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應祁停下腳步卻未轉身,顏妲昕一瘸一瘸的過去,從身後擁抱著他的腰部。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她一抱著他時,一僵,後又恢復正常,伸出手要拉開她環住他腰際的手。
「一下就好。」她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是啊,一下就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與他的身份,就算他同樣也喜歡著自己也無法改變什麼。
倘若有一日,她逃離了這個皇宮,那也是嫁誰都有可能,唯獨與他不可能。除非,哪日真正的顏妲昕出現……想到這裡,她笑了笑,若那個真的顏妲昕出現,那她這個假冒和親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君應祁也因她這短短的四字而停下了要拿開她手的動作,那雙停下了的手遲疑在她手的上方許久,後還是抵不住心裡的呼喚,扶住了她那緊緊抱著的雙手,輕輕地呢喃一聲:「昕兒……」
隨著這一聲昕兒,顏妲昕的鼻子一酸,有些哽咽,眼淚也慢慢滑下,從今日過後,或是從此刻後,他們對對方這樣的稱呼只能放在心裡,他們只能稱呼「小王爺」「太子妃」。也會因這稱呼,他們永遠只能靜靜地望著彼此。
伸出另一隻手,擦乾了流下的淚水,顏妲昕放開了君應祁,直徑往前走去,繞過他,沒去看他一眼。她知道這一次會是他們最後一次最近距離接觸,或許她太過於衝動,在抱過之後她才想到,這裡是皇家森林。
更何況他們兩個徹夜未歸,能難保證四周會不會出現尋找他們二人的人。若是被人看了去,那樣兩人估計會是什麼都沒做也會遭殃。
站在原地,君應祁看著她一瘸一瘸的往前走著,他從未這般優柔寡斷過,從小到大,無論做何事,他都當機立斷。他都不曾想過有一日,他會遲疑在觸不觸碰一個女子的手這樣一個簡易的事件當中。
其實他明白,他的遲疑是因為什麼,一方面,他想要利用她。而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會給她帶來傷害。他知道,若自己與她有太多的接觸,那樣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畢竟,他們兩人有著擺在那裡的身份距離。
見顏妲昕手捂著頭部,差點跌倒,君應祁也回過神來,見她扶住邊上的樹木站穩腳步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了眼四周,似乎在一顆大樹後面看到了一個身影,而那個身影也隨著他這一看而立即離開在那。君應祁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後,過去扶住她往前走著。
而顏妲昕因為腳受傷,走得實在有些緩慢,再加上他也害怕她會再次傷上加傷,於是又橫抱起她,往前走著。並不是說他不怕方纔那人看到,而是他明白那人早已不在這裡,而且,他估計那人站在那裡很久了,該看的或者不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送她進宮診治腳傷。
今日的顏妲昕似乎變得很是乖巧,就這樣靜靜地讓他抱著往前走,完全沒有平日裡得理不饒人的氣勢。慢慢地,他們走過了這條山間小路,一個轉彎,他們來到了一條還算是寬闊的道路。
「昕兒……」沒走幾步,就聽到另一方向傳來聲音。
顏妲昕頓時回過神來,看向了發音處,只見君惜晴被劉思益扶著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她連忙示意君應祁放她下去,畢竟他們二人的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看到這般曖昧,總是不好的。
「惜晴?」顯然在這裡這個時候看到君惜晴,顏妲昕很是奇怪,看見君惜晴撫摸著自己的右手,猜到她估計也受傷了,於是慢慢地走過去。
「你受傷了?」原本因為君應祁抱著顏妲昕走而愣在原地的兩人,在看到顏妲昕一瘸一拐地走著,於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嗯。」對著他們兩人笑了笑,顏妲昕繼續往前走著。
顏妲昕似乎沒感覺到,而君惜晴和君應祁似乎反應比顏妲昕激烈,只見他們兩人都看向同樣面帶擔憂的劉思益。顏妲昕不瞭解劉思益,但他們兩人可是對他瞭如指掌,他們怎會不知他從小到大從未這般擔憂過一個女子。
劉思益似乎也意思到自己有些過了,連忙出聲開玩笑道:「太子妃怎會與公主一致,果真有緣。」
沒覺察到有何異象的顏妲昕連忙接下去說道:「是啊,我們兩人可是無論何時何事都同病而且相憐啊。」
唉……既然頂替了顏妲昕這個和親公主的身份,那自然就要接受這位公主的命運,要不然她哪來的與君惜晴同病還相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