說到。
「房子都不要了,這時候,你會再想起往尿桶上,鋪個塑料布麼??這麼多年,彼此給予的幫助都挺均衡,走的那天,說一句有緣再見,大家從此以後,相見不如懷念就jb得了,整滴太動情,人家還得說你老娘們性格,呵呵!」中年人無奈的說到。
「……被窩裡還有他淡淡的體溫,這jb提上褲子,說走就走了,一點感情不講,咱咋整?唉!」元元也挺上火的歎了口氣。
「沒事兒,咱被窩挺寬敞,走一個,再找一個就完了唄!」
「小濤,這不就在找呢麼?」
「他找那人,我不瞭解,也不是時候!!」中年人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小濤給他辦事兒呢?」
「……嗯,不過具體啥事兒,我真不知道,小濤辦事兒,找你就會和你說,不找你啥事兒都不會和你說,這點我倒挺欣賞!」元元緩緩說到。
「現在幾點了??」聽到這裡,中年人突兀的問了一句。
「11點多了,咋滴了??」元元看了一下手錶,緩緩說道。
「這個點他睡了,明天我給小濤找的這個人算一卦,看他倆合不合手!來,干了,睡覺!」中年人停頓舉起酒杯,疲憊的說到。
……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某高層小區裡。
那宇幫著夢露收拾著一些東西,夢露看著手機上傳過來的轉賬短信,知道源盛公司,已經把答應她抽調出來的五百萬資金,轉了過來。
從那天黃永發離開,他一個電話都沒給夢露打過,夢露想給他打,但又怕黃永發發覺什麼,雖然錢現在已經到賬,自己可以和那宇跑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非常不好,心裡一直慌慌的,總覺得要出點什麼事兒。
看著自己包裡的記載黃永發無數傲人「政績」的檔案袋,夢露抿著嘴唇,突然想起了什麼,快速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隨後走到陽台上,交談了幾句,隨後掛斷電話,叫了一家快遞。
「咋滴了,媳婦?」那宇將旅行箱拖到客廳,一邊擦著汗,一邊衝著夢露問道。
「沒事兒,有點東西要發!!」夢露笑著回了一句,隨後指著地上的行李箱說到:「這些東西別拿了!」
那宇聽著夢露的話,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隨口說道:「行,不拿就不拿!」
「我訂完機票了,還有三個小時起飛!」夢露坐在沙發上,額頭冒著細密汗珠,雙手握著水杯,好像心裡挺緊張的說了一句。
「訂完機票了??你咋沒跟我說一聲呢?」那宇愣了一下,走了過去,摟著夢露的脖子,不解的問道。
「我在網上隨手就訂了,怎麼,你反悔了?」夢露特別敏感的問了一句。
「淨扯,我那宇放個屁,都能給地上砸個坑,說走咱就走,但我在東海龍宮這麼多年,這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這事兒辦的有點損籃子!」那宇有點為難的說到。
「咱們安頓下來,你在給他們打個電話唄,時不再行,讓他們過去聚聚唄,我心裡真有點慌,咱們還是趕緊走的好!」夢露看著那宇,勸說了一句。
「旭哥和猛爺,最近比較忙,我去說這事兒,肯定挨整,維哥還在醫院,我必須得過去和他說一聲!!」那宇低頭沉思了半天,緩緩說到。
「非得去??」
「他是我哥!!我能不去麼?」那宇低頭說著。
「好吧,我陪你去!」夢露咬了咬嘴唇,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隨後拿起包包,衝著那宇說了一句:「我去郵點東西!」
「郵什麼?」那宇扭頭問道。
「你別問了,等我,幾分鐘就回來!」夢露含糊著說了一句,拎著包跑到門口,換上小瓢鞋,推門走了出去。
出門以後夢露沒坐電梯,徒步往下走了三層,站在一個住戶門前,拎著包包,安靜的等了起來。
「叮咚!」
十幾分鐘以後,一個背著書包的快遞員,四處張望著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看見夢露以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她頭上的門牌號,笑著問道:「您有快件要發吧?」
「對!」夢露答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行,那您填個快遞單子!」
「好!」
夢露接過快遞單,在發件人上面,填了個劉英的名字,隨後將背後住戶的地址寫了上去,又填了個收件人的地址,最後將牛皮檔案袋遞了過去,付過快遞費。
快遞員將檔案袋打包好,背著書包再次離開,夢露親眼看著電梯門關上,又看了看顯示電梯正在往下走的紅字,等了一分鐘,當電梯顯示在一樓停滯,她才快速奔著樓上走去
樓下,快遞員騎著小摩托,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老款雅閣車裡,已經兩天一夜沒睡覺的球哥,精神依然亢奮,看了一眼摩托車,衝著司機問道:「他是從小娘們那棟樓裡走出來的吧??你下去給快遞拿過來看看!」
「他不給咋整?」
「你用你沙包大的拳頭,告訴他什麼叫在中國功夫!!」
「妥了!」司機**逼的推開門走下了車,突兀伸手攔住摩托車,還沒等人家說話,一拳直接悶在臉上,車裡的球哥看著這幅場景,無奈的一副額頭,淡淡的說到:「唉我最煩這幫打仗之前沒對白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快遞員挨了一拳,頓時大怒,停下車剛要和司機練兩個回合,不料到一把長長的軍刺,頂在他的肚皮上,司機淡淡的說到:「沒錯,我就是江北精神病二院的,別惹我!」
「大哥,你要幹啥啊?」
「我懷疑有f逼的奸細躲在這樓裡,你把快遞給我看看!」司機眼神困的發直,說話僵硬,也真他媽挺像個精神病的。
五分鐘以後,快遞員瞪著烏青的眼睛,風馳電掣的騎著小摩托,一頓猛跑,張著大嘴喊道:「**媽的!!精神病現在都這麼愛國!!釣魚島早晚是我們滴!」
「光當!」司機拽開車門,坐上正駕駛,衝著球球說到:「我看了,是六樓一戶人家發的,發件人叫劉英!!」
「下回一定記住要用語言征服他!」球哥也沒多想,扯了一句,繼續玩著手機連連看
樓上,夢露拿著鑰匙,回到了家,坐在沙發上的那宇,焦急的抬頭看了一眼她,緩緩問道:「弄完了??」
「嗯,走吧,時間來不及了,咱倆看看你的維哥,馬上就得去機場!」夢露站在門口,也沒換鞋,笑著沖那宇說了一句。
「行,走吧!」說著那宇猛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換上皮鞋,牽著夢露的小手,就奔著樓下停車場走去,隨後上了那宇的車,二人奔著張維所在的醫院趕去。
二十分鐘以後,二人將車停住,隨後手挽著手,相互對視了一眼,果斷的邁著步子,走進了醫院大廳。
「大哥,據你多年經驗,你目測一下,他倆要幹啥?」司機齜牙問道。
「能jb幹啥,天涯海角我隨你去的調調唄!」球哥很懂生活的說了一句。
「那咱咋整?」司機問道。
「等太子爺電話!」球哥耷拉著眼皮,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養老院裡,急的腦袋冒汗的洪濤,眼神死死盯著桌上的電話。
「嘀鈴鈴!!」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
洪濤猛然坐直身體,快速接起了電話,裡面頓時傳出宇少的聲音:「大哥,幹啥啊?著急忙慌的??」
「你jb上哪兒了?電話一直打不通?」洪濤恨的直咬牙的罵道。
「我昨晚開個泳池趴,喝多了,樓倆娘們睡一天!咋滴了?」宇少迷迷糊糊的說到。
「今晚辦事兒,你來不來了??」洪濤仿若煩躁的說了一句。
「要動那娘們了??」宇少頓時來了精神問道。
「嗯!!」洪濤用鼻子哼了一聲。
「我操,你去星光大道等著我,我馬山過去!!」宇少騰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一條腿蹬著褲子,興奮的衝著電話繼續說道:「哎,我帶幾個哥們去行不??」
「哥們??」洪濤皺著眉頭愣了一下。
「他們跟我爸姘頭的姘頭,有過點矛盾!」宇少大腦非常嚴謹的解釋了一句。
「呵呵,行,來吧!」洪濤笑了一下,淡淡的說完,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風一般的奔著外面走去
瀋陽,凱撒門口,暴暴坐著出租車趕來,馬飛從車庫裡提了一台豐田霸道,一台a6,停在了門口,暴暴走過來衝著馬飛笑著說了一句:「這麼早?」
「走吧!」馬飛叼著煙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直接上了霸道,暴暴看著馬飛,無奈的一笑,心裡不停的說服著自己:「他煩的不是我,是我媳婦,嗯,一定是這樣的!」
廣州白雲機場,磊磊穿著風衣,雙手插兜,低頭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倆人,一個叫張輝,一個叫吉木爾的新疆人。
這倆人工作比較特殊,白天在沙漠無人區賣著駱駝,晚上拿起微沖,就開始四處踅摸著,沙特王子願意玩的那種獵鷹一個養尊處優一年多的磊磊,領著兩個抓到就槍斃的獵鷹者,三個人雙手空空,登上了飛往東北的飛機!!
ps:此章四千字!!還欠一千,明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