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表面上沉默寡言,噓寒問暖,十分關心高東和福鑫私生活的好大哥,鐵哥們,兩句話沒到,就給二人賣了,他內心有沒有過掙扎我不知道,但他媽賣兄弟的時候,只是悲傷了短短幾秒鐘,多年的「真摯」友情,都他媽包含在了這短短的幾秒鐘……
一條短信,讓我知道了福鑫和高東的位置,也就有了燒烤攤的血案……
混了這麼久,我自詡也算看透了很多事,看透了很多人,但我他媽還算有點追求,還想好好學習,恰巧這時,段大偉又給我上了一課,很生動,以至於我根本沒做作業,就深刻印到了腦袋裡,我相信這玩應如果有高考,我他媽會是個狀元,,
沒辦法……起點太高,碰到的老師太好,教的很認真…很殘酷,也很血腥…
……
倉庫,我渾身已經濕透,斷指的疼痛,幾乎讓我昏死過去,再加上胳膊的搶傷沒好,稍微一動,就嘩嘩淌血,讓我的身體無比虛弱……
「光當,。」
我使勁身體最後的力氣,將旅行箱抬到了鐵桌子上,看著段大偉,用全是血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緩緩說到:「錢在這,事兒也完了,人我帶走,咱們就此說聲,再見,小虎隊,行不,?」
段大偉抬頭瞇著眼看著我,又看了看,麻袋堆上已經哭的跟淚人似的,小護士和張璐,撇了撇嘴,緩緩說到:「齊齊,查錢,。」
「好,好,。」齊齊連忙點頭答應,扔下手裡的軍刺,轉過旅行箱,按了一下按鈕,蓬的一聲,旅行箱彈開,
我微笑著看了一眼段大偉,轉身向麻袋堆走去,
「哥,錢沒錯,。」齊齊低頭看著箱子,說了一句,
「嘩啦,,。」段大偉聽到這句話,叼著煙,突兀的端起獵槍,狠狠擼動了一下槍栓,衝我的背影喊了一句:「孟飛,。」
正在走著的我,突兀的一愣,停在了原地,另一頭正在伸手扒拉著鈔票的齊齊,手臂一頓,目光停留在箱子裡,被錢擠滿的一個角落裡,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黑色冰冷的手槍手柄,他愣了一下,臉上掙扎的表情一閃而逝,隨後咬著牙,將滿是汗珠的手心緩緩伸了進去,握住了槍柄……
「唰,,。」
我握著手指,轉過了頭,看向段大偉,面無表情的說到:「你心裡想的事兒,可能是錯的。」
「沒有你,我弟弟不會死,,。」段大偉目露凶光,咬著牙,狠狠說到,
「你想跟我說個什麼他媽,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而死唄兒,呵呵。」我說這句話的同時,深深的感覺,人性的貪婪,實在太可怕,它像海洛因一樣,逼迫著類似段大偉這種人,不停的索取,但索取的過程,可能是飄飄欲仙的,但用量過度,那他媽就是粉身碎骨的……
你看昂,我這人最jb講理,我給他兩百萬,他放我們走,大家皆大歡喜,但他得到錢的同時,還他媽找了個無比挨不上的理由,非要干死我……
這不是索求無度,是什麼,
「伯仁死了,是因為他jb知道的太多了,明白麼,,。」段大偉咬著牙,手指緩緩奔著扳機扣去,
「唉,,。」
我一聲歎息,轉頭就走,
「卡,。」
一把手槍頂在了段大偉的心臟上,他愣了一下,扭頭一看,齊齊面色蒼白,眼神看著他,有著驚恐的同時,但更多的是瘋狂,是貪婪,,,,
「你……?」段大偉呆愣在原地,做夢也想不到,那個看自己眼神都犯怵的齊齊,會用槍頂著自己,
「你教我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齊齊瘋狂的吼了一句,毫不留情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亢,,。」
子彈貼著段大偉的心臟部位,干了進去,隨後高速旋轉著,絞碎肌肉,打碎骨頭,穿透心臟,最後從後心射了帶著一股鮮血,飛射而出……
「騰騰騰,。」段大偉臉上泛起無比複雜的神色,甚至忘了扣動手中的獵槍,就那麼怔怔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槍口,身體搖晃著後退幾步,蓬的一聲,伴在了地上的鐵椅子上,噗通一聲仰頭到了下去,
我聽著後面傳來的響聲,停頓了一下,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的,往麻袋堆上爬……
「別動,,,,。」齊齊殺了段大偉以後,神色更加瘋狂,看著段大偉吐著血沫子,在地上呻吟,愣了不到一秒,突兀的衝我喊了一聲,
我身體停頓在麻袋堆上,回頭看著他,在他癲狂的表情上,停留了很久,才緩緩說到:「你想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拿著錢,走吧,。」
「呵呵,,殺了你,我走的才安心,。」齊齊握著槍,好像已經有點失去了理智,到底是什麼讓他失去理智,,
是錢,,
還是害怕,,
還是殺了一個,不在乎再殺一個,,
還是親手殺了,叫了十幾年哥的段大偉,,
我他媽的真不知道,也整不明白,,,
「你的路還長,,這些錢,足夠,讓你幹點什麼,真的。」我看著他,不知道咋想的,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去你媽的,,你也二十多,,我也二十多,,我齊齊比你差在哪,你能混起來,我他媽就得見個人就叫哥,,見個開路虎的就得給人開車門子,,,我他媽的捷達桑塔納開夠了,,從今天開始,這一分鐘開始,我也要換個車座子坐坐,,。」齊齊的瘋狂,好像一個被壓抑很久的火山,當段大偉死在他搶下那一刻,他徹底噴發了……
我看著他,沉默了半天,隨後轉過身,繼續向上爬,一邊爬一邊說道:「一步錯……!」
「啪,卡卡,,。」還沒我說完,齊齊瘋了一樣的扣動扳機,但響應他的只有空槍之聲,齊齊呆愣的站在了原地,不到一秒,隨後立馬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衝著段大偉旁邊的獵槍跑去……
「啪,。」一個雄厚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他猛然回頭,一張黑臉出現在他眼前……
「噗嗤,。」
一刀直接紮在胸口,大康攔著他的脖子,把我沒說完的話,淡淡的衝他說到:「一步錯……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走第二步……!」
我回頭看著趴在大康肩膀,嘴角流著血,眼睛瞪的老大的齊齊,忽然想起來那一天,他帶著鴨舌帽,在醫院的後花園,一本正經,跟我談判的情景……
可能,就從他找我的那天起,他的生命就已經進入倒計時,
死,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人性,可怕麼,,
ps:這一段寫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