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遺忘的……
「了？出事了？」
聽到我的大叫聲，一個值班的醫生快步走了。彩虹*文¥學%網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我回家以後就她昏倒在地上，而且呼吸也十分微弱」
值班的醫生看了一眼我懷裡的明日香，然後頓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你趕緊，把她放到急救床上」
「我了」
於是，我趕緊抱著明日香飛奔向不遠處的急救床，然後那個值班醫生推著急救床飛奔起來，而我則是跟在旁邊，直到被急救室的門擋了下來。
看到明日香的身影消失在急救室的門後，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然後我才察覺到現在的狀況也十分惡劣，因為抱著明日香奔跑了這麼久，我的大腦一陣一陣刺痛著，嗓子就像著火了一樣，而我的心跳速度則是到了一個嚇人的程度，同時我的四肢就像灌了鉛一樣，並且都有些麻木了。
如果不是我的身體素質十分出色的話，這種狀態已經足以讓我站都站不起來了，因為這樣我不禁慶幸起平時一直在鍛煉。
下一刻，到達極限的我一屁股坐到了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在喘息的同時，我一直在盯著那個「急救中」的燈，此時的我甚至不希望看到那個燈滅掉，因為燈滅之後，迎接我的有可能會是我無法接受的後果……
我無法想像失去明日香的會變成樣子，我已經失去了老爸和老媽，是明日香讓我從失去他們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是她讓我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可是如果現在連他都不在了的話，我究竟會變成樣子……
大概會是連行屍走肉都不如的狀態吧……
「明日香，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沒有你的話，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我x在冷冰冰的牆上，露出了十分軟弱的表情，沒，我現在的堅強完全是明日香帶來的，因為我是哥哥，因為我要照顧她，因為我必須成為她的榜樣，所以我才能這麼堅強。而明日香的意外，讓我的軟弱流露了出來。
……
我不究竟在急救室外面坐了多長，這段裡我的大腦一直都處在極度混亂的狀態，無數的念頭在我的腦子裡交著，我彷彿看到了明日香脫離了危險，重新對我露出了那讓人安心的可愛笑容，但我也看到了她永遠地閉上了的眼睛，再也無法回應我的呼喚。
同時，我也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是這些年我已經逐漸遺忘掉的記憶，明日香小時候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幾乎每個月都會得病，每半年都會大病一場，那時候的醫院幾乎成了她的第二個家。
我記得有好幾次醫生甚至對明日香下了病危通知書。
因為明日香的體弱多病，她根本沒辦法體驗在外面玩的感覺，於是當時的我就會把的經歷講給她聽，每當我講述這些的時候，明日香都會露出十分認真的表情，並且發自內心地崇拜著我，後來她之所以十分黏我，應該就是我告訴她外面的世界的原因吧……
後來，長大了一些的明日香身體情況逐漸好轉了，而且因為鍛煉的關係，她的身體逐漸和普通人一樣了，後來更是超過了普通人，擁有了十分出色的實力。因為這個樣子，我逐漸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情，明日香在我心中的映像也逐漸從體弱多病變成了健康活潑。
然而，今天的事重新喚醒了那段被我忘卻的記憶，我有一種直覺，明日香會變成這樣，很可能是她小時候那個怪病的延續……
明日香，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就在我默默地為明日香祈禱的時候，我頭上那盞「急救中」的燈突然熄滅了，這一刻我本來就緊繃著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我現在十分害怕，我害怕醫生會告訴我那個無法接受的後果……
急救燈熄滅過了一會之後，一個醫生從急救室裡面走了出來。
「你就是患者的家屬嗎？」不跳字。
「嗯，我是她的哥哥，請問我的……」
「安心吧，你的已經脫離危險了。」
在聽到醫生說出這句話之後，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軟了下來，之前支撐著我疲勞的身體和精神的就是明日香的安危，現在得知她已經安全了，我也完全放鬆了下來。
「但是這個患者的情況有些麻煩啊，我們急救的時候也進行了一些檢查，可是根本無法判斷出她得了病，雖然她的症狀有點像高燒昏迷，但是我們的檢查結果顯示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只能說你的患了一種我們完全陌生的疾病。」
我聽到醫生的話頓時一愣，然後忍不住苦笑起來，在這一刻我完全能夠確定明日香現在的情況就是小時候的後續了，那個時候明日香就是這樣，大多數時候她生病就和感冒發燒的症狀差不多，但是治療感冒發燒的方法卻對她完全不管用，而且明日香發病的時候還會有一些遠比發燒來的嚴重的症狀。
當時老爸為了明日香找過許多小有名氣的醫生，可是到了最後誰都拿她的病沒辦法，有不少醫生甚至告訴老爸，他要做好明日香會離開的準備，在我的記憶中，那時的明日香的確是一天比一天虛弱，到最後甚至是飯都吃不了多少了。
然後，奇跡發生了，某一次明日香又大病了一場，甚至還昏迷了一天一夜，從那開始以後，她的情況開始發生了好轉，明日香生病的次數慢慢地減少著，她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健康，對於這種情況當時的醫生都很驚奇，卻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最終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奇跡在維持了十年左右之後，終於要化為泡影了嗎……
「我了，總之麻煩你們一定要治好她。」
「嗯，這是我們當醫生的職業準則啊。」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十分懷疑這個願望究竟能不能夠成真……
……
不久之後，我用給家裡面打了一個，告訴愛麗絲今天晚上沒辦法了，讓她一個人先去睡覺，然後我回到了病房，在這裡，明日香一臉平靜地躺在病床上。
從急救室出來之後，明日香的臉色總算是恢復了，雖然還是有些發白，但是卻已經在正常範圍之內了，醫生告訴我她現在已經進入了昏睡的狀態，要我千萬不要發出太大的響聲，現在的明日香需要好好休息。
於是，我搬了一個凳子，靜靜地坐到了明日香的身旁，並且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可以感覺到明日香的小手涼冰冰的，和平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還有，我在這麼做的時候，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我隱約記起了小時候就會經常這樣陪著明日香，她醒著的時候給她講外面的事，她睡著以後就默默地握住她的小手。
我明日香醒來以後多半會感到不安的，所以我要握住她的手，讓她在醒來的瞬間就察覺到我還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只不過十年前我們都還小，只是普通的兄妹，而十年後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並且彼此愛上了對方。
不如說，我們的感情，就是從十年前那些呆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開始的。
只不過都還懵懂的我們，並沒有察覺到心中的情感……
我就這樣靜靜地握著明日香的手，看著她平靜的睡臉，直到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讓我也疲勞到了極點，於是，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趴在明日香的身上睡著了。
……
睡夢之中，我隱約察覺到有涼涼的在的臉上滑動著，因為有些癢，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極度的困意讓我根本不想睜開的眼睛，我現在只想多睡一會。
「嘻嘻，哥哥的睡顏好可愛，就像乖寶寶一樣……」
我好像聽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然後軟軟的碰到了我的嘴唇，接著淡淡的香甜傳到了我的感知之中，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因為我真的太睏了。
「這樣看著哥哥睡著的樣子感覺還真不呢……可是……」
那個輕柔的聲音訴說著，然後突然戛然而止了，而我則是再一次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
「嗚……疼……」
不睡了多久，我睜開了的眼睛，在醒來之後，我首先感到的就是疼痛，有身上的酸痛，也有脖子的僵疼，這是我昨天拚命把明日香送來醫院的後遺症，也有這樣爬著睡覺的原因在裡面。
「誒？」
就在這時，我察覺到的身上不時候多了一件外套，仔細一看，我認出了這正是明日香身上穿著的外套，昨天把她弄到病床上之後，我就把這件外套放到了明日香的枕頭旁邊。
既然這個外套蓋到了我的身上……明日香已經醒了？
我趕緊把視線放到了明日香的臉上，讓我有些失望的是此時她依然靜靜地睡著，只不過和昨天不同的是，現在的明日香臉色要更加紅潤一些，而且嘴角也多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到這樣的明日香，我的心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不管以後樣，現在的明日香看來已經是沒事了。
「你這個傢伙究竟做了好夢啊，笑的這麼開心。」
我看著明日香淡淡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從我手上傳來的柔嫩的觸感，清楚地告訴了我明日香就在的身邊，沒，我現在還擁有著她，我還沒有失去明日香。
「你能夠真的是太好了……謝謝你……」
我稍微緊了一下和明日香握在一起的手。
「嗚……」
也許是我的舉動讓明日香察覺到了，她突然發出了十分可愛的聲音，明日香的反應讓我嚇了一跳，我趕緊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生怕再動的話會吵到她，醫生可是說了現在她十分需要休息。
不過我的舉動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明日香直接睜開了的眼睛，她已經被我吵醒了。
「哥哥……」
睜開眼睛的明日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喚我，這讓我心中一暖，同時也有些愧疚，明日香是如此依賴著我，而我卻做出了那樣的事，如果不是我的猶豫傷害了她的話，說不定明日香的病也不會這麼快就復發了。
「我在這裡，我就在你的身邊。」
為了讓明日香安心，我溫柔地回應了她的呼喚，既然已經傷害了她，後悔也是於事無補了，我要做的就是盡量去補償她，彌補對她的傷害。
「果然就像我猜想的一樣，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哥哥呢……」
明日香看著我輕輕笑了起來，她這樣的反應讓我感到一陣心痛，明明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她卻還是這樣地信賴著我……所以我必須要對得起明日香的信賴，就算要傷害秋奈，我也不能再對不起明日香了。
「你現在感覺樣，還難受嗎？」不跳字。
「嗯，有點頭暈，身上也沒力氣，不過問題不算太嚴重……我已經感覺到好多了，多虧了哥哥呢……」
「傻瓜，病情好轉是治療的作用，又不是我的作用。」
我聽到明日香的說法，忍不住苦笑起來，說起來這個傢伙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總會把的不適減輕歸功到我的身上。
「因為哥哥陪著我，我的心情才會變好，心情變好病才能好，所以明日香並不是在亂說。」
明日香認真地盯著我，她的表情讓我更加愧疚了，為我一直沒能想清楚這件事，為我因為沒辦法拒絕秋奈傷害了如此依賴著我的明日香？
說起來這個傢伙好像有些不對勁吧……明日香對我雖然有依賴，不過她也表現的太明顯了一點吧？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我察覺到了，把手伸放到了明日香的額頭上，然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明日香現在額頭上的溫度很高，已經可以算是高燒了。
「我說你啊，都燒的這麼厲害了，還說感覺好多了啊？」
「我說過了，因為哥哥陪著我，所以我就感覺不難受了。」
明日香輕輕地笑著，這時我才了明日香的笑容比平時多出了幾分虛弱，也多出了幾分勉強的感覺。然後我隱約察覺到了，這個傢伙之所以會這麼說，是不想讓我過多地擔心她。
我察覺到了明日香的用心，心中一陣苦澀，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明日香卻還是如此為我著想……不過事情有些不對勁吧？這個傢伙昨天晚上明明氣憤到了極點，按理說她是不可能輕易原諒我的啊，可是為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她就原諒我了……
我想要問問明日香原因，可是想說的話卻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無法發出來。
現在果然還是不要提到秋奈的事情比較好吧？這個傢伙已經這樣了，再提到秋奈肯定會讓她心情惡化，從而讓病情惡化的吧……
於是，我的疑問最終嚥回了肚子裡，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是另外一句話。
「明日香，你現在有沒有想做的事？」
「嗯？」
明日香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因為發燒的關係，她看起來有些犯迷糊的感覺，毫無疑問這樣的明日香要比平時的她可愛很多，不過我寧可看到平時那個明日香，也不要看到她現在這樣的可愛。
「就是說你有要求啊，你現在生病了，我總得照顧你吧？」
「嗯，」明日香恍然地點點頭，然後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我想吃了。」
對於明日香的要求我並不算太意外，因為昨天晚上我們兩個就因為突發事件沒有吃，到了現在我的肚子已經餓的很厲害了，想來明日香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情況。
「我想吃哥哥親手做的。」
明日香說出了後半句話，聽到她的話我微微一愣，然後忍不住苦笑起來。
「明日香，吃外面買的不行嗎？如果要吃我做的的話，我還得現在回家，然後做好，還要給你送，這樣子可是需要很長的啊……」
「我不管，我要吃哥哥做的。」
明日香搖了搖的小腦袋，依然不肯改變的主意。
我看明日香根本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我不回家一趟是不行的了，這樣只能再辛苦一下了，這也算是對我傷害明日香的懲罰吧……
「我了，即然這樣你要乖乖地呆在這裡，如果有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趕緊叫醫生，絕對不要逞強嗎？我會盡量快點趕的。」
「嗯，我。」
明日香乖巧地點點頭，那樣子讓我感到一陣憐愛。
「那我走了。」
最後看了一眼明日香之後，我站起身來，就要走出病房，然而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然後一個幼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到這個身影，我一下子愣住了，明日香也是愣住了。
「媽媽」
那個身影看到明日香之後，歡呼一聲跑到了明日香的身邊。
沒，這個身影正是愛麗絲。
「愛麗絲？你找到這裡的？」
回答我的疑問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把她帶的。」
第二十章
那遺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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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遺忘的過去……